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冷眼看着面前的宁卿,又颇为嫌弃的将宁卿给她的平板拿到了一旁:“我不会参加。”
“你这是害怕了?”
“这有什么好比的?我一个离过婚的人,和她们一群小姑娘比什么啊?比谁年龄大还是比谁胸下垂的厉害啊?”楚漓翻了个白眼,又躺回了床上,“这要不是我的店在搞装修,我会这么懒散么?”
楚漓最近确实是十分懒散。
也不能说最近十分懒散吧,就自从她离了婚之后,这人的气质就有了一定的升华,没有了那种“我非暴富不可”的念头,反倒是有一种上了年纪不争不抢的安逸感。
“你见过谁请个设计师还要甲方来自己画图的吗?”
宁卿悻悻然的在旁边喝着果汁,这件事情,也不能怪那个设计师吧,要是非要说谁有罪,那大概就是楚漓,因为她这家店翻新的不合时宜了。
她请了江逐月给她做整体的设计。
江逐月怀孕了啊,总不能天天的天天看着个电脑画图吧?
要是说喊人家手绘,那一套施工图至少也是二十张起步,这不是难为人家孕妇吗?
事情的大概过程,楚漓上次和她说过来着,大致是是这样——
“逐月,你有没有觉得店里的布置缺点什么?”
江逐月环顾了一下周围,对着楚漓摇了摇头。楚漓在江逐月开口否定之前立刻翻了个白眼,江逐月差点被刚喝下去的那口果汁给噎到了。
“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够好……”楚漓撑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
江逐月搁下手里的杯子,对着楚漓笑了笑:“要我说实话吗?”
“你说。”
“你整体的功能分区都还好,但是就看你面前那个吧台和后面的那些隔断,就阻挡了一部分的功能流线,主要是,我一个孕妇去那边卫生间真的,走的我觉得腿都要断了……”江逐月说起这个,就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楚漓恨不得给她装一水龙头拧上。
“……”感情没一个地方是好的呗。
“还有就是,你楼上有的地方,我觉得有的包间搁的属实奇怪。”
“……”楚漓难得有耐心的听江逐月说完了之后,敲了敲桌子:“怎么改?”
“你可以考虑在一楼做包间,然后吧台什么的可以往中间靠一点,二楼不一定非得是什么包间,也可以是把一楼的布置挪到二楼去,吊顶就不要这么规规矩矩,什么异形吊顶之类的换上……”
“穹顶可以实现吗?”
江逐月瞪大眼睛看着她,仿佛听见了什么离谱的笑话。“穹顶一上,你二楼得少一半使用面积。”
“不在乎。”
“……”这是钱有多吧?
“我还想要个天井。”
“……”江逐月站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有偿。”
“你还有什么要求?”
“……”就见钱眼开了呗,本来以为她提的要求都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江逐月还有两把刷子,她差点真拉江逐月去搞什么电视背景墙了。
“有,能改成书吧么?”
“怎么了?不想从事餐饮行业了?”江逐月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你之前不是也做的好好的吗?”
“想清净一点了。”
江逐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会CAD吗?”
“什么?”
她后面她才明白江逐月问她会不会CAD是什么意思了。
就感情她请人做设计还得自己画图。
每次江逐月都给她一堆莫名其妙她又看不懂的草图,楚漓就气的抓狂。
室内这都什么玩意儿?
先是原始结构图,有了原始结构还要拆墙补墙?等它拆完补完江逐月都要生了吧?后面的工作还怎么跟进?
“可能这就是要你画图的意义吧,至少你知道你自己画了个什么东西。”宁卿有些心虚的用指甲敲了敲手上的玻璃杯,又看向楚漓:“你真的不参加吗?你的店要是装修,你手里还有钱给你嚯嚯吗?”
“……”这好像是真的没有。“可是你这个也没钱给我赚啊。”
“有啊,第一名到时候可以直接成他们公司旗下的代言人啊。”
楚漓又拿起平板再细看了一遍:“随时退出不用付什么违约金吧?”
“不用……吧?”
“吧?”楚漓的手不知道在平板上面乱点什么,看到一个署名的时候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公司我好像是看过。”
宁卿心下一阵慌张,但是又假装不知道楚漓在说什么凑了过去:“我没听你提起过这个公司。”
“我查查。”
“平板给我。”宁卿一把接过楚漓手中的平板,楚漓被她这么一搞还有些莫名其妙,宁卿扭头看着她,给出了一个无法反驳的解释:“我稿子还没发给责编。”
离谱。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楚漓提交报名表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被宁卿忽悠了的错觉。
果不其然,等隔了大半个月接到面试电话的时候,到了人家公司楼下的时候,她总算是知道自己当时被忽悠的感觉不是错觉了。
她,真的被忽悠了。
被宁卿。
“怪不得你不让我查。”楚漓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阿卿,我真的是被你坑死了都不知道。”
那头的宁卿说了一句抱歉,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在她想挂电话的时候才告知她,这是沈之骞的意思。
她之前不是还拒绝了沈之骞的好意吗?之前是江逐月,现在是楚漓,感情沈家的那群人把她身边的人是摸排的一清二楚了呗?
“楚漓。”
声音在楚漓的身后想起,有些低沉,也有些似曾相识。楚漓不紧不慢的挂掉了电话,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她一转身就看见了一身西装的沈之骞。
“……”得了呗,不是冤家不聚头。“好久不见。”
沈之骞也笑了一声:“好久不见,你跟我过来。”
这么直接就步入正题吗?楚漓带着疑惑的跟着他走进了会客室,又看着他吩咐助理去冲咖啡。
看来是逃不过了,楚漓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