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杀了头曼,宣布自己做单于。他不要王这个称号,王太小了他要天下所有的草原,他自立称号:单于,意为天之广貌。
头曼留下的是个小小的王国,东有强大的东胡,虎视眈眈他的匈奴;西有实力雄厚的月氏,其欲逐逐他的匈奴;北有西伯利亚诸国联盟,无时无刻不窥视着他匈奴;南有楚汉之战,不管哪一方胜利,胜者第一件事一定是开战匈奴。
他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吃掉。他要主动出击,扩大自己的疆界,添加更肥的马匹,牲畜,畜牧地。
第一步他要夺去东胡,铲平他的东部。
理想设定容易,一步步的实现不易。实现理想的人压力山大。
人在压力下寻求暂时的寄托和刺激。
阏氏是她的寄托,阏氏总能给他的心里带来改变。
头曼死后,他还没见过阏氏。他到处找阏氏,没人知道她在哪,阏氏人间蒸发了。
他要找到他的黄毛丫头。冒顿把自己认识她的的经历滤了一遍。冒顿想到了月氏王庭,想到了汗血宝马。
他决定独闯一趟月氏王庭。他谁也没告诉此次行程,他知道他如果说的话,他的大臣会阻止他。
他是最好的骑士,他是最佳射手。一天夜晚,他独自悄然动身。月白风清,群星闪烁,他骑马奔腾来到他发明响箭的草原。冒顿单于远远看见草原的箭场中央倒吊着一个人。
他知道那是月氏惩处盗贼的方式,暴尸喂鹰。这个盗贼还挺有福气,老鹰没来叼食他,冒顿想。
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倒挂着的盗贼的里面露出的衣服吸引了他。那是他第一次遇见阏氏穿的金丝马裳。
冒顿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近处他能察觉到很细微的东西;远处他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特别是在夜里。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看到金丝马裳,冒顿调转马头来到那人的身边,他撩起那人的头发看到,那人已经奄奄一息,面目皆非,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是她,是黄毛丫头。
冒顿赶紧用匕首砍断绳索,把她平放倒地。他蹲下,用手试了试她鼻息,感觉还有热气,冒顿把她抱起,搂在怀里,对她人工呼吸,用他强壮的身体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她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喘气均匀了,像是睡着了。冒顿给她喂了点儿水,站起来抱起她,把她放在马背上。
她又回到了匈奴。
冒顿回来后日夜守候在他的身边,不思饮食,可把他的部下左贤王和右贤王急坏了。左右贤王自动地站在包帐外守护他们的单于。
她睡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冒顿坐在他的身边,她想坐起来,可是身体无知觉。
“我怎么在这?”她说,她发出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抱你来的!”矛盾回答。
“我的衣服呢?”她注意到自己赤身裸体。
“被我扒下了!”
“你把我救了?”她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他没吭声,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他感觉病床上的她像羊一样温柔,像飞鹭一样高冷,雪白的身体如白麋没有任何瑕疵。
“我渴!”
“喝吧,热的!”他给她拿来了马奶。
九尺大汉,马背英雄,驰骋战场,人称苍狼的冒顿像个细心的姨娘一样照顾着她。他不许别人动手,事事亲力亲为。他的行为感动了从包帐偷看的左右贤王。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她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自从苏醒后,她断断续续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他告诉冒顿她不是公主,她是盗贼。
他给她讲了她不在匈奴期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头曼已死。现在的他是匈奴的单于。
凭借顽强的意志,加上他细心的照顾,她已完全康复。
但是,她还赖在床上不起,因为她想让他继续这么没黑没白地照顾他。
“你干什么去?”夜晚,她看见他站起来朝门外走,问到。
冒顿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