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勉强照亮了众人脚下的路。他们抬起头眯起眼,站在高不见顶的山脚,仍看不透前方的黑暗。
心灵的瞳孔逐渐缩聚,在他扭曲的视线里,黑暗如同漆黑的蛛网,向着自己扑面袭来。心跳加快了一点,他呼出一口气,平复起自己的心情,暗地里自嘲一笑:“没想到现在只是一点黑暗,就能让我产生恐惧啊……”
“哦哦,有点可怕呢。”香克斯说着,突然注意到了一边不对劲的心灵,怔了怔,转身面对着他。
“怎……怎么了?香克斯。”心灵看着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的香克斯,不禁疑惑道。
而香克斯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出两根手指,贴在心灵嘴角的两侧往上一扯:“我说你啊,笑一笑。”
心灵的嘴角被扯成了一个弧度,他抬手按下香克斯的手,却突然听见香克斯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今天下午在甲板上,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注意到面前少年的动作一顿,香克斯嘴角微微勾起:“心灵你不是太阳,当然无法驱散黑暗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你的笑容对我们来说,倒是像一个小小的太阳呢。虽然不能驱散什么黑暗,但足以让人安心,能够让我们一起陪你面对黑暗啊。”
心灵猛地一抬头,看见了月光溅落在尘埃里面,有光点浮现在香克斯的身边,映着他的笑容,如此的温暖。
他看了看站在周围一群人,他们同样含笑着看着自己。
——我曾孤独一人度过所有黑暗,却从来未能想过,我的身边还会有人愿意陪我一同去面对。
心灵弯起了湿润的眉眼,展开了最灿烂的笑容:“谢谢……”
“哎呀,小太阳笑得真灿烂啊。”香克斯调笑道。
贝克曼点燃一根烟:“头儿你别闹了,比赛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这有什么,我们会赶上的。”香克斯转过身,看着前面的高山,“走吧!”
*
众人在黑暗里前行,脚下是较为光滑的巨石斜坡,月光下,怪石嶙峋,如同隐于黑暗中的怪物。那些常年被水冲刷的石板,被腐蚀着覆满一层滑沙。
“哇啊!”小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他揉着脑门上鼓起来的包站起身来,一脸抱怨,“啊啊,真是的,这山怎么这么难爬啊。”
“真狼狈啊,小黑。”路跳到前面的巨石上,叼着鸡腿嘻嘻笑着。
小黑撇了撇嘴:“为什么这个布丁一样的家伙这么灵活啊……”
“快爬吧,你堵在这儿我们都没法动啊!”后面的头套不耐烦的探出头吼道。
“知道了!”小黑应着迅速爬上去。
香克斯拿着手里的艾子花轻嗅一下:“挺香嘛。”他将花顺手放在口袋,纵身跳了几下站在了巨石上,瞬间甩开了众人一段距离。他抬起手臂挡在眉间:“这山很高啊,我们一夜爬不完吧。”
“那就加快速度!”光头转了转手臂,小猴子在距离众人一大段的前方端坐着,扒开香蕉边吃边看着后面一群人爬山。
半个小时后,热身完毕。
“我们要在日出之前爬到山顶!”香克斯回过头来,对着众人说,“各位,我们加快速度了!”
此时对于红发海贼团来说,才是真正的开始。
心灵迅速起跳跟上前面的香克斯,只见他踩在三米高的巨石上使劲一蹬身影落在了树枝上面。心灵看着在地面上奔跑着的众人,随着他们的方向,在树枝之间跳跃。
在黑暗之中,只见得一抹金色穿梭其中。
耳畔传来呼呼风声,心灵微微偏头侧目看着下面的人,香克斯挂着轻松的笑意在最前方,贝克曼面不改色的跟在香克斯身后,耶稣布跳开一根突起的树枝,路灵活的在众人之间跳跃着,小黑跟头套较上了劲,他们并肩跑了几步互相瞪了一眼,光头在后面跳起来握住树枝,一荡一荡跳在了他们前面,墨镜沉默地跟在最后面跑着,时不时转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周围的光景迅速掠过视线,他们爬到了山的中层。
突然一刹那间破空声响起,几个黑影从夜空中落下,拦截住了前方的香克斯。
香克斯原本悠闲的眼神一利,众人迅速起身跳开,看着前方升起的烟尘,警惕着:“谁?”
“参赛者?”
贝克曼抽出长枪,眉头微皱。其他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看着前方出现的人影。
“嘿嘿,红发,你还记得我吗?”阴影之下,横满刀疤的脸赫然呈现在香克斯眼前。
香克斯瞳孔一缩:“你难道是……”
“是谁来着?”他充满疑惑的的语气令原本严肃的空气崩坏开来,还响起了小黑他们的憋笑声。
看着气到掉色的刀疤脸,贝克曼眼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替船长开口道:“一年前被我们端掉的山贼一伙的头目,刀疤,你现在来找我们,有何贵干?”
香克斯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他微微弓起身子,“我们还要参赛,让开路好吗?”
这完全不被放眼里的语气惹得刀疤满腹怒火:“红发!当年你多管闲事杀了我的伙伴,我现在有了力量……”
“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伙伴的滋味!”刀疤的话语刚落,黑暗中一群人闪现了身影。
“哈?你觉得这些乌合之众能够伤的了我们吗?”头套将长刀架在面前人的脖子上,偏头不屑地说道。
刀疤阴深深一笑:“当然伤不了你们,不过你们没有发觉……少了什么吗?”
贝克曼身形一顿,环顾四周:“心灵呢?”
香克斯看了看周围,面色一凝,看向刀疤的瞳孔骤缩,杀气逐渐弥漫:“你这家伙把心灵弄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哦~”刀疤摊着手,“说不定下次见面,只剩下尸体了哟~”
“我再问一遍……”香克斯的面容在月光下分外冷冽,他缓缓抽出腰间的西洋剑,刀锋一转翻转着银色的光华,“他在哪?!”
锋利的剑气掀起一股狂风掠过刀疤的脸颊,擦出一道细小的伤痕,轰在他身后,斩断了几颗树木。树木倒下的烟尘遮挡住了香克斯的视线。
一道剑光划破了尘雾,向香克斯刺来,他挥剑一挡,斩飞了浮空冲来的剑,心中一惊:“这……难道是恶魔果实?”
“没错!红发!”刀疤的声音传来,月光突然被遮挡住了一半,香克斯抬起头,看见被他斩断的几棵大树浮在空中向众人袭来。
“糟了,躲不开!”墨镜咬牙低吼。
在一片“轰隆”声中,刀疤的声音清晰地回响:“我是吃了浮力果实的‘浮力人’,碰到的物体都会浮空,所以红发,你就看着伙伴死在你面前吧!”话音刚落,一块块浮空的巨石向他们砸来
香克斯掀起披风挡住沙尘,起身一跳躲开了砸来的巨石,他眉头紧皱:“浮力果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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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正在树枝上跳跃的心灵在烟尘升起时突然被从黑暗中伸出的手紧扼住喉咙,他瞳孔一缩,抬起手臂猛地向后一击,在力道放松的时候摔下了树枝间。
心灵站起身,手中螺旋丸逐渐凝聚,他瞥了一眼被大树隔断的道路,抬起头看见了站在树上的山贼,眼中分外冷冽:“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