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一群人在背后目送着我们的身影,如同龙应台女士在《目送》一书中目送着生命。
在这本书中,她用优美的文字记录了自己做为一个母亲在对待日益成长的孩子时所遭遇的困惑和小小的失落;做为一个女儿在面对日益苍老的父母时耐心温柔的守候;同时也记录了她做为一个敏感细腻的女人在面朝大海耳闻杜鹃时感受到的那份凄楚和伤痛。
她的文字,如冬日晨曦中沾满露珠的青草,带着轻微的潮气和清新,扑面而来。如黑暗海面上绽放微光的灯塔,散发温暖的光茫和明亮,照进心房。从她的文字中,总能读到一个矛盾的双面的她,时而锋利,时而温婉,时而脆弱,时而感伤,时而朴实,时而华丽,却总是,如此的动人。
对待父母,她仿若在呵护柔弱的婴儿,那般的温柔耐心,细细私语。在《回家》中,她知道“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却再也找不到归程的旅人”,她知道“妈妈想要一个家,不是一个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她年迈衰老甚至开始神志不清的妈妈想要的,只是那样平淡而幸福的时光,在那段时光里,凝聚着她一生丰盛的记忆,她全部的留恋。
而作者的儿子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用自己的时间无情的抵挡了母亲的靠近,当作者一寸一寸目送着他远行,期盼他回头时,他只顾自离开了。“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字里行间皆是作者的泪雨。
对于我们来说,生命的脚步是无法追逐的,但不能忘记回望。那是一种学会感恩的发现。如同朱自清回望,看到自己老父亲翻栏艰辛的背影。那一眼回望,是父母内心对自己所付出的肯定,是内心不知名的喜悦与安心。
也许是岁月增长,曾经视若无睹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也在心中烙下了深深印迹,开始在乎起父母越来越多的皱纹。我们每个人都在时光的洪流中渐渐长大,我们开始目送起眼前的背影从高大到佝偻,目送着灯光下漂浮的尘埃四处悬游,目送着每天人行道上密集的人群与自己擦肩而过,目送着老街里的一只花朵独自开败,目送着悲欢离合、舍与不舍。
我们回望着,也在目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