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火,唉……不是我非要拖你进朝廷,这一次的考试,你的确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至少我能知道,这些官员中,该清除哪些,该提拔哪些,但你上任以后的很多事,还需要你从中周旋啊”云逸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竟然添上了些许恳求。
“别跟老子说这些有的没的,看你当这个皇帝当得这么困难,必要的时候帮你那也无可厚非,但老子话说在前头,等我什么时候觉得这里不需要我存在的时候,老子要走,你不准留!”云火眉头一皱,恶狠狠地道,显然,对于当官,他是出自内心的厌恶。
考试,赚钱,本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件事,但若是联系在一起,利用考试赚钱,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但为了云逸他硬是将考试给弄成了皇权的测试会,虽说还是从中捞了不少的好处,但这笔钱的得来多少有政治的因素在里面,云火对这件事几乎是异常的反感和不满!
利用考试这个平台,将所有的官员都聚集在一起,统一洗脑,第一类,其中一些官员被成功洗脑,被他和柏妗一编排就立刻放弃正道去学习作弊之法,写下的就是这些东西;第二类,还有的官员没有被洗脑,但依旧是盲目相信他和柏妗的话,最后的两部分,其中之一明明没有被洗脑但却要装出一副他是痴傻儿的模样,这是第三类;最后的一部分,则是在补习途中抵抗住了作弊的速成和教书先生的真假教学,在别人的意见中找到了最正确的再加以修饰,让自己学到了真正的东西,这是第四。
这便是补习中出现的四种人,云逸便是借此机会将朝中官员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再隐隐地分析出这些人的野心,不可置否的,官阶越高的在补习中的分类便越是靠后,基本都是后两类,一类是敛芒,隐藏自己的光华,一类则是本本分分做事之人,在这两类中,毫无疑问的,选择收敛自己光华的哪一类人,无疑是最危险的不安分因子!
四类之中,前两类的人,他的野心都是放在表面的,你随时可以看到他的野心,他的动向,他所希望的,他想要什么,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就算他有野心,但却在云逸的视线之内,在其羽翼未丰之前尚还能控制在自己手中,最后一类则是朝中的精英,老奸巨猾而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皇权,他们的野心再大也只是为臣之道,这一类人习惯了站在人后操控一切,但若是将他们推到人前,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他们便没了任何的应对之策,非是帝王之道!最难控制的,却是第三类人!
第三类人,在羽翼丰满之前,他们不会在阳光下做任何可能吸引人目光的动作,平时对任何人都是恭恭敬敬和和气气,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可这种人,一旦有朝一日让其羽翼丰满,他们的野心则会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人前,那曾经接受过他们弯腰的,笑脸的,在他们的崛起之后将会无一幸免地,被杀死!一旦深渊卧龙腾飞,那不管你在他身上设下如何的束缚,他们都会冲破你的禁锢将那禁锢之人毁灭!
而云逸心中的心病,就是这一类人,这一次的考试试卷,则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了朝中的哪些官员属于深渊卧龙,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在其羽翼未丰之前将其的羽翼永远地折断!龙终归是龙,若能收为己用,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便杀了吧!
本以为云逸还要唧唧歪歪一会儿,但让云火没想到的是,云逸居然只是笑了笑就答应了:“成交!”
云火脸一黑,什么叫成交……
云逸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只要有云火在朝中,这些人的放肆多多少少都要收敛,尽管云火从商不理朝政多年,但当年云火还是皇子的时候,凭借着那结合了商人的奸诈和皇家的深沉心计的脑子,可没少让朝廷中的老货摔跟头!
至于云火说的,他觉得这里不需要他的时候随时可以走这句话,听了这句话之后云逸反而是无比的放心,虽然听上去和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这句话的意思差不多,云火要是不说这句话他恐怕还没现在这么放心,云火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他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最好是超额完成任务,他说的,他觉得朝廷中什么时候不需要他的时候,那么,当他离开朝中的时候,这个朝廷定然是极为的干净和透彻了,官员和官员之间不再有链图,那几个一手遮天的老家伙,在云火和他的合力打压下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个时候,他自然是想走就走!
