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世界很小,小得让人不敢相信这里面有一位灵尊存在,方圆只不过丈许。这间小屋之中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存在,低沉着头,身上的宝衣极尽奢华,恍然如新,这个身影盘坐在地上,暗金色的锁链从他背后交织而出,链接到这个空间的四壁。
盘地而坐的身影丝毫没有因为叶观的进入而发生任何变化,也没有半分的威势展现而出,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具死尸一般,但是即便如此叶观也丝毫上前查探的打算。
叶观蹲在地上,打开了自己的包裹。慢慢将爷爷留给他的最后几样东西拿了出来,东西也不多,只有三瓶一罐。叶观把它们放在在地上一字排开,而后将其小心的一个个开启,那三瓶之中传出了不同的异香,而一罐之中传出了浓烈的血腥味。
似乎是嗅到了这些味道,眼前的老人的白发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便抬起头。
被厄泉宗封印多年的段宇放出了欲择人而噬的目光,身上华丽的宝衣无风自动,而那一条条锁链也因此碰撞的叮叮作响。在这一刻这个原本看起来孱弱的段宇所放出的气势仿若远古荒兽。
叶观被气势所摄,连呼吸都渐渐变得有点困难起来,在这一刻叶观才终于明白了灵尊境界的的力量有多强,明白了这个段位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现在的他的无法企及的力量,意味着眼前的老人可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易杀死他。
这股威势恍若乌云盖天,恍若大地崩坏。恍惚间叶观在眼前的段宇身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爷爷以前给他讲的故事中的那些故事中的神魔的影子。
“祭炼百年的玄武灵丹,百年玄麟叶,一颗半步玄丹,还有一团半步武极荒兽的血肉。”
段宇说话慢条斯理,带着一种叶观从未见过的优雅与高贵,就仿佛段宇还是那个曾经最有前途,风光无限的炎宗天才。叶观这一刻都不自觉的有点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在段宇面前变成了粗鄙的野人。
“这可不像是这颗监牢一般的星球上的土著所能有的,说真的,我甚至怀疑这颗星球上有没有真正‘人’存在,以你这样的修为是完全不够在星空中流浪的,难道你是厄泉宗的所谓的‘大人物的子嗣’?”
说到最后一句,段宇的眼神陡然严厉起来,气势一盛。
“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就凭借你现在的修为也敢来这里,莫非当真以为我段宇不敢杀人?还是说你是个不怕死的失心疯?”段宇带着滔天的怨气,讥讽叶观道。
叶观被段宇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来缓解这样的压力,而后也不理会段宇的挖苦,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块陈旧的,被磨的光亮的令牌。
叶观一手拿着令牌,一手掐动印诀。空气中渐渐有了些水意,令牌上闪着光,和他手上的印决相互应和,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令牌上古旧的,以上古文字书写的‘灵泉’两字。
段宇那状如欲择人而噬的目光才淡了下来,气势一收,身上的宝衣停止了摆动,锁链也停止了撞击。整个空间又恢复了如同叶观刚进来一样的平静。
叶观此时却已经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以前的他只是对这个境界只是道听途说,只不过是模糊的印象,可此时的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老人看似孱弱的身体里蕴藏着何等恐怖的威能。
“既然你不是厄泉宗的人,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来的这里?”
“当然是与前辈做一场交易。”叶观谦恭的说道。
“交易......”段宇嗤笑了一声,很显然,他并不认为叶观具有和自己交易的资格,但是也没有直接打断正在说话的叶观。
叶观轻轻地用手抚过刚才拿出的三瓶一罐,诚恳的说道:“晚辈是想用这些东西和尊者换三颗烁火之精。”
“这一点东西虽然放在外面还能值得上几个价钱,可是对我来说倒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段宇心想:“不过他能来到这里,也就说明他能离开这里。这一点貌似可以利用一番......”
段宇目光闪烁了一会,朗声说道“小子,给你三颗烁火之精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是你答应了,一切好说,若是你不答应......”段宇声音一沉:“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叶观拱手道:“前辈不妨说来,若是不大过份,晚辈自是愿意的。”
段宇没太过有理会叶观这稍稍对自己有些冒犯的话语,因为他知道叶观自从他进来的一刻起,就已经只能任由他摆布。
而且这次对叶观来说是一个机会,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没准被厄泉封印百十年的他能在这次寻到出去的机会。
若是自己能出去,段宇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自己绝不会放过那些!
段宇从自己左手之上的空间戒中摸出三块散发着强烈躁动的火之意念的晶石,还有一块玉牌一同摆在自己面前的地上。
“既然你能拿到外面的东西就说明你能出去,只要你答应把这块玉牌送到炎宗任何一个分宗,这些都是你的,而且如果能送到,还有其他的赏赐。放心,我们炎宗可是名门大宗,绝对不会亏待与你。”
叶观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应了声好。
“只要自己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送一个东西也不算什么大事。”叶观心想:“如果失败自己怕是也会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而且现在若是拒绝怕是自己立即就要葬身此处,横竖都是死,又有什么好怕的?”
段宇咧了咧嘴角,意念一动眼前的地面上就出现了几件兵器:“既然你帮我做事那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看你也没有什么随身的兵器,这些就当是我送你的。”
叶观恭恭敬敬的道了谢拿过地上的兵器和晶石就准备离开。就在他缓缓地退到门口时段宇又叫住了他:“若是你不去做,怕是到晚上睡的就不会太过安宁。”
叶观连道不敢,许久段宇才说了一声去吧放过了叶观,叶观如逢大赦,连忙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当叶观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已经彻底安全以后才发现自己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