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一一划过他的身躯,“这心,这皮,这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让我失去你,我做不到。”
她紧紧抱住面前的人,一丝不敢松懈。仿佛只要她一撒手,魔罗便会再次消失在她的面前。
魔罗推开她,举止动作中似乎一点情谊也没有,他看她的眼神就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
“你忘记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呵,”她讽刺一笑,身形不稳,几乎力不从心,“如果我说,我仍旧愿意陪在你身边,就是做妾我也愿意,你答应么?”
“何必作践自己,”他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愿是遨游天际的凤鸟,为你折了翅膀,可惜你终是离我而去,没了羽翼你叫我如何飞翔?”她反问道。
“这世上愿意做你翅膀的男人多的是,只要你愿意。”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你也说了,只要我愿意,”她望着他的背影,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一丝留恋的迹象,可是泪水太浓,遮了她的眼,她无法看清面前的人。
“可是我不愿意。”她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该做的她也做过了,人的勇气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为爱抛弃一切尊严、顾及,但是力气用尽了,她只得颓败下来。
这场爱情游戏里,谁爱的更深,注定惨败而归,伤的更重。
最后她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回到自己的天地中,此后,他的幸福与否都与她无关,秋水长天也与她无意。
“送客。”她冲着门外喊道,然后径直走回床边安静坐下,如同画中的静默仙子,不言不语,时光不老,岁月静好。
门被轻轻推开,两个黄衣女子走进来,做了请的手势。
魔罗也不再犹豫,跟着她二人离开。
临鸾倚在床上,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的世界。
只不过这次是真的。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凌烟,”她冲着门外喊道。
须臾,走进一个妙龄女子,容貌姣好,水色长衫,“临鸾姑娘,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花娘,我同意参加竞花大会了。”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她语气坚定说道。
名唤凌烟的姑娘有一丝迟疑,她眉头微蹙,“为何这般自暴自弃,就是为了一个男人?”
临鸾走至窗前,姿态妖娆,裙摆拖地,铺就一方雪白。她倚着窗,顾盼生姿,这番美色世间鲜有,嘴角扬起梨涡含梅,吐一缕芬芳,“花娘说得对,这女人的年华啊就如指尖薄沙,一不留神就消逝掉了。我就该趁着姿色为衰,攒些钱财,才能让自己度过后半生。”
“你的钱财还不够多?”凌烟随手拿起一支不知哪个员外送来的玉簪子挑了挑眉,“这种东西你多的全汴梁每人送一支都绰绰有余,每支价钱不菲,卖掉一个就够你过小半生了。”
临鸾夺过钗子,随手扔到梳妆台的饰品盒里,“钱这种东西,难道会有人嫌它太多?”
“你不是个爱财的人,不必装了,演技太假了。”凌烟冷冷的拆穿道。
临鸾樱唇一嘟,拉住凌烟的双手,“就当我再任性最后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好吧。”与你自小一起长大,那个男人在你心里什么位置我岂能不知道,你的所作我又怎会不懂。
既然你放不下那个男人,我便想尽一切办法去帮你。
凌烟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见到临鸾终于露出灿烂的笑脸,她也开心起来。
只可惜我不能对你说,你的笑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