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蜷缩着身子求饶,可花苋荛根本不为所动,继续用长指甲在脸上划着,所到之处皆是一道道醒目的划痕,就连边下侍奉的其余婢女都不忍直视。
“娘娘?”
秣陵一袭锦衣华服,不需通禀,悠然惬意的出现在嫔妃寝殿,竟还很快找到花苋荛一行人的位置,撇见那被折磨毁容的婢女,轻描淡写的提议,道:“娘娘何须为这等货色劳心伤神,赏给殿外一行侍卫享用不是更好?”
“你这主意极好,本宫怎就没想出这种绝妙的主意呢。”花苋荛唤来几名侍婢,吩咐:“就按将军的办法,将这个贱人拉出殿外交给侍卫统领处置!”
侍婢遵命,顺从地拉起那个可怜的婢女,或拉或拖拽出寝殿,那婢女的苦饶依旧在回响,鬼魂般,充斥着绝望跟死亡的味道。
花苋荛被这哀嚎搅得心烦,秣陵赶紧上前帮她按摩头顶,待头疼舒缓些,她冷哼:“不妨直说,你此次在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秣陵自是来恭喜娘娘如愿以偿。”
“我的心愿?”花苋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秣陵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浓:“娘娘看不顺眼的那个素繆,因涉嫌私放逆贼,今早已被皇上下令惩罚了。”
“真的?”花苋荛一听倒有了精神,珍珠的眼睛流露出残忍:“那她有没有被鞭刑,或扔到涣洗阁?”
“没。”
看她疑惑的秀靥艳比花娇,他收拢为她按摩的手,慢慢走到窗前种植的一株幽蓝草,眼神阴沉着让人恐惧:“娘娘你说有没有趣,犯下如此滔天大祸,她竟只被罚在寝殿闭门思过十天,看来皇上对她果真格外开恩。”
什么!
花苋荛坐不住了,一向残暴示人的云狼,就算对同胞手足也从不心慈手软,但这次,竟对一位邻国公主压抑爆脾气,好在她进宫时间尚短,如果长此以往,她的“独霸恩宠”恐怕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了吧。
“你说,那个贱女人到底哪点比的上我?”话音未落,花苋荛不顾尊贵帝妃的形象,赤脚小跑到秣陵面前,有些恐慌地问。
他莞尔一笑,安慰道:“娘娘你多虑了,秣陵想,皇上对她不过是新鲜感作祟,等看久玩腻了,自会处置,再说,这宫中上下谁人不知娘娘你,才是皇上最牵挂的人?”
等?
花苋荛紧握拳头,狠狠地盯着铜镜里那个姿色艳丽的人儿,碎碎念:“如果不找机会铲除那个眼中钉,再等下去,总有一天她会仗着盛宠爬到我的头上!只要我活着,就决不允许她继续狐媚诱惑皇上!”
看她带领一帮侍婢朝素繆寝宫位置浩荡走远,秣陵眉眼勾起得逞的笑,从怀中胸口处掏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嵌着艳红的宝石,正如她出席宴席那天所披,如人血浸染的浣纱曳地长裙……
绾凉阁。
她在侍婢的惊讶下涂抹着化疤膏,手下纯熟,就好似经常做着的事情,配合她指腹的揉按,侧脸肿胀果真消减不少。通过铜镜,她柔声抚慰,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陪我一起受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