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那个所谓的山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顾矢说步行是很辛苦的,我还以为跟春游一样呢,就大言不惭的说:“放心吧,你们倒下我都不会倒下的。”
顶着7月份火热的大太阳,我们在山间的小路上行进了快3个小时,腰酸背痛,我简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小腿肚子软软的,几乎没有知觉了,掐一下都不疼了,我就总在怀疑,我以前有腿吗?
我强烈的要求休息,然后我们就在一块被太阳晒的热乎乎的大石头上坐下来,顾矢闲闲的开始抽烟,喵喵掏出MP3开始听歌,最近她迷上了那个俄罗斯国宝维塔斯的海豚音,我估计那个频率能让玻璃杯爆棚。
只有我最痛苦,软软的瘫在那里,连揉揉酸痛肌肉的力气都没有了。好想发发牢骚啊,但是当初是我强烈要求要来乡下的,现在如果大发牢骚,我一定会被喵喵骂死的。
火热的大太阳照着干燥的土地,道路两旁的田地里,一排排翠绿色玉米以经长的有一人高了。如果我要是牛该多好,只要有绿色植物的地方我就可以可劲的吃。
我躺在热乎乎的石头上,感觉自己都要被晒出油了,如果接着走下去,我怕自己还没到顾矢的奶奶家就会被累死,然后顾矢喵喵就地就能给我埋了。
突然间喵喵兴奋起来,一下子蹦起来了,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顾矢都站起来了,山路上传来突突突突的声音,像是发动机里塞进了一个面包,很闷的响声。
一辆敞篷加长的发出巨大噪音的勉强算作车的东西朝着我们开过来,咕咕冒出的黑烟好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一样。看到它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语言的匮乏,以前虽然是在图片上看到过,但是我终究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叫做拖拉机的东西。
拖拉机在我们的面前停下来,开车的汉子特豪爽,可能是因为常年驾驶拖拉机,所以脸黑的像是锅底灰,嗓门还特大声的喊:“上车吧!”
顾不上这个汉子是否长的不尽人意,也顾不得车上的烂稻草,我们毫不犹豫的爬上了这根救命的稻草。以前我连公车都懒得坐,总感觉那是在降低档次,但是今天,我却对所有的机动车和卡尔•;本茨产生了无比的敬意,因为有了它,不需要我们再如此的艰难跋涉。
上车的时候,顾矢说这叫拖的,跟城里的计程车是一个道理,只是不花钱而已。
不一会,我们的交际花顾矢就跟汉子闲聊起来,感觉是很有话题,反正都是村里出来的。可是车开着开着我就发现坐车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山路的颠簸,让我的屁股饱受折磨,而且拖拉机喷出的黑烟还不时的随着风向飘到我的脸上。
“咳咳,怎么这么多的烟啊?”
顾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根烟,她转过头来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你可以下去。”
我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可不想下车。然后顾矢又开始跟司机闲聊起来,无非是一些夸赞司机能干开车技术好之类的,恨的我牙痒痒。
拖拉机很够意思的把我们送到了村头,而且我看到顾矢也确实没有给司机钱,只不过司机的耳朵上多了一根茶花,对这个贫瘠的地方来说,洋烟也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