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校门远远就看见穿着长衫褂子的赵叔侯在黑色的小车旁边,时不时的向校内张望。看见自己后马上展开笑脸迎上来,“小姐,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恩…”
“那还习惯吧?”张管家笑盈盈的看着她。
“还好。”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张管家一边点头一边体贴的为张晓曦拉开车门。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张府。张晓曦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了几声爽朗的笑声。
张景宏转头就看到归来的张晓曦,笑容就不免扩大了几分。“晓曦,回来啦?还习惯吗?”张景宏起身拉过张晓曦坐到身边,“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司徒少爷,是你司徒伯伯的儿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对考古很有研究,见解想法很是独特。”说完又转过头看着对面人,“司徒啊,这是我女儿张晓曦,现在在北京大学上课。你们都是年轻人,平时可要多多走动走动啊!”
“这是自然,张叔客气了。”有着沉稳低哑磁性声音的男人看着对面一身黑色西服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眨眨眼,“嗨!晓曦,好久不见。我是司徒墨。”
是他,怎么会是他?张晓曦死死的盯着眼前那张轮廓鲜明、英俊非凡的脸,紧绷着身子,拳头握的死死的,不停的打颤。额头的汗珠已经溢出来,脸色早已惨白一片。
“晓曦?晓曦!”张景宏看着自己女儿这副丢了魂的样子简直吓坏了,忍不住狠狠摇了两下。
张晓曦茫然的看着张景宏,没有一丝焦距,突然眼前一抹黑昏死了过去。
“晓曦!晓曦!…。”张景宏看着不省人事的张晓曦急的乱了分寸。
“张叔,你别急!我们还是快点送医院吧!”还是司徒墨比较冷静,立刻提醒着张景宏。情况急转直下,本来好好的,突然却出了这种事,真是始料不及。
张管家看到客厅里面的情景也吓了一跳,赶紧出去吩咐司机备车去医院。张景宏一把抱起张晓曦就急步往外面走,司徒自然是跟随其后,只是眼色有些复杂。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张晓曦,张景宏问着一旁忙着做各种检查的王医生。
拿下耳朵上的听诊器挂在胸口,王医生掩过心底的疑惑,这才扯下口罩看着张景宏,“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神经不堪重荷晕过去而已。”
“神经不堪重荷?什么意思?”张景宏眼中满是疑惑。站在他身后的司徒墨听到后也微微皱眉,兀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自己长得就那么面目可憎?把人家直接吓晕了?
“这样说吧,张小姐可能看到了极其恐怖可怕的事情才导致惊吓过度而晕厥。你们不是一直在她身边么?其间她可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王医生看着几人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
“惊吓过度?怎么可能!小姐明明好端端的,回府前也没有任何征兆啊!”张管家一脸惊讶,百思不得其解。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事儿了。张小姐身体仍然很虚弱,需要仔细调理啊!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到办公室找我。”王医生率先打破沉默,一本正经的嘱咐着,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张叔,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张叔只管吩咐。”司徒墨瞟了一眼张晓曦,跟张景宏道别。
“恩,这次麻烦你了,司徒。以后常来张叔这儿啊!”张景宏脸色不好,但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
“一定!”说完就潇洒的走了。
张景宏看着司徒墨的背影,眉头紧皱。他知道自家女儿这次晕倒肯定与司徒有着莫大的关系,但究竟是为何他真的无法猜出。人家司徒少爷刚刚从美国回来,差不多十几年没见过自家女儿。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晓曦看到他怎么像见了鬼似的呢?更何况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司徒。
“小姐,你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适?赵叔马上去叫医生过来。”张管家眼尖,一眼就看见自家小姐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还不适的眨了眨眼。
“赵叔,不用了。我没事。”张晓曦小声的说着。
“晓曦,你老实跟爸爸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张景宏见女儿醒了也靠了过来。
“……”看着张景宏有些憔悴的脸,张晓曦觉得疑惑。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吗?
