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曼带着几个人回到酒馆的时候,还未踏进门,便看见一头红毛倔强的趴在地上,一只手还扒着门栏往外爬:“……头儿,你在干什么?”
眼前的阳光突然被人挡住了一半,香克斯抬起头看见了正俯首看着他的贝克曼,那宛如看智障的眼神扎进了他的心里:“……贝克曼,我这不是着急嘛……”
“副船长你来得正好,老大说着要爬过去救心灵,我们都没法拦!”耶稣布趴在桌子上,对看过来的贝克曼说道。
小黑急忙把香克斯架起来就往酒馆里扛:“我说老大你是不是傻,你都没法正常行动了,还要跑过去救心灵?!你现在的情况连一个普通人都能杀了你好吗?!”
贝克曼踏进酒馆,点起一根烟夹在指间,眼神扫视了一周或趴或坐却无法动弹的海贼们:“所以你们就这样被人放到了?”
头套脱下披在肩上的外套随意丢到桌子上疲惫的坐在一边,黄发上还沾着血迹,他撇着嘴出声道:“这下可麻烦了啊,全员都被人下了套……”
“那个店老板明显是冲心灵来的。”墨镜揉了揉脖子,上面红色的龙纹格外显眼,“他们认识吗?”
“从我们踏上这座岛的时候,我就感觉心灵有点不对劲。”贝克曼揉了揉眉心,“也许是他认出了心灵,心灵没有认出他。”
“老大你们是怎么中套的啊?”光头奇怪的捏着下巴,说道,“如果是酒里有问题的话,我们也喝了,但是没有什么事啊。”而猴子跳下了他的肩头,调皮的在店里乱晃。
香克斯的头被猴子当踏板踩了一下,一头红发略有些凌乱,他自暴自弃的仰面靠在柜台上:“啊,我怎么知道啊……”
见他这样,贝克曼脸上冒起青筋脸色一沉:“你连人家什么时候下的手都不知道?你现在连霸气都不能用了吧。”最后一句是不可置疑的陈述句。
“对啊……咦?”香克斯回应的声音突然一顿,他看见了吧台后面燃烧着还剩一小截的香,“这个香是什么时候点的?”
“香?”贝克曼皱了皱眉,屏住呼吸走近,把香熄灭,转眼看见一边的小黑默契般地迅速将店里关闭的窗户全部打开,“我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这个香。”
“副船长,能不能把香拿过来让我看看啊?”船医费力的推了推眼镜。
贝克曼将香拿到他面前,船医掰开未燃尽的香,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对一旁的人说:“这个香里面有令人麻痹的成分,没有什么危害,只是让我们没法动弹。”
“那个混蛋老板!”小黑挥刀劈裂了面前的桌子,他晃了晃绑在脑后的辫子,眼里杀气浓烈,“居然敢对红发海贼团的人出手!”
路把下巴抵在桌子上,看着一言不发的贝克曼:“副船长,我们怎么办?”
“这个香应该有时效,你们等时效过了就好。但是那个人只是让你们没法动弹……”贝克曼皱了皱眉,“恐怕还会有后手。”
“总之先去把心灵救出来吧。”光头捏着拳头,“现在最危险的是心灵啊。”
香克斯眼眸一眯:“没错,贝克曼你不用管我们,去追心灵。”
“你都不能动弹了还下什么命令?”贝克曼气愤的瞪了他一眼,香克斯立马委屈巴巴的缩了缩头。
贝克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去找心灵。其他人都在店里休息吧。”
“副船长,我也去!”光头出声道,猴子跳到他的肩上,晃了晃手臂。
“不行,现在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没有战力。”贝克曼指了指那一圈人,“墨镜和头套他们刚刚打完一场,也需要休息,这里不能没人看着。”
“光头你就放心吧,副船长一定能把心灵带回来的!”小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放松。
贝克曼踏出酒馆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将烟夹在指间长长的吁出了一口烟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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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心灵的右手上闪起了丝缕电光,他眯了眯眼,敛去了笑颜看着对面的人,周身的气场逐渐凌厉起来。尕粟瞳孔一缩,瞬间被心灵身上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
“尕粟……二十年前我没有留下,现在我也不会留下。”心灵敛眉继续说道,“我……我并不想对你出手,但是现在我的朋友那边很危险。”
心灵觉得,二十年能改变太多,不管是尕粟,还是他自己。他看着记忆中那个一直依赖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了眼前的男人,仍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开口说道:“我之前说你的头发像豪猪,但是现在看起来,你的头发保养的不错嘛。”
尕粟微微低头,嘴角弯起:“那你,要摸摸看吗?”
“当然了。”心灵走上前,轻轻拥抱住了尕粟,他抬手揉了揉尕粟的头顶。熟悉的力度传来,尕粟逐渐红了眼眶,他抬起双臂将心灵紧紧抱住:“不要走啊,心灵……”
“尕粟……对不起。”心灵的声音传来,尕粟后颈一痛,眼前渐渐昏暗下来,终于松开了手,身体失重向地面倒去。
心灵在尕粟倒向地面的时候稳稳接住了他,把他扶到床上,然后转身离开。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刹那,阳光晃进了他的眼眶,令他产生了回到二十年之前的错觉。心灵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眼神逐渐温柔,凝集着点点光芒,他勾起嘴角轻轻吐出的一句话,也只有徘徊的阳光清楚地听见了:
“再见,尕粟。”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