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请几个丫鬟婆子,还怕看不过来啊?”
“外人总不如自己放心。”向录严小心的给她擦干净脸蛋,这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抱起来,逗着她:“爹爹在呢,爹爹在呢,雪诗是做恶梦了,现在咱们就回家好不好?爹爹叫人给你做米糕吃。”
向雪诗直直的看着向录严,她又转头朝周围看了一眼,围着她的是爹爹的几位生意上的好友,这里是刘伯伯的书房,而自己,现在却是个小娃娃!
她有印象,这应该是她五岁那年,爹爹带着自己去朋友家商榷生意上的事情!
那么就是说,她重生了!
看着她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好似受惊了的兔子一般四处看去,柳世茂笑呵呵的掏出一个金镯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雪诗,看这个金灿灿的好看不好看?”
向录严连忙摆手,推着柳世茂的胳膊:“柳兄,雪诗还小,这东西不能要。”
“哎,一个玩意儿而已,权当哄雪诗开心了。”说着柳世茂直接将金镯子套在她的小肉手上,这才满意的点头微笑。
而向雪诗却没有像一个五岁的娃娃一样高兴地咧开嘴说谢谢,反而是皱着眉头脱下金镯子,递给了柳世茂。
“柳伯伯,雪诗不要,雪诗只要爹爹。”
奶声奶气的声音,衬着红彤彤的眼圈,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向录严闻言忽地笑了,他高兴地拍着她的脑袋,使劲搂了又搂:“雪诗乖,爹爹一辈子都陪着雪诗。”
“呵呵,要是腻着你一辈子,有你愁得时候!”柳世茂接过金镯子,也不再托词,只是笑着跟自己的老朋友戏谑,引得周围几个人都哈哈大笑。
“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这就走了。”向录严将向雪诗放在小榻上,伸手取过狐裘小披肩就要往她身上套,向雪诗却自己抢过来,一边穿一边说:“雪诗自己穿,雪诗自己穿。”
“哎,雪诗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大姑娘了?”有人忍不住逗着她。
“我们雪诗一直都是大姑娘!”
“哈哈!”
人们哄笑起来,向雪诗却想哭,爹爹还活着,还高兴地开怀大笑,她也没有事,一切都从头开始了,真好,真好,那些糟糕的事情,希望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了。
向雪诗一边系扣子,脑袋一边转了起来,凌顾,凌顾是什么时候进的向府??好像是小时候的某一天,睡了一觉之后,院子里就突然多了一个小哥哥,不知道凌顾现在是在府里还是不在,若是他不在还好,若是他在,她一定想方设法把他赶出去!
出了书房,外面夜色已深,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几位叔伯就跟在后面一路相送,向录严抱着她,伸手给她拉紧帽子,使劲将她摁在胸口。
向家的马车正等在门外,赶车的老张在门房里看见老爷小姐出来了,赶紧跟看门的王三打了个招呼,摸起鞭子缩着脖子跑了出来,站在马车边上伺候着向录严上车。
进了车里,向录严才将她小心的放在垫子上,他探出头跟几个老朋友道了别,马车才跟着徐徐而去。
向雪诗自个儿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腿上,向录严满意的笑着,转身取了火折子点上蜡烛,而后从垫子下的箱子里掏出手炉,那火盆还是热的,他小心翼翼的将手炉递到她手里,嘱咐:“小心抱好。”
小小的娃娃乖巧的点着头,只做了没一会儿就缩到了他的怀里,小手捧着手炉,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雪诗,睡吧,等到了家爹爹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