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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猫冬进行时

所谓的‘埙’,是一种古老的吹奏鸣响乐器,其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天籁,多用陶土烧制而成,也有木、骨或石制的,多为上小下大的鸡蛋形,有一至十几个音孔,而凡云要做的便是八孔埙。

当然了,凡云制作八孔埙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听个响而已。至于为什么选择埙这种乐器,无非是制作的材料没什么特殊的要求,随处可见各种木、石、骨等等皆可。再加上凡云本身就有烧制陶罐的经验,因此想要捣鼓出一个埙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接下来,凡云便拿着木锹,去院子外面的积雪下挖了一罐黏土,然后带回了居所中,接着便加入温水,开始认真的玩起了泥巴,待得黏土被揉得细腻柔顺之后,凡云便将这些黏土,照着鸡蛋的模样,捏了十几个埙出来,顺便把它放在炭火旁,让其尽快的阴干水分,再进行烧制。

就这样一通忙忙碌碌后,一个上午的时间又过去了……

午饭后,艳阳高照,气温有所回升,凡云便开始琢磨着羊肉火锅的事情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下午宰头羊,快的话,晚上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羊肉火锅了!”

接着,诠释了什么叫做行心动不如行动的凡云,先是拿着陶罐烧了一大锅的开水,然后就去羊圈中,牵了一头比较年迈的山羊来到院子外面,用绳子绑起来,最后凡云看着这只不断挣扎嘶鸣的山羊,狠了狠心,拿着斧头便结束了这只山羊的痛苦。

随即他就拿着罐子,接了满满一罐的羊血,就将其皮毛剥下来撑开晾晒,接着再清理内脏,吃不完的羊肉则用大量的食盐进行腌制,再用柴火熏制储存。

如此一来的话,一个下午的时间,差不多就这么过去了。

而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凡云也终于顺利的吃上了羊肉火锅。虽然没有生姜、大蒜、辣椒等等火锅底料进行熬制,凡云同样吃得有滋有味。

于是吃到撑的凡云,便借着火把那微弱的光芒,折腾起烧制埙的事宜。接着没费什么功夫,凡云将阴干得差不多的埙丢进烧得旺盛的窑内,就不在忙活,然后收拾收拾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语,待得第二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凡云,吃过早饭后,便将烧制好的埙从窑内扒拉出来,再从中挑选了几个品相相对来说比较好一点埙出来,用温水清洗干净,便试着吹一下,看看能不能吹响。

当然了,结果自然是不用说的,折腾了半天下来,吹得脸红脖子粗的凡云,只能拿着八孔埙,静静地看着它发呆!

问题出在哪里?怎么就吹不响呢?

思索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凡云,只好将手里的埙再次检查了一下,只是然并卵,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既然埙没问题,那就慢慢琢磨呗,反正有的是时间。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有些魔怔的凡云,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花在了吹埙上。于是在他如此这般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凡云终于能把这个埙吹响了。只是吹出来的那种空洞声,犹如鬼音袅袅,要是再加上倩女幽魂的那种调调,连凡云自己都觉得瘆得慌。

算了,反正是吹给自己听的,无所谓了。刚开始学嘛!能吹响就不错了,要求不要太高,等慢慢的掌握了音调也就好了。

自我安慰了一下的凡云,很快就释然了,接着就沉醉在吹埙中无法自拔,浑然不在意整个山谷都笼罩在鬼音之下。

就这样自我摧残了大半个月的凡云,终于熟练的掌握了吹埙的音调。便琢磨着是不是该挑一首曲子来练习练习,毕竟自己的初衷已经达成了。再说了,老是吹这种令人瘆得慌的音调也不是个事,还不如整些曲子来吹奏。

于是凡云便开始思索着,该用埙吹奏什么歌曲呢?毕竟在他的脑海中,还能记得大致旋律的歌曲并不多,而能符合眼前这种苍凉意境的歌曲就更少了。

“江月初照人?苍凉是够苍凉了,就是让人觉得肝儿颤。神话嘛,又感觉太凄惨了点。对了,在这大雪纷飞,北风潇潇的时节里,不如吹奏一剪梅!啧啧!那调调,想想都觉得贴切!”