“哎!算了,你不说,爸爸也不勉强你。”张景宏慈爱的抚摸着张晓曦头上那俏丽的短发,“可是,司徒少爷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你了,你不应该……。”。
再次听到那人,她没有任何的激动。磕了磕眼皮,她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中年男子,有些无力的说:“赵叔,我想回家了。”
“是是,小姐。赵叔马上就去安排。”看着张晓曦这样脆弱的模样,张管家连忙答应着,趁机转过身偷偷擦拭眼角的温润,然后就离开办手续去了。
张景宏见此心里也很是不好受,踱步到窗外,烦躁的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根烟,正打算点上的时候又想起这里是病房,遂把烟塞回了烟盒中。
司徒老宅
“少爷,您回来了。”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的男子看见缓缓使进宅子里的劳斯莱斯立即上前替车上的人打开车门。
“恩。”车上的人长腿跨出车门,微微颔首后把车钥匙往旁边人一扔,抬脚就往宅子里走去。
稍显复古装饰的客厅里坐着穿唐装的司徒老爷子和穿旗袍的中年妇女。司徒老爷子双眼犀利有神,身子骨还很健朗。司徒妈妈一头青丝整齐的盘着,偏处还佩戴了一支精致典雅的珠钗。因保养得当,虽然年近50但风韵犹存,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倾国容颜。
“儿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吃过晚饭了没?”司徒妈妈看着走进客厅的司徒墨,笑着问,眼角的鱼尾纹透着几分可爱。
“唔,还没呢!”司徒墨没长骨头似的往软沙发中一躺,全身几乎嵌进里面去,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司徒老爷子抽空瞟了一眼,“干什么去了?怎么这副死样子!”
听见自家老头子的挪耶,司徒墨嘴角一勾,“你儿子我出去花天酒地,差点就被榨干了。”
“哦?哪家的姑娘这么烈性能把你搞上?”司徒老爷子眼中精光一闪。
“还能是谁?我的动性你不是向来都查的一清二楚么?何必问我!”司徒墨撇撇嘴。
“臭小子,你给我少来这一套!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会瞎了狗眼看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性!”司徒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晚报,一点儿面子不给的就洗刷自己儿子。
“哦?我什么德性难道你还不清楚?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说是吧,妈?”司徒墨眯着眼,朝在一边抱胸看戏看的滋滋有味的老妈投去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哦,这个啊!呵呵…。”司徒妈妈笑着打着马虎眼儿。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们父子两负责唱戏,我只负责观赏。
“司徒墨!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别以为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能无法无天了!给你老子放尊重点!别以为从那啥美国回来就跟能我叫板!”司徒老爷子在那边脸红脖子粗,愤愤不平的一手指着司徒墨,就差没跳起来了。
“哦?那你是承认自己老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省的以后被别人说我教子无方!”司徒老爷子一双眼狠狠的瞪着司徒墨,“德钟,给我家法伺候!”
司徒墨头痛的扶额,“每次都恼羞成怒这样,就不能玩点新鲜的?妈,把你男人看好点,别老是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立在一边的李德钟像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只是脸上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活动。真是难为他了,想笑不能笑,早晚得让这家子给整出内伤来。
司徒墨见此又给老爷子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颇有些得意。
“怎么?一个个都反了不成?我还没死呢!”老头子恨恨的看了眼客厅里的人,当然司徒妈妈不在内。
“妈,剩下的交给你了,我累了。好好顺顺毛,啊!”司徒墨说完就起身往楼上去了。
司徒妈妈嗔怪的看了眼自己儿子,然后就瞪着司徒老爷子。后者见此,身上的刺瞬间就“刷刷刷”地收了下去,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哼!老大不小了,还那么爱玩!儿子回来没几天,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话?非得跟炸毛似的用吼的?比嗓门大啊?司徒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啊你?我看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看着自家老婆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表情,司徒老爷子觉得心都快碎了。赶忙过去低声赔礼道歉,两手举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笑嘻嘻的哄着自家亲亲老婆。
在楼梯口看见自家老头子如此谄媚的嘴脸,司徒墨默哀三秒钟,好笑的摇摇头。啧!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死性不敢,还是这么怕老妈!真是可怜!
推开卧室房门直接走到落地窗边凝视远方。半响后,摸出行动电话直接拨了一个号:“那伦,帮我办一件事……。恩,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结果。”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挂了。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今天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令人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