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下车,一身暗红的宫装高傲威严,凤靴落地时脸色也不见好转,昨夜她和曲云飞一句话没谈早上离开也没多见到,好在曲云飞有上朝,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传夏永耀来见本宫。”
“是。”春月立即去办。
朱砂心事重重的踏入静心殿。
夏之紫突然从暗处走出,脸色阴沉的打量了眼太后,声音不缓不慢的拱手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
春江吓的立即叩拜:“奴……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首次不敢起身战战兢兢的跪着浑身发抖。
朱砂微微蹙眉盯着夏之紫也不说话、。
夏之紫自动起身,淡漠的挥退所有侍卫宫人,再次施礼:“母后没事儿臣就放心了,请恕儿臣无礼,儿臣先去早朝,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速度太快掀起一阵冷风。
春江更加胆寒。
朱砂眉头皱的更紧,突然觉的疲惫无力,他已经长大到可以质问她的年纪,皇族中最令她食髓知味的权势也要放弃了吗?终是觉的不甘:“起来。”说完向静心殿内走去。
乾德宫内,夏之紫姗姗来迟,他没理会众臣的疑问直接上朝。
曲云飞脸色阴郁的站在角落,无形中摒弃在众人之外,对朝事不闻不问。
夏之紫没有看他,左手拇指的扳指紧紧的窝在手里不转不动,脸上却向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威压的开始一天的早朝。
夏永耀不再百官之列,接到太后传唤后匆匆进宫,已然猜到所为何事,虽然他知道错了但她始终觉的太后不会怪罪他,在他严重太后是一位虽然严厉但很慈祥的长辈,但也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毕竟他因为私心才让刘洛迟找到了条公主。
秋江迎夏永耀进去。
夏永耀眼睛灵活的一转,小心的询问:“姑姑,太后她老人家……”
秋江担忧的摇摇头:“小心点,太后心情不好,”
夏永耀心想惨了,挑这时候觐见,立即求饶的拉住秋江的个胳膊哀求道:“求姑姑通融,就说本郡爷没来怎么样?”说完就想溜走。
秋江立即拽住他,无能为力:“小郡爷不是奴婢不救你,你这次正撞在太后的心尖上,五位公主哪位不是太后的最爱,郡爷竟然让公主犯险奴婢也不能为力。”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姑姑,你救救我呀,求求姑姑了,姑姑最了解太后奶奶的性子求求姑姑为本郡爷想个办法,求求姑姑了。”
秋江无奈的制止住小郡爷,看着他无害年幼的小脸忍不住心疼:“这样吧,你进去后什么都别说,如果太后发脾气你就认错,不能顶撞太后老人家否则你求春**也没用。”
夏永耀立即眉开眼笑:“谢姑姑。”说完整理好情绪,老老实实的准备进去挨骂。
万福走出来,浮尘微扫眼神不动,声音尖锐浑厚:“太后懿旨,传秋郡王觐见!”
夏永耀深吸口气整理好衣服毅然而入,心想为了刘姑娘被骂也值了:“孙儿参……”
啪……滚烫的茶水在夏永耀脚边碎裂,夹杂的怒气的声音直穿夏永耀的心神:“放肆!敢算计到你皇姑姑头上!好大的胆子!”
夏永耀立即收起轻浮吓的跪下地上,浑身发抖:“太后息怒……孙儿知错……求太后开恩……孙儿再也不敢了……”
朱砂冷冷的望着他,没了往日的宠溺,这孩子不上进、品行更一般,如果不是看在其父亲的面子上他断然没有今天,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胆子把心思动到宫里面,如果被人抓住把柄,他也不用为秋王传宗接代了,直接下狱差不多:“你可知错!”
夏永耀胆怯的跪着,头埋在地上身体颤抖,未干的茶叶黏在他的额头上他也无暇顾及:“孙……孙儿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朱砂见他如此,眉头皱的更紧,眼前的身影丝毫没有十多年前其父亲的影子,当年意气风发文韬武略的三皇子依然不在,此子若再不教训只怕会步上以前的后尘。
朱砂沉默片刻,盯着地上似乎无骨之人微微叹气,这些孩子中有几人能有他们父亲当年的风采,难怪夏之紫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本来念在当年之事夏永耀被人盅祸并无大过,又是秋王独子,这些年对他也是百般疼爱,想不到竟然养肥了他的胆子,若至此下去早晚闯出大祸:“错在哪里?”
夏永耀愣了一下,急忙道:“孙儿不该骗姑姑出宫,不该告诉惹太后生气……求太后开恩,求太后给孙儿一次机会,孙儿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开恩……”
朱砂失望的摇头,他错在不该让公主驸马犯险,不该让人利用,不该落了皇族的威信又陷自己与不仁不义,道底是心思不够,完全不知他的所作所为让高进险些丢了所有前程。
夏永耀害怕的跪在地上,见太后久久没说话,心里更加恐慌,吓的颤抖不已,可却弄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生气,只是让姑姑见了一个女人也没发生什么事,太后什么这么生气,简直莫名其妙:“太……”
朱砂袖口一扫,表情阴冷:“来人!拖到玄天门重打五十大板!直到郡王想起错在哪里方准入宫否则终身不得踏入宫门一步!拉下去!”
“是!”
夏永耀顿时懵了,他没料到进宫一趟竟然飞来横祸,为了区区小事往日对他宠爱有加的皇奶奶竟然翻脸不认人,他还没从五十大板中回过神来已经被拖出静心殿,待出了静心殿的大门,夏永耀才开始疯狂的挣扎,可惜挣不开严刑执法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