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请这位仁兄手下留情。”孟志浩终于屈服了:“若是我明说了,你是不是就会替我隐瞒此事,我死了无关紧要,若是连累了无辜的舒姑娘,那么我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楚忆灏听他一番言语,暗暗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个小子在大难临头之极还为此维护我,此情亦是难得,舒缓了情绪,淡漠道:“可以,那你说。。。”
孟志浩轻叹了气,似无奈似遗憾的道:“其实我与舒姑娘仅有一面之缘,我叫孟志浩,是墨香馆的画师,初见时,惊为天人,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令我寝食难安,我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可惜了,可惜了,若是我与舒姑娘早日相遇,便可花前月下谈古论经,畅游天下大小趣事,其乐融融,大丈夫无所复求也。”
楚忆灏听他如此夸大其词的称赞,也听他一番高谈论阔,才情亦有,也深知他对舒兮隐的情意,不由醋由心生,又妒忌又恼怒,闷闷的也不好发作,他明白,韩暝对兮隐有情,孟志浩对兮隐有意,可自己呢?对她的心?该如何抉择,情意或权益?
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兮隐始终是自己的,他人休想得到,冷冷的警告孟志浩:“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引火自焚,就是咎由自取。”待孟志浩还没反应过来,楚忆灏一怒之下,便把那画卷扔到湖里去,本平静的湖面立即档期一圈圈的涟漪,不久后便归于平静。
孟志浩怔怔的杵着楚忆灏好久,见着楚忆灏那故意滋生事端的挑衅眸光,气的脸色铁青,说不话来手指着楚忆灏的脸,不可置信道:“你。。。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可理喻。”
楚忆灏笑了笑,轻轻拨开眼前的手指道:“若是你真的很在乎那幅画,那么你就下去把它捞起来。”
孟志浩闻言,眼底焦急的望着幽深的湖面,脱了衣服,只穿白色内衫,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他忍不住的哆嗦身子,来不及犹豫,欲翻下白玉雕栏,奋不顾身的要纵声跳下去时,楚忆灏忽而抓住他的手臂,面带轻蔑的戏谑道:“喂,你会不会游泳啊,别说我没事先告诉你,这湖水很深的,小心下去了就再也上来了。”
此事心急如焚的孟志浩眼看着那副画越沉越深,哪里有心思听他胡扯蛋,愤愤挣脱他的手,怒道:“放开我。”话未完,一声响亮‘扑通’打破了宁静,他忽然在水中挣扎,双手不断挥舞着,急切呼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冰冷的湖水贯穿骨骼,令自己的身体渐渐僵硬冰冷。
楚忆灏站在上面,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原来是一只旱鸭子啊。。哈。。哈。。”
“救命啊。。救命啊。。。”孟志浩仍是不断的呼唤。
楚忆灏继续嘲笑道:“你不是很重情义吗?”笑着笑着,望着水中垂死挣扎的孟志浩,心里猛然被狠狠的撞击得体无完肤,孟志浩一个不过与兮隐仅有过一面之缘,却可以为了她义无反顾,甚至包括性命,忽然感觉自己对兮隐的爱是那么渺小,渺小得连一粒尘沙都不是,微笑僵硬在脸上,随后慢慢敛去,脑海中浮现出兮隐的影子,白衣似雪的她,文雅孱弱的她,彷徨无助的她,用情至深的她,自己何曾不明白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