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烟说完她的故事,窗外已是晨曦微现。
我带着一丝疲累走出香欣阁,脑子里却纷乱如麻。
雨烟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不由得重视起她和云风言的事情来。
她说:“你知道吗?风言的祖父是大名鼎鼎的琴圣云崖子。”
我不认识云风言,可是我却熟识云崖子,他虽是性格怪癖,但是却和我父皇走的很近,而他之所以造七巧玲珑琴,也并非是迫于帝皇压力,而是看在和我父皇的交情上。但是他始终是靳国人,几年前便已回顾故土,如今倒是不知隐居在何处。
而云风言竟然是他的孙儿?这是我不曾料到的。
只是不知那云风言现在何处?听完雨烟的故事,我倒是起了与其相识的念头。
思忖间已到涟痕居门外,我前脚刚踏进院门,一个侍婢就从里面急急跑出来,说道:“王妃娘娘,方才王爷的一个小厮来过,将您的七巧玲珑琴给拿走了!”
我心一沉,差点一脚踩空,扶住云宣就提高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奴婢该死,那小厮说了是奉王爷口谕,如若不给耽误了王爷奴婢的性命不保……所以、所以便被他取走了……”
我见她吓得不轻,便放缓了语调,说道:“罢了,此事不怪你,你起来吧。”
那侍婢抽噎的应诺,退至一旁。
“云宣,帮我梳洗。”我踏入室内,准备在接下来去会一会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取走我东西的那个男人。
*** *** ***
注视着眼前阻挡着我前进的手,有些薄怒的抬眼看了看两个一脸毫无表情的侍卫:“大胆奴才,本王妃有事要见王爷,你们竟敢出手阻拦,想以下犯上吗?”
“请王妃息怒。王爷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会在临榭苑练剑,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是命令,属下们只是依命办事,还请王妃见谅,请回吧!”
有力的话语脱口而出,两人做出恭送的手势。
微眯双眼,我看着眼前毫无惧意的两个侍卫,轻弯嘴角:“如果本王妃执意要见呢?”
“那属下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哦?什么规矩?”
“凡违抗命令,擅自闯入者,斩!”整齐有力的声音和那已按于剑鞘的手让我坚信这句话是言出必行。王府里全是他的人,如果我硬碰硬,只会永远做吃亏的那个。
“既然现在不能进去,那本王妃就在外面等。”说罢并不等那两人回话,我便转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望了望已经升起来的太阳,云宣出口劝到。
扇了扇手中的丝帕,我轻笑道:“不必,想他也不会太久。”看向那两名站的像两座石雕一般的侍卫,我对云宣说道:“告诉他们,只要王爷习练结束,就来通传。”
云宣应声而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原本柔和的光线变得刺眼起来,拭了拭鼻尖的汗珠,在心里已经将靳潍骂了近百遍小人的我终于听到了侍卫通传的声音:“王妃娘娘,王爷现在已经在里面休息,娘娘可以进去了。”
轻扶着云宣我才勉强站起来,强打精神,我走进了临榭苑。
“吱~”门很快打开,又是一名侍卫,“王妃请进。”
抬步进入,我暗叹靳潍的谨慎态度,近身侍卫到处都是,就连这办公的房间都有一个,难不成还怕有人会突袭他。
走进室内,一阵清凉之气扑面而来,我不禁轻叹一声,抬眼便见他斜倚在案后,正手捧一书卷眸光闪闪的看着我。
“参见王爷。”我朝他福了福。
“起身吧,本王就知道你会找来。”他收回注视我的目光,重新放到书卷上去。
藏于水袖下的双手微微握紧,我压住怒意平静着语调问道:“那王爷既然知道妾身会找来,妾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请王爷将七巧玲珑琴归还妾身。”
“王妃既已嫁我为妻,那么就不分彼此,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他悠闲的翻着书,语调平平。
我瞪了瞪他,压制怒意说道:“那琴是妾身最爱之物,而王爷拿走之前也并未和妾身说明,妾身觉得这件事做的有欠妥当。”
“有欠妥当?”他终于肯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我,眼中锐利闪现:“王妃这是在指责本王行为不正吗?”
“妾身并非如此,妾身只是觉得王爷并不像是会抚琴的人,不知取琴何用?倒不如归还给妾身。”
“是,本王是不会抚琴,但是本王的女人会抚琴,除了王妃你,还有微儿她们。”他起身站立:“作为堂堂正妃,难道就没有将琴借给侧妃一用的大度?”
我愣了愣,并没有想到他是将琴拿给明微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