朝廷,也该变变天了!
思及于此,云逸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咳咳,皇兄,正事!”见云逸兴奋得有些忘情,站在台下的云然有些不乐意了,嘁……就算二哥他为人比较奸诈比较会算计人,可他和云岸在云逸手下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他们容易么,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咳咳,这句话的形容怎么越听越别扭捏?
台上的云逸一愣,恍然,还有一件正事没做来着,可这个这个,要怎么跟云火说捏?唉……他这个皇帝当得憋屈啊,可再看看下面那三个混蛋,尤其是云火,要他当个官,跟要他命似的!
“那个……老二啊,这个这个……”云逸有些为难。
云火扬了扬眉:“嘛事儿?”
“这个这个……”
云火一拧眉:“我说云逸,你最近也学会唧唧歪歪了?有事儿快说,说完了爷还得回家找我家小娘子了。”说完,云火一耸鼻,极度的不乐意。
云逸脸一黑:“那个……有个人好不容易到火云国一次,然后,她想见你一面,于是……”
云逸的话还没说完,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便是从大殿后方走了出来,脸上还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看了如沐春风,美眸自其一走出便是牢牢地锁定在云火的身上。
而云火的脸色,则在那女子缓缓步出看清那女子相貌之后剧变,呼吸几乎瞬间一滞,眼瞳急速一缩,但只得片刻之后,云火的脸上便是被他强行克制恢复了正常。
“云火,还认得我吧?”那女子微微一笑,声音悦耳动听。
“阡凝……”云火不自觉地叫出口,继而立马回过神来,一股无以为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当下便是讪讪一笑,转身立马就逃了:“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天啊地啊神呐!还好今天早上死活没让他家小娘子跟来!不然的话,回去以后可不是脱去一层皮这么简单的事,那还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地脱啊!
大殿里,见云火的反应如此剧烈,甚至看见了阡凝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地逃得飞快,云逸等人面面相觑,而阡凝,则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她和百里零落成亲没多久便知道是自己愿望了云火,但就算是这样,又能挽回什么呢?
你刚才看到我的反应,是在害怕她的误会么……
“皇兄……我能把这幅字画卖回给你不?”云然可怜兮兮地提着那幅从云火那儿死缠烂打买来的“战神”,苦逼地问道。
云火正在看账本,表面装逼,实则心中狂笑,老子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笑了笑:“怎么了?你不是想把这幅字画给摆在家里看么?”
闻言,云然更加苦逼了,一想起那天在大殿上皇兄不知道从哪儿知道自己将这幅战神给买走了,一下子就给自己开了火,打得那叫遍地开花,到现在他的屁股还疼呢!而且,最要命的是,他还说这幅字画他要是敢挂在家里的话,他就直接警告朝廷众官员不得和云然走近,最过分的是,他还说了,所有人都不得接受云然的馈卖,也就是说,这幅字画他非但不能挂在家里,还不能卖!
更加更加让云然憋屈的是,云逸还说了,如果三天之后这幅字画还在云然手里的话,云逸就给他赐婚!妈呀!一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没跳脚花浅就已经把他给收拾了好几顿了!
一幅字画买来不能挂在家里那他还买来做个屁!不能挂,他总可以再卖给人家不是,说不定还能从中赚上一点儿,但云逸的这句话无疑是将他最后的退路都给断了,这么一副破字画,不能挂在墙上难不成还要卷成卷,一天三炷香供起来么!
可不能卖归不能卖,但这幅字画毕竟是云火卖给他的,昨天晚上云然思来想去,终于还是觉得卖给云火最好,为什么?因为自己这幅字画没人敢买,但这不敢买的人里面却并不包括云火在内,云火什么人,那可是敢在大殿上跟云逸一口一个“老子”“你他妈”对骂的人,连皇上都敢骂的人他还怕什么!
“唉,皇兄,我也懒得跟你扯淡了,你就说你买不买吧?”云然耷拉着脑袋,苦逼道。
云火放下手中的账本,翘了个二郎腿,用手拍了拍自己右边的凳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