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去看看……”青雨看见愣怔的苏妈妈,连忙解释说。
她有些奇怪,苏阳的妈妈今天到底怎么了?
“啊?孩子,苏阳的门锁住了,钥匙他带走了。”苏妈妈不敢看青雨,两只手不安在擦撂擦衣服,似乎有些为难地说。
“哦!”青雨嘴上答应着,腿还是不由自主地朝苏阳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真是一把铁将军把门,青雨的眼里一阵迷茫,这里有着她的脚印,有苏阳曾经的气息,现在却给她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青雨,嬢没有骗你吧!”苏妈妈也跟了过来,不自然地笑笑。
“嬢,我不是那个意思……”青雨呐呐地说,也笑笑,那笑有些凄楚。
“嬢,苏阳要是有信了,或是回来了,你一定要告诉他,给我写信,等我,我到了那地方,稳定下来,就会给你们写信,给你们地址的……”停了停,青雨又说话了,不过她的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知道,青雨,你放心吧!你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苏阳的妈妈抹着眼泪说着。
青雨走出下了院子,留恋地四下看了看,忽然,她发现了院子的一角的绳子上挂有苏阳曾穿过的衣服,那是一件夹克,苏阳穿过许多次,对于青雨来说,很熟悉。
青雨怔怔地看着那衣服,因为那衣服刚洗过,还滴着水,睹物思人,青雨的心难受到了极点。
苏妈妈顺着青雨的目光看过去,竟然呆了。
“青雨,那是苏阳以前穿的衣服,我昨天翻出来,今早上才洗了的,等他回来时在穿……。”苏妈妈醒了过来,解释说,虽然那解释有些不自然。
青雨笑了一下,她也没有多想,她只是看见了那衣服,就想起了苏阳。
苏妈妈一路送青雨出了院门,看着青雨的身影渐渐远去,风中,她的身影闲得单薄而孤独,苏妈妈的心里一阵难受。
“多好的孩子啊!”,苏妈妈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苏阳,饿了吧……”苏妈妈回转房里,连忙开了门,把饭给苏阳送了进去。
“妈,我不饿,我现在不想吃。”苏阳躺在床上,小声地说。
苏妈妈没有说话,她知道儿子的心情。
“青雨已经走了,你自己做的决定,就要撑住,你怕青雨嫌弃你吧?我看青雨那孩子就不是那样的人。”好半天,苏妈妈还是忍不住地对苏阳说。
“妈,我知道,你看青雨文文弱弱的样子,我们怎么忍心要她受累……”苏阳神情复杂,劝说着妈妈。
“唉!我知道,万般皆由命,你吃点吧!”苏妈妈摇了摇头,说完出去了。
苏阳望了眼妈妈消瘦的背影,颓然地倒向床头。
“青雨……”好半天,他从没有思想的状态中醒了过来,翕动干裂的嘴唇,心痛地喊了一声青雨的名字。
早晨,他刚从睡梦着醒来,忽然听到了青雨的说话声,他以为还在梦中,梦里到处是青雨的声音和影子。他不由得甩甩头,掐掐自己的脸,是真的呢?他心里一阵欣喜,他竟然一下忘了自己腿上的伤,翻身想坐起,忽然,腿部一阵剧力的疼痛,让他从欣喜里醒了过来,他呆呆望着屋顶,脸色暗了下来。
他一直听着青雨柔软的声音和妈妈说着话,爱在咫尺,人却如隔天涯,他双手紧抓着被子,克制住自己,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他听见青雨的脚步在他门口停住,他仿佛还能听见了青雨的呼吸,那一刻,他使劲地屏着呼吸,很想挪到门口,哪怕隔着那扇门,他也觉的离青雨近点,那也是一种安慰,可是,他却不能……
听着青雨一步步远去的脚步,他感到生命的活力正从他的体内一点点地抽离,他不知道没有青雨,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去度过,怎样才能把青雨从自己的心中忘记,苏阳的心纠结在一起。
也许青雨走了,这辈子他可能也见不到她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青雨会有她的幸福的,想到这些,苏阳的脸色悲哀,目光空洞、无神……
晚春的太阳有些炙热,风夹杂着不知名的山花和青草的香味,扑面而来。
青雨走出了苏阳家的院子,脚步有些沉重,在那个路的转角处,她忍不住还是回过头来,看了看苏阳家的房子,她好希望苏阳一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笑吟吟,柔柔软软地叫着“嗨!青雨……”
这里是苏阳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留下了他们许多难忘的记忆,在这条路上,苏阳曾许诺她会娶她,会给她一份幸福的生活,而今呢!竟然这么忍心几个月没有音信了,这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了!
