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目十行看完一页命格,长指一捻翻开下一页,唇边噙着丝不易觉察的笑,他看到一个叫秦五六的凡人的命格,这人早些年做生意多遇坎坷,晚年颠沛流离九死一生,直到死都不知明白,他自己是来这尘世做什么的。
他细细的往下看去,书的一侧写了一行详细的批注,此人前世作恶多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害的不少人无辜惨死,故此让他在第二世时尝尽世间苦楚,洗清前世的罪孽,若是洗不清满身的罪孽继续为恶,那只好让幽冥司的阎罗王将其贬至畜道,永生永世都为牲畜,不得再入人间的轮回道。
“这命格果真让人叹为观止。”白墨合上命格簿,脸上的笑意是定格住的,看的不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司命仙君冷汗涔涔的爬满了后背,白墨言下之意不就是在反衬他写的命格奇葩么。
糟了,是经脉栓塞气血不通的窒塞感。
司命仙君赔笑的得脸僵在了一起。
白墨气宇轩昂的回过身,与司命仙君两两对视,过了好半天,白墨沉着脸,悠悠的道:“有何解释?”
周围的温度顷刻低了下来,女仙娥见形势不对,拉着不情愿离开的馥儿就往外走,“嘶,真冷,我们去沏茶。”话音一落,仓惶的溜之大吉。
女仙娥是个明眼人,以往白墨上神来找司命仙君都是下棋谈天,从不过问命格上的事,今天一反常态看起了命格薄,定然是有什么事要根究司命仙君,她方才机智的走为上策,拉着馥儿赶紧离开事发现场,若是继续呆在里面,恐怕不出一会儿她们俩就会变得美丽冻人了。
司命仙君为难的望着白墨,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委屈的掐着嗓子道:“历来的规定都是这样,我一介小小司命岂敢不从。”某日他莫名其妙升到了这司命阁后,就被当时还未仙逝的老天君,也就是白墨的父君,委任了司命仙君一职,老天君一再强调他,作为司命天君一定要恪尽职守,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他真的谨遵老天君教诲,认识落实贯彻历代司命列下的条条款款。
他唯一没遵守的就是在白墨下界历劫时,修改了白墨在凡界的命格,不是他有意违背白夜天君的旨意,而是他真看不下去白墨在凡界遭罪,本来白墨也没做错什么,不过是提前吃了宴席罢了,却被那小肚鸡肠的侄子白夜天君抓了把柄,你说这叔侄俩的关系是得有多恶劣,得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罢了,就会搪塞我。”白墨不深究,他也没那心思,“你这司命阁都不给口水喝?”白墨坐到藤木椅上,眼眸轻敛下垂,修长的手指搭在微凉的木桌上。
这时,端着沏好的热茶的馥儿跟女仙娥刚好进来。
耳尖的女仙娥在门口就听到白墨说的话,才一进门就快步上前,忙不迭的将手里的热茶,恭敬的送至白墨手边,眉眼含笑的道:“上神请用茶。”
一旁的馥儿,惊呆呆的瞥了一眼女仙娥,心里气的发堵,眼里‘噌’的就燃烧起了小火苗,她深知这是九重天上,比不得在凡间那般无拘无束,自然是不敢发作心底的无名怒火,她故作沉着的将自己手里的茶递给了司命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