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骗我。”相比于旁边的沈之恒,楚漓现在出奇是冷静。她说着沈之恒的罪证:“你说你加班,可是你回来的时候,就连衣服上的口红印你都没有弄掉。”
楚漓的阖上眼睛:“你说给你打电话的是男同事,可我和宁卿待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会愚蠢道分不出男人和女人的声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说加班的那些晚上,你都去找她了?从我们结婚的第三天起。”
其实她是想装作很风轻云淡的说这些的,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忍不住计较。
“你说句话,沈之恒,”楚漓抬起头看着沈之恒:“她就这么让你放不下?”
“我说过,我只承认我和她交往过。”沈之恒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阿漓,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已经出局了?”
楚漓闻言一语不发,她将视线移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又开始下起了雨。
慕淮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霓虹灯下。
江逐月立刻站起了身,慕淮安透过玻璃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僵持不下的楚漓和沈之恒,快步走进了店里。
“老沈。”
“是你啊。”沈之恒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坐吧。”
“我来接逐月回家。”慕淮安伸出手,牵住江逐月就把她往身后藏了藏。“你好好解释解释。”
“嗯。”
江逐月走在慕淮安的身侧,出声问道:“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给沈之恒作证,楚漓会觉得我们是联合起来骗她。”慕淮安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们回家。”
“可是那是阿漓……”
“可是那是楚漓自己的事情。”慕淮安看着江逐月:“你要明白,你可以帮她这一次,但是往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怎么办?”
“……”
江逐月被慕淮安噎的哑口无言。
是的,她没办法。
沈之恒想说些什么,况且楚漓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沈之恒,我们,离婚吧。”楚漓站起身:“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打官司。”
“我们真的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沈之恒也站起身,看着楚漓,突然苦笑了一声:“我真的没有骗你。”
楚漓皱起了眉头:“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想去哪?”
“回我自己家。”她已经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了。
等沈之恒关上车门,系好了安全带,楚漓轻飘飘的开口:“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也希望那是假的,可是我找不出证据证明那是假的……”
沈之恒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一想到你们抱在一起……我就觉得好恶心,我就觉得那个家好恶心。”
“那一次是她找上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我,我才出去的,只有那一次。”沈之恒抿了抿唇,发动了车:“只有那一次,阿漓。”
楚漓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我和你说清楚,她只是我的前任,我们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
沈之恒才开口,楚漓的眼眶就变得通红:“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她不想听见沈之恒描述他们曾经的亲密关系。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谈情说爱的。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在那个女人那里听过了。
“我们只是认识了半年,值得你和交往了那么多年的女朋友分手吗?”
“我和她早就结束了,对你,我算不上什么一见钟情,第一次看见你是因为沈之骞,而且我对你,起初的确只是出于兴趣。”
有兴趣,无非就是出于见色起意。
“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她分手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将近一年。”
楚漓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着沈之恒,眼泪不断的滑落,她好想问,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但是有些话说出了口,无非就是给自己添堵。
楚漓垂下头,缓缓捂着脸,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她压抑了太久了。
“我要和你离婚……我一秒都不想和你再待在一起了……”
很多事情她心里都有数,不想再明白一些了。
——
“冷水没被泼够?”宋长铭抱着手臂看着她:“又来找我做什么?”
楚漓将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丢:“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长进。”
宋长铭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眯了眯眼睛。
离婚协议。
宋长铭从外套里掏出了一包烟,楚漓弯腰在桌子上敲了敲:“这里禁止抽烟。”
他顺着楚漓的手看过去,她敲的位置恰好的那个禁止抽烟的标识,他笑了一声,对上她的眼睛:“这就是你有求于我的态度?”
“倒也不是非你不可,”楚漓长叹了口气:“毕竟你让我认识了很多法学院的人,找谁不是找?价钱还没你贵。”
“难道不是事出有因,是你眼神有问题?需要找医学院的同学给你预约个眼科么?”
“这就不劳你花心思了。”楚漓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接不接?”
宋长铭抬手将烟揣回兜里,又伸手翻了翻楚漓搁在桌子上的东西:“为什么不协议离婚?”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协议的?”
“你任何条件都没有满足,我怎么帮你?”涉及到了专业的宋长铭,倒也之前的样子有了些出入。
楚漓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挣扎,她垂下头,就像是失去了曾经的活力:“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想来想去,除了你,好像没有人可以帮我。”
宋长铭看着她,道:“如果可以,麻烦说说起因。”
一半是为了了解事情的经过,一半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楚漓的眼神很空洞,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我和他是去年七月份认识的,那段时间我体会到了很多,曾经没有体会过的东西,去年十二月,我们领了结婚证,好景并不是很长。”说到这里,楚漓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感情还是那个女人的出现破坏了我的婚姻……”
“怎么说?”
“他们好像一直有联系,宋长铭,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人?”
宋长铭的翻资料的手一顿:“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