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柔只觉得耳根发烫,到了正曲部分只好唱起来:“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
此时平王吹箫,而自己和歌,如此正应了这曲子中的意境。
然而自己是赵炎的嫔妃,而平王是赵炎的皇叔,新柔当下大觉尴尬,内心更是深恨平王多事。
一曲唱罢,陈王笑道:“果然好箫,这曲子唱的也好。”
皇后听了亦点头道:“正是呢。谦贵人的歌喉想不到如此婉转动人,刚才唱的又入神,又配上这曲子的意境,果然是有趣的很,皇上很该好好赏赐谦贵人呢。”
皇后仿佛不经意的三言两语,无非是在提醒着赵炎刚才自己担心的事情。
果然赵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一丝玩味从眼中一闪而过,“的确该赏,谦贵人,你说朕该赏赐你什么好呢?”
新柔心下一惊,赵炎果然生气了,刚才还称自己柔儿,如今已经变成谦贵人了。皇后这一句可真是挑拨的好。
“皇上,臣妾不敢要什么赏赐,刚才臣妾唯恐唱的不好让皇上不悦,所以唱的尤其用心,看来倒是没有污了皇上的耳朵。”
新柔故意浅笑着对赵炎说道,但愿自己这话能够打消赵炎的疑虑。
赵炎看了新柔好一会儿,方笑道:“你唱的很好,以后要多给朕唱来听听。”
“臣妾遵旨。”新柔连忙归座,刚才真是惊险,伴君如伴虎自己今日才算是体会到了。
新柔内心似三伏天掉进了万年冰窟一般,此前赵炎对自己宠爱非常,如今看来这宠爱也不过如同浮云一般,那怕是小小的一阵风也可能将其吹散。
赵炎啊赵炎,你真的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除夕的家宴一直持续到子时之后方罢,新柔带了夏竹朝着钟合宫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只觉得寒风猎猎,手中的暖炉和身上的羽缎披风亦无法阻挡寒气的侵袭,即便如此新柔感觉也没有自己的内心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