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所谓约定，只是为了提醒我十年前的约定。”凤小坏的声音缓慢而无力，伤势很重，伤口流血又多，意识渐渐下降，他停下稍作休息，才继续说：“你之所以说16号，提早离开，是怕我会把两件事连在一起，对吧？”
“对。”苏之风没有否认，虽然那时仅仅只是怀疑，但他还是怕凤小坏忘了，所以才特意提醒。
可每当小宇缠着他，看着小宇那一副天真快乐的样子，他开始怕小坏真的是逐月，不忍让小宇失去父亲。
可盯着自己的双腿，他心里又痛苦万分……
他不会心软。
绝不！
他再次驱着轮椅上前，抬手，枪口抵在凤小坏的脑门。
他的动作很稳，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即使此刻因失血过多而意识开始渐渐不清，但凤小坏也知道，这一枪下来，必死不疑。
他不怕死，却不想死，他答应了小宇，两天后回去的。
小宇说相信他，他不能失信于小宇，不能让小宇失去他这个父亲。
他轻轻的说，“你杀了我，小宇就没有父亲了，你忍心吗？”
一提到小宇，苏之风心中就不忍。
从开始把小宇放在心上，他心里就渐渐矛盾了。
“我叫你和林小月结婚，就是在给你机会。”为了小宇，他是有那么一点希望小坏即使真的是逐月也不要出现，所以才叫小坏和小月结婚，以为这样小坏就不会出现，可小坏却还是出现了。“你为什么要来？让我一直不知道不是更好？明知道是你却什么也不能做，那是怎样痛不欲生你知道吗？”
凤小坏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此刻的痛苦，可知道又能怎么样？
“对不起。”即使他知道说这一句根本于事无补。
“对不起……么。”苏之风苦笑，“你一句对不起，却要我残废一辈子。”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什么？
苏之风轻轻笑了，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等了十年却等来这样的结果，他怎么甘心？
“我，该怎么办？”他自语，抬眼慢慢看向凤小坏，“凤小坏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他加了些力道，枪口直抵凤小坏的脑门，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死了，我会照顾小宇。”
―――
林小月先去超市买好晚餐的材料，之后便去学校接小宇。
一放学，小宇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出学校。
一看到小月，急忙小跑过来：“今天第二天了，大爹地要回来了吗？”
林小月拉着小宇，边走边说：“他是说今晚要回来，我们先回家，说不定到家就能见到了。”
这两天，她和小宇相处得很好，小宇真的是又乖又懂事。
小宇一听，反拉着小月的手，开心的小跑起来，“那我们快回家。”
“好。”林小月宠爱的轻轻摇头，才两天不见，小宇就想念成这样了。
不过说真的，她也是有点想念小坏了，也有一丝担心。
去哪，小坏不说，问过曲扬，连他也不知道，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