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罗背对着月光,虽然月光不晃眼,可是却能在影子里遮住他双脚的细微动作,换了别的对手,他肯定已经出脚了。可是云鹰扬的脚却微微前屈,分明已经在准备着招架他的脚,所以他没动。他是个杀手,杀手的特性让他知道,无论对手是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不留后患,所以他没动。
云鹰扬也不动,他知道双方都知道彼此的手段,他最好等对手出错,无论谁都有弱点,只要找对了弱点就可以进行狠命打击。
战斗不止比力量,更要比智慧,特别是杀手之间的对决。
双方静静地对恃了半个小时,谁都没有先动。夜已经凉了,树叶上也慢慢地沾上了露水。
云鹰扬头上的树叶突然落下了一滴露水,正好落到鼻尖,虽然是突发的事,却没让云鹰扬稍微动一动,他的鼻子只是微微地张了一下,仿佛是凉意让他起了反应。
对萨罗来说,对手有一点意外已经足够了,凝聚不放的战气突然如虹般在身边掠出,低沉地呼啸着象弯刀一样割向云鹰扬的前身,正是毒刀组织闻名天下的碎心刀法。
云鹰扬身形急退,两手却同时向前狂轰,数不清的拳劲如万马奔腾与萨罗的攻击猛撼在一起,一股无形的气劲在场中向外激涨,随着轰隆声响,两人五米内的树跟着断裂,然后在空中逐渐化成碎片,象被龙卷风吹起直冲天际。
虽然战气级别低于对手,可是云鹰扬却把萨罗的攻击转瞬化解,人却如行云流水般飘出十米。
“没想到北斗组织里也出了个象你这样战气流量高的好手!”萨罗一声长呤,人却如飞鹰一般凌空向着云鹰扬飞扑,丝毫不让他有站稳的机会,一道阔有一米半圆形的红色刀风在半空向着他斜斜劈下。
在萨罗猛烈的攻击推动下,空气象海潮卷动般发出了狂哮声,刀劲未至,无形的压力却挤到了云鹰扬的前身,把他身上的衣服逼得向后飘飞,虽然他的脚步加速疾退,可是凌厉无匹的刀劲却如闪电般旋即砍到了他的胸口。
云鹰扬的动作依然没有丝毫失误地保持着全速后退,双手凝聚起一团阔有一米的浓密青色战气,象是盾牌一样挡住了萨罗的强攻,如火山爆发般巨响迸发,青色和红色的气劲到处乱飞,地面也跟着泥尘飞扬,林内立刻乱了窝,山鸟和小兽的奔跑声和嘶叫声此起彼伏。
云鹰扬依旧把萨罗的攻击有惊无险地化解了,人也借着推力,象风一样飘离到他的十米开外。
正当萨罗在为云鹰扬如此轻松就化解了他的强攻而奇怪时,云鹰扬却踩着诡异的步伐从左而右地突奔而来,混身卷着青色的气雾,象是午夜飞翔的厉鬼,连风声都不带起一丝。
萨罗不敢再强硬地抢攻,莫名的怯意在心里升起,直觉让脚步后撤,红色的战气罩在体外生起,两手交错胸前准备接下云鹰扬跟着来的打击。
云鹰扬转眼间就闪到了萨罗身前三米,可是他却没有进攻,反而把身体一折,向着他的身后飘去,萨罗不自觉地把身体转了过来,脚步虽然匆促却一点都不凌乱,并没有因为云鹰扬身法的变异而受制。
云鹰扬在萨罗刚转身完毕之际,身体却斜着向下压,肩头带着炽目的青光猛撞向他的膝盖。
本可以由上而下发出一刀,可是萨罗却选择了腾空而起,不是他出刀慢,而是他担心云鹰扬的速度,他担心自己的刀在击中云鹰扬之前,已经被云鹰扬撞碎了他的膝盖而窜到了他的身后。
萨罗闪避的速度快如闪电,双脚险险地在云鹰扬的肩头上掠过,正当他准备反击时,却发现从云鹰扬后背上爆出了无数个青色的拳劲,象是流星雨般把他笼罩起来。
拼命地把战气罩向外扩张,可是萨罗却看到红色的战气罩在云鹰扬的拳劲下慢慢地销融,跟着后续而来的拳劲象是水蛭般附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立刻高速地射向天空。
无数声闷响和骨头的碎裂声从萨罗身上发出,鲜血象是小箭一般从他的七窍飙射,在天空中如雨点般洒落。
云鹰扬的身体停了下来,身上的战气已经收回,然后静静地看着萨罗的身体落下,重重的撞击声沉闷地在四周回响,可是萨罗一声也没叫,只是在躺在地上用力地把眼睛张开,断断续续地说:“你是山家的人?死在终极爆破拳下,我认了。”
“我不是山家的人,顶多是个被山家放弃的人,但我用的却是终极爆破拳。”云鹰扬默默地回答。
“无论你是谁,我知道也没用了。在死前给你一个建议,快点离开这里,这不是你的力量能抗衡的地方,跟着会有更多的高手来找你的。”萨罗讲完,呻吟了一声就断气而亡。
云鹰扬把头罩除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来到萨罗的尸体前,用手在他的身上掏出了一个令牌和一个钱包,跟着又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一张人皮面具已经落入手中,终于他看到了死去的萨罗的真面目,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面色很安详,仿佛战死是他最好不过的归宿。
叹了一口气,云鹰扬悄悄地说:“大爷,谢谢你的东西了。”讲完,从贴身的袋内拿了个小瓶出来,倒了一滴褐色的液体到萨罗的身体。
随着滋滋声响,萨罗的身体化成一滩血水。
一切料理完毕,云鹰扬象箭一样窜入了林中,很快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