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来了?”几人不解的望着她。
还未等来张晓曦的只言片语,几人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汹涌澎湃向几人咆哮而来的巨浪。那已经不能用水柱来形容了,根本就是大海中不断翻滚着的水墙正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他们这渺小而无助的人类无情的吞噬。他们已无路可退,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瓮中之鳖、坐以待毙就是他们几人现在的具体写照!逃避的本能使得他们只能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巨大的水墙吞入腹中。
几秒后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如期而来,灵夕等人睁开了眼睛,而那让人变色的巨潮早已消失殆尽,偶尔泛起零星的白色浪花儿。
“咱们现在不会是在?”几人对视了一眼,早已心照不宣。
“早就想来一次伟大的航海之旅,现在可谓是因祸得福了啊!”杰森起身感叹着,仿佛他现在就是在茫茫的大海上。蔚蓝色的大海像足了一个天真调皮的孩子,前一秒还哭着喊着愤怒着要你的命,不到两秒钟就变了笑脸,用她那温润的手温柔的摸摸你,荡开几朵浪花儿眨着眼睛笑嘻嘻的说:嘿!别担心,刚才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恭喜愿望成真!”司徒墨非常应景的道了声,“那么大家可要祈祷咱们不会沦为大海霸主大白鲨的腹中餐呀!要不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哟!”几人刚刚有些轻松的心情一听他这话顿时又沉了下去,个个满头黑线。司徒墨就是有那个本事,说的话吊足了别人的胃口。你要认为他是在夸你,那么下一秒你就会尝到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儿。所以,千万不要把他的赞美当回事儿,至少得让他把话说完再得意。
“我怎么感觉像看了一场4D电影啊?”灵夕小手拍拍胸口,先前视野给予的冲击太大,至今还没怎么回神。
“灵夕,你能有这个觉悟就对了!”司徒墨对着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可是,我倒是希望咱们真的是在漂流。”刚才的一切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想,现在他们就像一幅画正漂浮在大海中,随着潮涨潮落而起伏。
“也就是说,咱们目前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天然屏障中,无论外部环境如何恶劣对我们都没有威胁。”姜米娅微亮的眼光在每人的脸上扫视了下,最后停留在司徒墨的脸上。
“完全正确。”
“那还等什么!”得到答案的姜米娅一脸激动的拿过一旁的相机,对着外面就是一通猛拍,那兴奋模样跟探险寻宝的人有的一拼。完了还扭头对着众人贼贼的一笑,“咱们这次发了,哈哈哈!”。
看着其余几人相视而笑的张晓曦也抿嘴,脸色也比先前好一点。不禁在心里感慨:幸亏遇上了这样一群乐观开朗的人,面对未知的艰难险阻仍然勇往直前,永不言弃。既然是意外,为何不能当做是惊喜而一定要认为是惊险呢?是福还是祸,也只是一念之间罢了!自己还那么纠结干什么呢?但是她现在对自身的探求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首先,自己会武功这件事着实让她惊颤了下,那天晚上本来熟睡的她不知为何突然睁开眼睛,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入侵。自己嗅觉的灵敏度和身体反应度让身为主人的她都诧异,打斗的招式自己就像练了千百遍那样熟悉而自然。记忆中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要不然也不会被逼到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境地。
其次,就是她的脑子就像一本百科全书,只是比较客观罢了,简单来说就是那些东西就像刻在脑子里似的,直接翻出来就是。对于她们几人目前的境况,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般人会这样吗?
张晓曦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灵夕,那丫头的一举一动才完全符合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啊。她又看了眼司徒墨,依旧嬉皮笑脸,完全不把危险当回事儿,那绝对不是人该有的反应。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的那些到底从何而来?自己异于常人的敏捷身手又是从何而来?这具身体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张晓曦的身体已经成了一个谜,上面铺着层层叠得的面纱,揭开一层还有下一层,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谜底。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亲手拨开团团迷雾,走出未知的禁区,看清自己本来的面目。
有了之前的经验几人现在看见什么都不怕了,就算把几万亿年前的恐龙放在他们眼前,恐怕照样也是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拍照的拍照,总之,一切照旧!所以接下来的旅程可谓是精彩纷呈!从万里冰封的雪山到蔚蓝色的大海、幅原辽阔生机盎然的绿洲,再到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错落有致的梯田。见到了素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粗犷之称的内蒙古大草原,以及赋予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诗意般景色的新疆黄沙大漠。沿途美景数不胜数,照相机早已罢工,所以他们只能用自己的双眼自己的心记录着这神奇的一切。再美的风景在经过相机瞬间捕捉定格的那一刹那就已经丢失了它原有的灵动色彩。洗出来的再怎么精致,经过PS后美则美矣,但终究成了死物,保存的再好也逃不过褪色的命运。但是用眼睛用心记录的则不一样,它们将永远存在鲜活的脑海中,闲暇时刻偶尔翻出来看看,恰如当年惊鸿一瞥时的艳丽、纯粹、自然。
就这样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两天,从一开始的激动到习惯后的淡然,如今只剩疲惫。吃的东西几乎已经消耗完了,马上就要进入弹尽粮绝的困境了,眼中那抹焦虑不安越来越浓烈。
张晓曦低头看着缠绕着纱布的脚踝处,隐隐作痛间还夹杂着几丝瘙痒之感。她知道,里面定是发炎了。啧!得赶快想办法出去才是,否则她这脚可就要废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个男人的确是好心拉了自己一把,但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十分危险,必须远离。表面上越是温文尔雅,越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越说明这个人深藏不漏。况且,那双亦正亦邪的眼眸可逃不过她的眼睛,深的就像一潭水。她不是任何人的猎物,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如果非要搞得鱼死网破,那么,她绝对奉陪到底!
刚躺下没多久就觉得有一丝异样,睁开眼睛四处扫了一眼并无异常。暗怪自己多疑,摇摇头正想再次躺下时那种感觉又来了。张晓曦来回试了几次后,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
同一块地方却有着不同的温度!很明显自己上半身枕着的地方温度要高很多,特别是头部下面的位置。正想好好研究时就听到了熟悉的低哑沉稳声,“你也发现了?”
抬头一看,居然是嘴角叼着一根烟的司徒墨,正掀开自己的帐篷旁若无人的走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进人家门前先要敲门的?”
“知道呀!可是,你这有门吗?”司徒墨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哪里有门让他可以敲一下。
“进来之前,你就不能打个招呼?”
“我们这么熟不需要啦!”司徒墨厚脸皮的笑笑,就差没哥俩好的把手搭在人家肩上以表关系亲近。
熟?她看是自来熟吧!张晓曦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就不再理会某个不请自来还乱拉关系的人,想起身把地上铺着的东西拉出来看看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看了,我已经研究过了。”
张晓曦动作一顿,然后就不再继续。扭头看了司徒墨一眼,示意他继续。
“你这儿有挖掘的铁器么?我想下去看看。”
“……。”他当这次是来做强盗土匪的吗?还要带挖掘铁器?哦,差点忘了,他好像对地下那些死人的东西很感兴趣。
“姑娘,可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哟!”对着张晓曦抛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就一把掀开碍事的物品,耳朵直接贴到了冰冷的地面上。大概过了5秒钟司徒墨这才离开地面,说了句,“没时间了,快点把他们叫醒!”然后就开始四处找东西。
张晓曦见此也知道事态严重,一瘸一拐的出了帐篷叫人去了。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原来还平坦的地方多就无故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而司徒墨也不知去向。顿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遍全身,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