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连忙打断云潇,“七王为人刚正,对王妃定会一心一意。”
云潇睨他一眼,笑道:“也罢,我为你留意着,上京皇室宗亲中,总有年龄相近,才貌双全的女子,我定为你讨得一个最好的。国情大事上不能为你解忧,这桩姻缘定能使你满意。”
他深深看向云潇,眸子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情:“既然如此,在下替七王谢过。”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赴宴。”云潇微微一笑,“就此别过。”
“宴席浩大,但在下不厌酒色,故而先走一步。”他展眉一笑,对着云潇做出告别的礼节。
“文大人请便。”云潇双眸熠熠发亮,敛衽回礼。
拉着凝烟走的远了,云潇方低声道:“此人有异,回去需彻查。”
凝烟一愣,皱眉道:“我已查出,楚国确有一名将军,姓文,名和,字澈。”
“但他一定不是。”视线变得悠远,云潇随手拨弄腰间的红宝流苏,淡淡道,“那日在西苑没有瞧出,但我今日看的分明……他骨骼仍未发育完全,年纪应当在十五六,但文澈却是三十已立的男子,怎不叫人生疑?何况,他脸上的易容做的精巧,但成也精巧,败也精巧。”
凝烟微微眯起双眼:“你曾向天下易容第一师研习过易容,我相信你。”
“右颊处的那一道疤痕……今日颜色深了些!若非易容而成,怎会有此变化?”云潇负手看湖面一片苍茫,语气清冷,“我隐隐猜测,他便是楚国七王子,君天澈!化装楚国使节来到上京,他……又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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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殿上,太后推说身体不适早早离场,皇后因与太后有了龃龉心中不适,也提前离去。偌大的宫殿里,一时只留下了年轻的皇帝与后宫嫔妃,气氛顿时由肃穆转为了轻快。后妃们为讨俊朗皇帝的欣喜,自是花样迭出。
当时,珠围翠绕,一颦一笑,便都是无以描绘的艳媚。
云潇盈盈走来,丰姿尽展,含笑看向殿中嬉闹的众人。似是多饮酒了,走路有些不稳。但澄澈如水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沉静。
“郡主,一起来作诗罢。”却是王婕妤含情凝睇,纤腰袅袅的迎了上来,“皇上下旨,作诗最好的,重重有赏呢。”
云潇微微一哂。
众所周知,上阳郡主才疏学浅,从不在文墨上留意。你邀请她作诗……
婕妤娘娘,你是心思太单纯,还是太深沉?
如此想着,但云潇却展开一抹纯真的笑容:“也好,不知出的何题?”
王婕妤亲热的拉了云潇的手,一边引她入席,一边笑道:“还不是皇上说,春日花艳,酒宴也多些乐趣。要我们每人掣花签一支,按照上边的题咏,再赋诗一首,但不许带出花朵的名字来,做的最妙的,重赏。”
容舒玄倒会寻欢作乐!
转头,果然见众妃子的几案上,都摆了纸笔砚墨,想来是作诗方毕。
云潇美眸流盼,浅浅一笑:“也好,既然来了,就要讨个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