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吩咐狱卒施以重刑,朕要亲自审问!”阴冷的鹰眸充满鄙夷跟憎恶,也宣泄出他的不满。
看着狱卒的背影,花苋荛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
冷宫。
破败的屋梁渗出刺鼻的臭味,如同一座百年棺材,筑起的墙上布满青苔,几棵参天古树遮住大半光亮,大概是人烟罕至,缺少阳气,所以才会在推门的一刹那迎面扑来一股阴冷的风。
芸兮打个冷颤,边硬着头皮陪素繆往里走,边问:“听说那位司徒婧性格很犟,就算风光时也极少与人接触,娘娘你真的有把握说服她跟墨歌乐师私奔吗?”
“有无把握,要到了才知道。”
素繆拧眉,莲步不顺畅的踩着地下,都说冷宫是疯人才住的地儿,试问,每日置身在这种阴冷潮湿,脏乱不堪的环境中晃晃度日,时间久了,谁的心态会仍跟平常人无疑?
想着,远处传来一阵歌音,竟正是墨歌此前以萧吹奏的那曲《肝肠断》:
“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二曲肝肠断,深院梨花相谢早,五马罗堂久徘徊,油壁铜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绡。三曲肝肠断……”
素繆主仆几经曲折才找见那栋传出歌音的小院,但见一位紫衣女人正背对她们躺在摇椅上,伴着摇椅起起伏伏,她的歌音也稍有些变动。
那女人似觉察到她们的到来,“蹭”地用脚踩住摇椅,语气冰冷:“此处并非你这般矫揉造作的帝妃娘娘能呆的地儿,还是趁监视的嬷嬷没发现前速速离开吧!”
芸兮刚准备上前理论,素繆却突然淡淡的开口:“冷宫既不是帝妃呆的地方,那姐姐倒不如就跟妹妹一同出去?”
“我走?看来你这位帝妃还真是不谙世事!”
紫衣女人拧过头,素繆这才看清她那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充斥傲气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略泛红,薄施粉黛的脸上也印着清晰的掌印,红肿而凌乱。
素繆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绝望,清冷的瞳孔漾起的笑意更深了,她不顾芸兮的阻拦,坐到紫衣女人对面,“他很痴情,一直都在等你。”
女人眼睛顿时充满警惕,她浑身颤抖,明显慌张的狡辩着,“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很羡慕你,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守着你,到最后他都心甘情愿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你。”
说着,她眼前浮现出另外一张冷魅妖孽的脸,抱紧她,手掌不断挑逗她的敏感,微微一笑,很难想象那种不分性别的美丽,竟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住嘴!”紫衣女人似是疯了般向素繆扑来,亏是芸兮眼疾手快推了她一掌,鲜血随着她嘴角缓缓流下,她凄然一笑,恳求着:
“我都在那份招供书上签字画押,是我不知廉耻诱惑野男人在先,无论皇上作何惩罚我绝无怨言,只求你们快些行刑,死才是对我唯一的解脱……”
“司徒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