想着这些,青雨的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哦!这是青雨吗?你过来了啊!”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青雨的前面响起。
青雨连忙擦了把眼泪,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苏阳们同村的一位大婶,青雨见过她几次,因为苏阳家离她家不远,青雨原本嘴巴乖巧,几次见面后,苏阳们村里的人都认识青雨了,同时也对青雨有了一份好感。
“嗯,婶婶,你还在干活,你还没有吃饭吧?”青雨笑笑,眼睛里残留着还有丝丝的泪水。
“呵呵,我这就回去了,你怎么啦?是来看苏阳的吗?”那婶婶看见青雨眼里隐隐的泪迹,关心的问。
“嗯……”青雨垂下了眼帘。
“唉!可惜那孩子……”那婶婶不知道青雨和苏阳之间的事,竟然摇头叹息起来。
“婶婶……”看着那婶婶的表情,青雨一脸的疑惑。
“孩子,看开点吧!苏阳会好起来的,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我这几天没有去看他……”那婶婶一脸的关心。
“啊?”青雨听了那婶婶的话,竟然一下懵了。
苏阳不是去石家庄了吗?婶婶怎么会去看他?苏阳什么会好起来?青雨一头雾水地看着那个热心的婶婶,睁大眼睛。
难道他们瞒了她什么?青雨的心急速地跳了起来。
“苏阳,是个多么聪明、勤快的孩子,忙上忙下,谁家有困难,他就帮谁家,老天真不长眼,让他遭受这样的磨难……”大条的婶婶没有在意青雨的脸上,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
“青雨,好人会有好报的,苏阳会好起来的,你啊!也是一个好孩子,还来看苏阳,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帮忙的,给婶婶说一声,婶婶一定会帮你们……”那婶婶到了最后,还拉着青雨的手,笑眯眯地说。
“婶婶,苏阳……苏阳……苏阳怎么了?他不是去了石家庄吗?他已经回来了吗?”青雨似乎明白了一些端貌,她预感到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啊?”这下该那个婶婶发愣了,那几天他还去看过苏阳呢,苏阳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吗?怎么青雨说去了石家庄?
听苏阳的妈妈说,要是恢复不好的话,恐怕会落下残疾,看青雨的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呢?要不怎么说苏阳去了石家庄呢?难道他们没有告诉青雨?完了,自己撞祸了,都怪自己多嘴。
“婶婶,你说话啊?”青雨见那婶婶愣愣的样子,有些急了。
“啊?青雨,你只当婶婶什么都没有说,孩子,你还是走吧!”那婶婶叹了口气,一脸的无辜。
她算是明白了,山村的人都淳朴憨厚,大概是因为不愿连累青雨,就瞒着她出车祸的事吧,看青雨文文弱弱的样子,她明白了,他们是不愿连累青雨啊!
“可怜的孩子!”那婶婶在心里为苏阳悲叹。
“婶婶!”青雨不肯,看那婶婶要离开的样子,竟然一下拉住了她的袖子,一脸的恳切。
“唉!青雨,他们没有告诉你,自有他们的道理,你只要明白,他们都是在为你好就好了。”那婶婶眼神复杂地看着青雨,她真是服了苏阳,竟然这么大度。
“婶婶,我有三个月没有看见苏阳了,我找不到他,求你了,婶婶,告诉我,好吗?苏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道最后,青雨忍不住眼泪滚落了出来,她怕了,怕苏阳出了什么事了。
“唉!”看着青雨梨花带雨的样子,那婶婶还是忍不住说了,“青雨,苏阳出车祸了,腿受了伤,医生说,要是弄不好,恐怕,恐怕会落下残疾,苏阳是个好孩子,好人会有回报的,你不要担心……”
听了那婶婶的话,青雨一下呆住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苏阳受伤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难怪杜萧然一直不让她往苏阳家里来,那么今天苏阳也在家,他妈妈也在瞒着她,青雨一下明白过来。
她哑着嗓子问:“婶婶,有多久了?”
“三个月了吧!”那婶婶迟疑了一下说。
“婶婶,谢谢你告诉我!”青雨含着泪笑了,她谢过那婶婶,转身往回跑去。
“青雨……”那婶婶看见青雨的背影,着急的交流一声,看来自己今天多嘴闯祸了。
青雨一口气跑回苏阳家的院子,院门仍是没有关,那只狗儿看见青雨来,这次竟然地摇着尾巴,没有叫唤。
院子里没有人,青雨直接去了苏阳的房间,走到门口,门的锁打开着,青雨的心跳加速,她的思想混乱了,她刚想抬脚进屋,屋里竟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于是,他忍不住听了下来。
“苏阳,你就少吃一点吧!对青雨,这是你的选择,她已经走了,你的快点好起来啊!不管怎样,还有我们呢!”苏阳的妈妈声音有些哽咽。
“妈,我知道,我真的不想吃,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的。”苏阳声音有些哑。
“可惜青雨了那个孩子,我看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嫌弃你什么……”苏阳的妈妈声音有些失落。
“妈,我们做人不能那样自私,我不能让青雨看见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妈,你明白吗?”苏阳到了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苏妈妈也搂着儿子哭。
门外的青雨也是泪流满面,苏阳,原来苏阳真的在家,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样对她呢?
想到这里青雨不由自主地推开了虚掩桌的们,一进去就看见两个抱头痛哭的母子,青雨进来谁也没有注意到。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