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历史,只关故事)
凤凰来仪,歌舞升平。极尽奢靡。
纵是百花争艳,惹乱双眼,却乱不了谁人心头,那一处幽谷静。
本是太平盛世,该致力享受这鼎盛仙乐,同与这面唐旗恣意飘飘,皆大欢喜。
然席间,文武百官皆是醉,惟有一人思绪清透如镜,他乃皇帝最为尊敬的人,实则也是惟有惧意的人----李淳风。袁天罡之爱徒。
静,是因明;静,是因看清。
明,明这场荣华,宛若绽开的鲜丽烟花,不过一种惑人心境的幻,终是眨眼皆失的空。
清,清这皇朝,终究是躲不过,成为落地繁花,化为历史中的涓埃。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韶华白首,李淳风已过半百,而皇上也是黄昏之霞。
对于两位如斯老者又怎会不明此理?
入夜,人散,烛火静。
独留席间的李淳风起身,缓缓走至那抹明黄跟前,俯首:“皇上。”
“爱卿当真是已决定?”
李淳风点头。请辞奏章已呈数日,皇上始终是未批下,他深知皇上是不舍,然,辞官隐居,去意已决。抛一份乱,得一份定,愿安之。
“朕清楚记得,当年爱卿之师袁天罡执意云游四海,爱卿也有此意陪师一道离去,经不住先皇多番劝留,最终效力于唐,后曾说过,愿随唐而进,与唐共存。而这次,去意却这般坚决,爱卿可否告知,难道是已算出,此朝有所劫数?抑或预知,不存即亡。”
李淳风不语。
然下一秒,却是掀过袍摆,重重一跪:“望,皇上成全。”
那抹明黄在摇曳烛火中,像是一副色泽泛黄的旧时之画,如同那渐黯淡去的眸子。
怎会不懂。
虽是李淳风不言,看遍风起云涌的龙凤,哪有不明呢?
荼靡花开,花事荼靡。这个道理,自然而知,贯通融会。
听着重重叹声,李淳风再次重复:“望皇上成全。”
“起吧,朕准奏。”
李淳风谢罢,刚要站起,却又听到他发话:“爱卿在走之前,再替朕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