挑选好曲子后,凡云便一脸兴致勃勃的吹奏起一剪梅来。虽然总是吹奏得断断续续,而且还经常跑调,但是凡云却乐此不疲,甚至还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他太过无聊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排解寂寞,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于是,在这腊月寒冬里,处于猫冬状态的凡云,又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折腾,终于可以不跑调的把一剪梅给顺畅的吹奏了出来。

因此,当凡云听着这首熟悉的旋律,从自己吹奏的乐器中传出来时,只有天才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开心。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啊!

从把埙做出来开始,整整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才把一首曲子完整的吹奏完,也不知道自己的音乐天赋是好还是坏?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音乐天赋又如何?没有音乐天赋又如何呢?毕竟他的出发点,只是单纯的听个响图个乐呵罢了。如今,初衷已经达成,甚至还超出了预期,凡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当然了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埙作为业余爱好的出现,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凡云的生活变得更加的丰富。但是在这个残酷的原始世界里,又岂能容忍凡云如此的悠然自得呢?

因此,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伴随着食物的消耗,凡云的心里也渐渐地产生了一丝担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对于从未见过如此冰天雪地的凡云来说,一开始积雪的出现确实让他觉得有一些稀奇,可随着积雪不断的变厚,那一丝稀奇,却又变成了深深地忧愁。

“也不知何时起,这些积雪才会开始消融啊!虽然目前的食物依旧比较充足,但就算是冰雪消融了,万物的复苏也同样需要时间!看来,是时候想点办法获取一些食物了。”

当然了,想要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获取食物,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曾经在现代社会中生活过的凡云来说,这并非是什么难事。毕竟,在这冰天雪地中,食物的来源无非就是那几种而已,而其中最简单的就非捕鱼莫属了。因此,凡云没怎么思索,就将目光放在了那条冰封已久的大河上。

不过在破冰捕鱼之前,凡云还得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样才能在那些饥肠辘辘的猎食者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的把鱼带回来。

毕竟大河距离居所这里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因此,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绝对不能带着鱼长时间的逗留在野外,而且捕鱼的次数绝对不能太多,最好是一次就捕捉到足够多的鱼,然后最大限度的把鱼带回来。

所以想了一会后,凡云便打起了雪橇的主意,毕竟在雪地上穿行,还有什么能比雪橇更快更省力的呢!因此有了一个具体可行的方案后,凡云便开始动手去打造雪橇。只不过为了方便携带更多的鱼,凡云不仅要把雪橇制作得大一点外,还要在雪橇上装上挡板,使之成为一个小推车的模样。然后考虑到只能靠人力来驱动的话,那么还要准备两柄撑杆才行。

当然了雪橇的制作工艺,其实并不是很困难,特别是对于木工技艺越来越纯熟的凡云来说。因此从伐木到把雪橇制作出来,他也仅仅只是花了三天的时间而已。于是接下来为了测量一下雪橇的载重量如何,也为了熟练一下该如何利用撑杆来操控雪橇进行滑行,凡云还特意花了两天的时间,在附近的雪地上进行紧急训练,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就这样到了第五天早上,整装待发的凡云,就把捕鱼用的一应物资放在雪橇上,然后就熟练的应用撑杆驱动着雪橇,滑行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不一会儿,撑着雪橇滑行到大河岸边上的凡云,看着眼前那被厚厚地冰雪所覆盖住的大河,心里若有所思的估摸着,这冰面应该比较结实,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凿开的。不过对于这种问题,凡云早就有了预料。因此他那越发沉稳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澜,反而还显得是那么的胸有成竹。

“看来和预料之中的一样,这冰层确实够厚!这样一来的话,就只能烧一把火来化解这个冰层了。”

早有准备的凡云,不急不忙的从雪橇中拿出干燥的木柴以及保存着火种的炭火炉,寻了个靠近岸边且方便捞鱼的地方,就开始生起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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