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阅勾唇一笑,又不屑地拱手道:“承让!”
“再来,口十心思,思乡,思友,思父母!”我把乾隆的对子调了出来。
艾梓尓未作停留,他轻松地脱口而出:“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
随后白阅明眸一动,接而道:“八目共赏,赏风,赏月,赏秋香!”
这一轮,艾梓尓胜出,我挑衅地看了看白阅:“此对是拆字对,白公子的下联虽然朗朗上口,艾公子的对子却来得更为精准!”
“谢姑娘称赞!”看不出表情,艾梓尓温和地道。
“哼~再来!”白阅不以为然地瞟了瞟白纱斗笠之人。
“公子,接下来是抢接对子,你二人先出声抢到者可作答!”我一本正色地看向珠帘之外的人儿,突然感觉到那斗笠之中传来温热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悸动。
缓了缓神色,我又继续出题:
“树上桐子、树下童子,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白阅手指一敲,猛地接上:“屋前园外、屋内员外,员外扫园外,园外净、员外静!”
“洛阳桥,桥上荞,风吹荞动桥不动!”我又出了一题,丝毫不给他二人歇息的机会。
“鹦鹉洲,州下舟,水使舟流洲不流!”艾梓尓不紧不慢地道。
“上旬上,中旬中,朔日望日!”我拨了拨手指甲,漫不经心地道。
“五月五,九月九,端阳重阳!”白阅迅速接上。
“妙哉!妙哉!”艾梓尓忍不住赞叹道。
我抬眸对着外室之人忍不住一笑,婉言:“还剩最后一对,如今你二人不分胜负,最后一对,对的得我心也,为胜者!”
“姑娘尽管出题!”艾梓尓自信满满地道。
白阅瞪了我一眼,好似在说:你敢偏袒他,我就吃了你!
我不理会他二人的心思,自顾自地说道:
“常如作客,何问康宁。但使囊有余钱,瓮有余酿,釜有余粮,取数页赏心旧纸,放浪吟哦。兴要阔,皮要顽,五官灵动胜千官,过到六旬犹少!”
白阅听着耳边的上联,忍不住动了动峨眉,又陷入深思。
艾梓尓在一旁沉默了半响,又摇了摇头叹息地道:“姑娘,真是好文采,在下佩服!”
我婉柔一笑,心想:都是语文老师教得好哇!
“定欲成仙,空生烦恼。只令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将几枝随意新花,纵横穿插。睡得迟,起得早,一日清闲似两日,算来百岁已多!”正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白阅说出了下联。
我不禁打心底的佩服起眼前的人来。
“芸儿,我赢了!”白阅喜上眉梢,忍不住开心一笑。
他这一笑,笑得百媚皆生,惹人遐思。我耸耸肩膀,似乎早已料到,又佯装无奈地对着艾梓尓说道:“艾公子,请回吧!”
艾梓尓突然愣住了,他有些吃力地轻吞慢吐道:“苏姑娘是否真心想让白公子留下?”
我惊讶地看了看斗笠之中的人儿,试图搜索着他的表情,却又不能看清,最后只好作罢:“是!”
无需多言,简短一字,聊表我心。
白阅听我肯定的回答了艾梓尓,恨不得马上奔来,面上神采奕奕地呼道:“芸儿,你…”
艾梓尓迟疑地又看了我一眼,随后带了些愤怒,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