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看了看木匣,瞳孔紧缩,面上血色全无,目光带着恨意利剑一般刺向安瑶。
那木匣中居然是粗细不一的钢针,是安瑶设计的一种残忍的刑法。
先将十枚细如金簪的钢针一枚枚地钉在犯事之人的十指上,针尖穿透指骨,钉在木板上,让人经受着十指连心的痛楚,折磨人不死不休,痛不欲生。
其余的钢针都是筷子粗细的,有数十枚之,刑法之残忍,为一般人所不能接受,往往受刑之人最多撑不过十五枚钢针之刑,就会魂飞西天。
这种刑法虽残忍,但套消息确实极其有效的。
想想轩哥儿的死,这样的手段倒也不足为奇了,自己占了王妃的位置,想必心高气傲的安瑶心中是极为赌气的,这样对自己也说得过去。
手下的人很快便抬来一张木板,哆哆嗦嗦地将云槿摁在木板上,他们本想在云槿嘴里塞布团,以免声音传出去,对府里的声誉造成影响,但是安瑶制止了。
“怕什么,我就是喜欢看她痛苦的嘶喊,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我才开心。”
云槿冷冷地开口,“安瑶,若是我的武功没有被景豫废掉,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若是那样,你还敢如此对我吗?”
“云槿,就是因为你武功被废,终生没有生育能力,我才会这么开心呢。”
终生没有生育能力……
终生没有生育能力……
终生没有生育能力……
这八个字像鸩毒砒霜一般在她心头蔓延开来,腐蚀着她残缺不全的心,所过之处,满目疮痍。
是的,她再没有生孩子的权利了,那年她生下轩哥儿,还没出月子,便逢景豫被四皇子景易和七皇子景荣算计,困在了沧州,她顾不得身子,集合了麾下所有兵力,孤身一人进入虎穴与二人谈判,千辛万苦才救下了景豫,若是没有她,便没有现在的景豫,这句话不是白话。
救出景豫,她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太医诊治过,颤颤巍巍地说着,“启禀王爷,王妃产后调理不当,后又在未出月子时操劳过度,恐怕以后……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云槿惨白了脸,热泪滚滚,无力地瘫倒在床上,若是当时她没有生下轩哥儿,可想而知,她的王妃之位还能坐多久!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救那白眼狼,就算他暴尸荒野,她都不会给他收尸!
安瑶狞笑着,左手捏着一枚细钢针,右手拿着一把小银锤,她将细钢针扎入云槿左手大拇指的指缝中,右手臂高高扬起,对着钢针狠狠地砸下,钢针穿透手指头,深深地嵌入云槿身下的木板里,将她的大拇指牢牢地钉在了木板上。
云槿闷哼一声,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哼!不叫是么?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钢针硬!”安瑶冷笑着,直接将手中的锤子砸向云槿的左手食指,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狠辣果决。
云槿呻吟着,却依旧不叫,她绝美的脸紧紧皱成一团,冷汗淋漓,痛苦的表情落入安瑶的眼中,她感到格外地舒服。
安瑶捏着钢针扎在已经肿紫的食指上,抡起锤子猛的砸下,云槿痛得想收回手指,捂在腹部,但手指被钉在木板上不能动,这一动有扯到了伤处,痛得十指麻木,全身痉挛。她的身子不受控制一般地想缩成一团,却被丫鬟牢牢地缚住了,轻易动弹不得。
安瑶哈哈大笑,将细钢针一枚一枚地钉在云槿的手指上,十枚钢针悉数钉完,唇下一片血红,但云槿却一声不吭,一滴泪都不流。
她十指都被钉在木板上,痛得都不敢颤抖,生怕一动便会扯到伤处,她痛得差点心口凝滞,十指连心,果然不错。安瑶,你好狠!
“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说着,安瑶抓出一把筷子大小的钢针,将其中一只钉在云槿的左手腕上方,她精巧地避开了云槿手腕上的重要脉穴,没有让其因钉子穿透而血流不止。
云槿紧咬银牙,硬是不叫。她云槿什么苦什么罪没受过,区区针刑又有何惧?纵使痛楚深入骨髓,也不能屈服!
一只,一只,又一只……
云槿的手腕、脚踝骨、琵琶骨、肩胛骨、腿骨、锁骨等处都钉满了钢针,却还是倔强地不肯喊出来。众人不禁色变,心中动容,这是要用多大的意念,经受这么多针还未死,她心中有怨气,天大的怨气……
这位正妃娘娘中途昏倒了三次,每次昏倒后又被安瑶用酒和盐水泼醒了。在她昏倒的时候,她们试图让她张口,但是她却闭得死死的,她们无奈,是好撬开了她的嘴巴,发现她一口银牙居然有些被咬碎,混着血液被她吞入肚中。
“哈哈哈哈……”云槿凄惨地笑着,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恨意,“安瑶,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免得你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安瑶怒火中烧,反手甩了云槿一个耳光,莹白如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啊!”
她手中陡然出现一把大拇指粗的钢钉,右手猛然用力,将钢钉狠狠地敲在云槿的天灵盖上。
血流如注,众人心中兢惧,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
云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瑶,看得安瑶头发发麻,“你,去将她眼睛挖出来。”她嫉妒云槿的一双凤眸,算命的说,凤眸天生贵象。
景豫是那么的爱你,生怕你受一丁点委屈,而自己不过是他为了巩固地位的棋子,凭什么,凭什么,你云槿可以荣华富贵,可以和你景豫举案齐眉,而她却处在这个尴尬的地位,受尽凌辱。
被点到名字的小厮吓得全身哆嗦,迟迟不敢动手。
安瑶冷眼看了他一眼,小厮见云槿身上的针,便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云槿身上,闭着眼睛颤抖着手将她的眼睛挖下来,他抑制住反胃的冲动,将两颗眼珠子捧在心中,献给安瑶。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对眼珠子,“将她丢在门口。”
雷雨交加的夜晚,云槿躺在木板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