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安锦初家的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来人正是封氏新上任的总裁莫南豆。
十九层,安锦初穿着真丝睡袍,懒散的靠在卧室阳台栏杆上,眼神恍惚的看着整座城市的忽明忽暗的万家灯火,一种寂寥孤独悄然浮上心头。
她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红酒杯,耳畔是“哗啦啦”水声,侧眸,视线看向浴室的方向,那里正有一个男人在洗澡。
就在十五分钟前,南豆拿着封氏、安氏合作开发江南新区的合同书上门,天上掉了馅饼,是她求之不得的,尽管会付出代价,她也没有足够的决心拒绝。
夜晚,十九楼的风有些大,还带了一丝热气扑腾而来,让她烦躁的心更加混乱不堪了,反倒是盖住了心口那若有似无的隐痛。
是的,她没有拒绝,可是她也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拒绝不了的是开发案会带来的天大利益,还是仅仅是因为上门的那个男人是南豆。
只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安锦初手指蓦地攥紧了窗沿,心脏一阵阵揪紧。
“你不是想要江南新区的开发案吗?我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当我三个月的情人。”
“你这段时间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取悦男人,不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吗?怎么?我现在送到你面前,你还要故作清高?”
“我告诉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把这个案子给你。”
“你不是为了你们安氏地产什么都能牺牲吗?色相,尊严在你眼底哪里敌得过安氏的利益?”
“我都是你的老顾客了,再怎么说应付我这个回头客也比应付那些不止根底的男人来得轻松吧!”
“为什么?”安锦初眼底光芒破碎,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像是尖锐的刺狠狠的刺痛她的心脏。
他们曾经也算是朋友,为什么她只是错了一次,他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就算是那一次他也可以拒绝她,可是他偏偏没有,如同现在的她一样。
他说得没错,她曾经为了挽救命悬一线的安氏,做了一件错事,让她三年来在梦魇里起起伏伏的错事。
三年前封氏刚刚落到南豆手中,此时她已经是安氏年轻的安总了,当时安氏陷入危机迫切需要一个新的项目来挽救,而此时,项目已经是封氏的囊中之物,她为了安氏,找南豆谈了好几次,南豆都拒绝了。
南豆明确告诉过她,于公那个案子对封氏很重要,而且那个案子是沈歌拿下的,他没有决定权,可是安锦初偏偏就轴上了。
私下里,南豆跟她还是朋友,她借酒消愁,找他作陪,那一晚他们喝醉了,酒后乱性,醒来的时候,南豆眼神冰的睨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声音冷漠至极,“安、锦、初!这一仗你干得真漂亮,为了安氏你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
是的,她为了安氏出卖了自己,陷害了南豆,背叛了他们的友情,换来了安氏的苟延残喘。
所以这三年,凡是安氏争取的项目封氏总会横插一脚,到最后,项目都是以这样的交易方式回到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