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屏息听候,老皇帝沉吟片刻后道:“彦儿也快二十了,朕觉得是时候给你选妃了。”
他扫了扫身后的我问:“紫苏,我若将你许配给彦儿,你可愿意?”
冥彦闻言笑意浓浓,他睁大双眸,满心欢喜地看着我。
心里咯噔一下,没作多想,我猛地跪地:“请皇上三思,奴婢自知配不上二殿下”
冥彦直勾勾的注视着我,看不透喜怒,很久,抹上讥色道:“父皇,孩儿亦觉得如此!”
老皇帝皱了皱眉:“朕以为你二人两情相悦,却不想竟是朕多虑了!”叹了口气,他接着道:“也罢,彦儿,你的婚事是想自己挑选呢,还是让朕为你操办?”
“儿臣愿听从父皇的安排!”冥彦眸中寒意凛然,背脊冷硬,犹如一座千年冰山矗立在那里。
我眼中酸涩,虽然离冥彦只有几步之遥,但这一刻,我们之间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老皇帝脸上有些疲倦,甩了甩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在此静一静!”
“是,父皇!儿臣告退!”冥觉耸了耸肩,意犹未尽地走了。冥觉跟冥彦也拱手作辑,毅然转身离开了。
宛柔眼巴巴地望着我,一副‘我想等你一块走’的样子。
“紫苏,你也下去吧,不用在这伺候了!”老皇帝悠悠手道,随后负手背立,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是皇上!”我仍然在他身后微微作辑,小宛柔忍不住拽着我就往外走。
“宛柔,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一手被她拽着,莽莽撞撞,跌跌冲冲的向前走着。
“追我二哥!”她十分认真道。
我倏然大力甩开了手:“我不去!”
“为何?”她不解地停在原地看我。
“你为何要拉我去?”我反问她。
“难道你不应该跟我二哥解释清楚吗?”宛柔有点恼怒道。
“解释什么?”我佯装不知
宛柔顿时哑口无言,她失声笑道:“我以为我二哥这般待你,你会为之所动。当日他为了你,不惜与他的母妃闹翻,而后又为你与父皇作对。一片真心,你当真看不见么?”
我一语顿塞,只能低头不语。
宛柔轻叹道:“打我有记忆开始起,二皇兄就待我像亲妹妹一般,无比宠溺。他眸子清澈,说话总是带着温柔的口气,嘴角边常常挂着那三月阳光似的微笑。直到遇到你,他变了,变得失去冷静,失去淡然,但唯一不变的是他那清澈的眼神。”宛柔抬头看了看我,像个孩子失去玩具那般,“你知道吗,那日你在尚陵宫昏迷的时候我去看过你,本来只是好奇,想着是什么样的人物可以让我二皇兄如此冲动,带着侍卫闹琉璃殿”,她顿了顿,神色里充满着嫉妒:“却让我看见二哥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憔悴了,因为你的昏迷他惆怅悲伤,不眠不休的守在你的身边。”
宛柔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她神色激动:“昨夜,在御花园见到你,我有些惊愕,也明白了为何二哥那么在乎你---因为你是紫苏!”
我始终都未开口,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她把话说完。风微微吹过,吹得人有些瑟瑟发抖。我开始彷徨迷惑,自己守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