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着这样的日子,总是觉得那样的败馁,明明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可审视自己的时候又觉得什么都没做,像一种折腾。大学的日子似乎是适合谈恋爱的,班上的很多同学都开始成双成对地出入,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周末逛街的时候便发现很多同班的男女一起拉着手走路了。天气依然热得不行,我却从没改变自己的穿着,泛白牛仔裤,帆布鞋,上衣为短袖。走在人群里总感觉这是一种素净的朴素。那个时候,身边的女孩子都开始追求各种牌子衣物,潮流而有质感的东西一直是如此受欢迎的。这样的月份,天空里多了一种粘稠的气息,旁晚时候一个人坐在吉它房里看窗外,一时间为这种颜色发愣,低头,风吹起头发。
这是一个暧昧的季节。很多人开始疯狂地恋爱。
以前,我的生命里有过一段聒噪的感情,两个很好的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男孩子,也在两个人的犹豫里辗转不停。三个人的情场终究是累倦,我一直默不作声,等待那感情萌发直至殆尽。
而最后的结果是,朋友离我而去,离去的时候把一起的友谊骂得一文不值,而那个男孩子,很早便已没有他的消息了。
总有些感情是自己无法去提及的,我从没和谁说起,甚至是七月,若是真正要说,我不知道自己会为这一场盛谈付出多大的勇气,我一直只在故事的边角,甚至连小角色也进不去,何以去向谁提及些什么。
偶尔的时候才去翻阅这些过往里的稔隐,有时候会为自己的无力追求而生痛。
其实我很想去相信一个人,很想。。。。。。不需要对方有才华,只要他内心里足够强大,能庇护我的茫然和无措。我会给他我的感情去奔赴一个共同的未来。
只是,有时候很多东西都只能是童话式的幻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想做英雄的人很多,但真正是英雄的人却没几个,这个发展迅速的时代,很难再满足人的内心所需,当你想着精神时,别人已经发展到物质的衡重了。
我在这里遵规蹈举地生活,不逃课,不做出格的事,平时除了去工作就是学吉它。
这是我唯一的精神物质,在大学里,每个人必须都有自己的精神物质,有些人选择了学习,有些人选择了看书,有些人选择了恋爱。我把它当作美术一样来经营。
而七月,选择的是写作,那段时间,我们见面都是在聊某文章某杂志社某作家的某某事件。每次聊这个她都变得异常兴奋,我深知她学数计肯定憋坏了,便耐心听她道说,每一次看到她说那些的表情,我都会异常欣慰,你看,过了这么久,梦想依然存在,岁月并非能掠夺一切。
那个时候,七月已经已经经常接稿了,她也做另外的工作,已足够有能力养活自己。
为了写稿,她开始逃课,那时候学校还没有自己的电脑,她写稿都是窝在网吧里写。学校附近的网吧都是一块钱一个钟,几块钱便能不知白天黑夜地上半天,她有时候逃课去网吧,有时候逃课到处去,她曾给我说过她多次逃课去外面逛,有一次还跑去看摩天轮。
有一次我们去散步,她说,曼,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便是大学生活麽,宿舍里每个人除了上课就是睡觉,从来没出去跑过,有些甚至连单独出街都不敢。
我边吃着彭家的臭豆腐边附和她,
其实即便这样那又如何,我们能上大学都是不易的,能和其他人一样行走在校园里便是一种幸福,我们这样唯步艰难又何以再嫌弃读书的相关呢,难道还要质疑它的正确性?当时我是这样想的,那时候自己感觉到总是那么悲戚,所以想问题都会局限在自己的状态里。
我忽略了她眼里的某种异样。
那天过后,她便搬出了学校住。我知道的时候已又过了半个月,我一直不知道为何她要选择在外面租住,那于一个自供生来说是十分困难的,这样便意味着除了养活自己外再交手机话费房租水电费。可她倔强着搬出去。
我去过她租的地方,房间很小,连小厨房都没有,不过有一个小阳台,她买来一些花和树木的种子,分别种在阳台上,她给她们浇花的时候说,等到两年后,它们都能长得郁葱。
她在阳台边放了一个小桌子,晚上便趴在那里写稿或看楼下热闹的小巷。
她是个疯狂的人,即便房间里的东西很少,有时候也弄得像个鸟巢一样。
我总记得她趴在阳台边看楼下咖啡馆的背影,有时候我睡不着,挣开眼睛都能看到她趴着的背影。宿舍里学姐的作息时间很是正常,每天十一点半,便灭了灯,大家都不再说话,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适应这种状况,每每熄灯后,我总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墙,这样的时间很是漫长,有时候我甚至能听到手上手表里分秒针滴答游走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激烈的心跳,感觉到这个将近静止的季节。
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陆续熬着过,有时候白天去工作,本来就很累,晚上还睡不着,觉得很抓狂。
也忘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整个炎热的季节,我都茫然看着头顶这墙壁而过,这些日子,这些一直觉得最难走过的日子,在风渐渐吹起的季度里转瞬即逝。
我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那些以为再也走不过的日子,就这样在终日的抱怨里走过了。”我甚至不知道在走过那段时日的时候我是否抱怨过。
这样自供着有一个很困难的问题,那就是周转钱的问题,有时候即便我们工作了也要到规定的时间才能领工资,而我和七月都是自供的,两个都很难周转钱,在最困难的时候谁也救不了谁。我对身边的同学都是浅薄的认识,若说借钱,连我自己都问不出口,而于七月更为困难,她丫经常逃课,到目前为止她只认识学校大门的门卫,很多同学她都不知道姓名,我觉得这种状况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