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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落的家境

雪儿出生在一个世代务农的家庭里,父亲每天辛苦劳作,才勉勉强强维持一家五口的生计。父母简单淳朴也没什么文化。由于出生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里,母亲便取名雪儿,寓意着以后做人像雪一样的纯洁干净。家里有两个未成年的弟弟,在这个男尊女卑年代里只上了三年学堂的她迫不得已退学把机会留给了两个弟弟。作为长姐,便早早的开始帮父母打点家里的一切。

劳作的季节到了,父母每天早出晚归的打理这仅有的十几亩薄田,来维持生计。每天送饭的责任便成了她日常最重要的一部分。

“爹,娘该吃饭了!”

“唉,知道了他爹孩子送饭来了”妇人放下了手中的锄头招呼着林木。

也许是劳累的辛苦父母年龄四十不到早已满脸皱纹,雪儿望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父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从盒子里端出准备好的饭菜,递到爹娘面前。“雪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爹边吃边称赞道

“跟爹娘的辛苦劳作比起来女儿实在是不才”

“阿雪因为弟弟你没上成学,娘感觉很对不起你。”

“娘别这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雪儿心中绝半点怨言”。

妇人便没有继续做声,低头吧啦着碗里的饭,

院子里突然多了很多蝗虫,就算大雨天也抵挡不了这些虫子的入侵,雪儿提着吃剩下的残羹回到家中刚推开院门,那些蝗虫好像听到了声音受了惊吓,蜂拥而至朝门外飞出去,雪儿急忙躲开,惊魂未定的她走到院子看见晒的蔬菜瓜果也已经被这些虫子吃的颗粒不剩,当然这些对于每天早出晚归的父母豪不在意。雪儿每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父母做出可口的饭菜,剩下的时间就是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虽然这样的生活简单但也安心。

晴空万里无云,耀眼的太阳散发着毒热的光芒,门前的大黄狗慵懒的卧着,耷拉着舌头以消磨这炎热而又漫长的一天。林木最终抵不过酷暑还是病倒了,在家中静养,可他还是念念不忘田里的农活。

“爹喝碗绿豆汤吧!消暑的”雪儿站在父亲面前安慰着

“唉,爹那里还喝的下啊!地里的活没人管,只有你娘一人忙前忙后”

“爹,别担心了,身子才最重要,你好了才是女儿最大的安慰,您是家里的主梁骨,我们不能没有您啊。”

“对对,爹喝,还是女儿知我”林木颤颤巍巍的接过碗,一饮而下。

平凡的生活最终敌不过命运的捉弄,天气还是往常一样的炎热,林木依旧卧病在床,由于怕花钱,一直靠静养,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无任何回旋余地。秀英从此把所有的重活一人包揽,雪儿身为长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一点办法。

“娘,我帮您干吧”雪儿恳求母亲同意

“你一个女儿家那里干的了粗活,娘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读书写字,可我却连这点也满足不了你,我已经很自责了,虽说你罢学在家,娘从小就教你做女儿家该做的事,娘只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做个良妻贤母,不希望你像娘一样 。重蹈覆辙”

“娘,我不会可以学着会”

“你的心娘懂,回去照顾你爹去吧”

雪儿知道母亲秀英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女人,性子直,不论她多么努力的劝说终归无济于事。为了不让母亲也累倒雪儿只能做的就是赶快让爹好起来,在回家的路上惊奇的发现薄荷草,记得小时候自己常常发烧头痛林木就是拿这种草给她熬汤喝。没钱人家命薄只能靠一些山上的药材来缓解病情。

黄昏时刻母亲踏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走来,雪儿忙出去迎母亲接过她手里的农具

“你爹怎么样了”即使母亲早已疲累但她还是不忘关心父亲

“娘不用担心了,爹爹已有些许好转,食欲也大增”放下农具后雪儿附和着。秀英莞尔一笑便进了屋里。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村子里便闹了蝗灾,一夜之间一无所有,那些辛苦与汗水似乎都已随着那些蝗虫随之而去。整个村子无一幸免,夏天看起来却像极了秋天,整个瞿溪镇再无半点生机,就连地上残留的落叶也早已被烈日烤得发黄,小镇被悲凉的气氛笼罩着,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秀英的辛苦劳作功亏一篑,每天以泪洗面,林木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久不遇的大灾会突然降临,除了每年的粮食要交税,家里囤积的粮食已所剩无几,本想今年丰收却没成想遭此一劫。村子里年轻力壮的都出去在外谋生计,像林木这样只会种地的苦力无奈只好坐吃山空,两个弟弟也不得不暂时停学待在家中。

家中的米缸已经见底,雪儿看着正在长身体的两个弟弟却要忍受这饥饿之苦,还有体弱的父母作为长女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雪儿避开林木和弟弟独自将秀英叫到厨房中

“娘,女儿有一事与您相告”

“雪儿什么事啊还要背着你爹说”雪儿只想把最终的想法告诉秀英,双腿突然不听使唤一个踉跄便跪倒在地。

秀英被女儿突然的举动感到震惊随之急忙过去扶

“不娘您且听女儿说完否则女儿决不起来”秀英见女儿态度坚决只能默许的点了点头。

“突如奇来的一场灾难,夺走了瞿溪镇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女儿实在不忍爹娘家中受苦,替父母分忧乃女儿分内之事,女儿想谋生已解燃眉之急。求母亲答应”她哽咽的恳求道

“就算饿死我和你爹都决不同意你出去,孩子娘知道你孝顺可你不是要娘的命嘛”秀英突然紧紧的抱住了雪儿,也许是秀英的一个拥抱才是雪儿心里最大的安慰,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在了这一刻,就这样一直静静过去了很久很久。

她还是说服了父母,母亲拿出了家中仅有的几件布料缝补了身衣裳和几个粗粮窝头连塞硬挤塞在了雪儿的包裹里,就这样最终不舍的将其送出家门。

“爹娘请接收女儿一拜,感谢爹娘养之恩,女儿不孝不能陪伴在身边,愿两个弟弟替姐尽孝,日后若是女儿飞黄腾达定不忘记家中牵挂,若是不能如愿就当是女儿死了吧,勿念。就此别过了”雪儿俯身在地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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