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孟真才想起子恒对她劝告,“邻居,我想放弃了。”
林立昂知道孟真指的是空手道,而且是欧子恒让她放弃的,心里有点火。
“难道欧子恒让你放弃,你就放弃,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邻居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继续练习的话,我想我不得不放弃绘画了。”
其实对于孟真来说,子恒有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双手不能再画画和做菜,对于她来说画画和做菜才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
林立昂仔细想了想孟真的处境,这才平静下来。
“……你的那副画……为什么叫妈妈的眼睛?”
孟真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林立昂汗颜:“那么大一幅画挂在你家,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孟真这才恍然大悟,“其实我画那幅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妈妈的眼睛就像月牙和星星,当她开心的时候,眼睛笑得就像一弯月牙,当她难过的时候,泪光就像天上的星星,而流星就是岁月留在她脸上的痕迹。”
听到孟真那简单地解释,林立昂的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这样,一开始我还以为有什么高深莫测在里面。”
孟真顿了顿,心里有些秘密想告诉邻居:“其实我是模仿一位画家,她是我们艺术学院的美术老师,只可惜后来辞职回家了,下次有时间带你去我们学校看她的画——对了!她也姓林,和你一个姓!”
林立昂并没有吃惊,而是淡淡的问:“你说的那个美术老师……是不是叫林如是……”
惊讶的反而是孟真:“哎?你怎么知道?你也喜欢她的画?”
林立昂没有回答,而是目光黯淡地转过身,“我要睡了。”
虽然邻居的表情突然大变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好在孟真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所以也没敢追问,只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着邻居进屋关上了阳台上的门。
林立昂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中央的吊灯,手臂蒙住了双眼。
一开始,当他看到孟真的那幅画时,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慢慢发现,很像他母亲的一贯画风,如今没想到她真是在模仿他母亲的作品,还邀请他一起去看他母亲的画,她不知道,自从母亲离开后的二十多年来,只要一有空,他就会去艺术学院的美术馆,专注地欣赏母亲的画,因为那是他跟母亲沟通的唯一途径。
清晨,孟真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爬起,才想起她已经向酒店和游泳馆请了假,于是又懒懒地睡回床上,正要闭眼,才发觉屋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难道遭老鼠光顾了!?”
这么想着孟真就穿着睡衣冲出卧室,循着声音找到了厨房。
“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孟真不敢相信,子恒竟然系着围裙站在她面前!于是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可是事实证明那是真的——
“子恒!你怎么在这里!?”
子恒对孟真温暖地笑了笑,“原本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你没换门锁密码。”
“那是因为这里是你家啊,我怎么可以随便换密码呢。”
虽然孟真说得很漫不经心,可子恒却愣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秒钟,可是就连反应不太灵敏的孟真也察觉到了。
“怎么了子恒?”
子恒心绪复杂地笑了笑,“其实这套公寓,就像我当初对你承诺的一样,真得是作为礼物送给你的见面礼,我想只要我还活着,我是不会收回它的。”
孟真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子恒的情绪,于是她急忙转换了话题。
“锅里煮的是什么?”
这时子恒才回头一看,锅里的水已经涨了起来。
“想给你做水煮蛋,其他早餐我不太会做。”
听到子恒的话,幸福瞬间洋溢在了孟真的嘴角,原来子恒一大早是来给她做早餐的呀,他向来都那么体贴,让她对他的爱意越发不可收拾了。
孟真走到子恒身边,拿起了两枚鸡蛋,利落地一敲,鸡蛋滑进了锅里,孟真又用筷子搅了搅,放了点调料进去。
“煮蛋应该放在冷水里慢慢煮熟,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喝蛋汤。”
子恒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满怀好奇地看着孟真煮蛋汤,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孟真的手上。
“你把绷带拿掉了吗?”
“嗯,只是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子恒心疼地握住孟真的手,让孟真的心里无比温暖,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是这样在乎她的呀。
虽然孟真的手已无大碍,可心细的子恒还是载她去市医院复查,虽然不用再缠绷带,却仍然贴上了药贴。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子恒接到了一通似乎很要紧的电话,不得不立即赶回公司,无奈之下,子恒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孟真送上车后才开车离去。
坐在出租车上,孟真望着窗外想了很多,比如子恒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匆忙?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的家庭是怎样的?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可她知道,如若她真得开口,恐怕有些事情,就会改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