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依依恼羞成怒,越想越气,心想:我定要问问卓离,喜不喜欢我。于是一路哭着去找卓离。
卓离傍晚训练结束刚刚回营休息,便听士卒来报称有人找他,卓离出营一见,看到依依泪流满面,哭哭啼啼的站在营外。很是奇怪,便问道:“依依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卓离,我且问你,你一定要真诚的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依依止住哭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卓离。卓离则被这突然的一问给惊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个,依依小姐是我们部族族长的妹妹,地位尊贵,且心地善良,我们都非常喜欢和敬爱依依小姐。”
“我不要听这个,我要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或者是我和阿茵你更喜欢谁?”依依直率的问道。卓离沉思无语,片刻,抬起头,双眼已擎着泪水,非常诚恳的说道:“小姐活泼开朗,美丽善良,人人见了都会喜欢,可是我与阿茵青梅竹马,且她对我情深意重,我曾许下诺言:富贵生死,定不相负。”“所以,你的心里只有她了,好,我明白了……”说着脸上挂着泪水转身跑走了。卓离没有叫住,也就回营了。
别看这依依平日里开朗活泼,有着男儿性格,可她毕竟是个少女,嬉笑开朗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颗脆弱的内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女儿又何尝不是。感情受挫使她伤心欲绝,白天受无诸训斥从番君府哭着跑出来,又觉没有颜面回去,于是依依心里一横,骑马出东门,准备回闽中去。
且说鄱阳城近日加强戒备,各部将领轮番派人加强巡逻和守城。而今晚奉命把守东门的是乐正、乐服兄弟。傍晚,天色渐黑,忽见一人骑马奔出东门,乐服眼尖,一眼看出是依依小姐,便说道:“那不是依依小姐吗?这天都黑了,她出城干什么?”
乐正一听,忽然想到近日城外有很多秦军探子,便对乐服说:“阿服,你先守着,精神点,别出意外,我去去就来。”乐正说着就牵出马来,准备上马。乐服一见,赶紧拉住,说道:“阿哥,你干嘛去?这擅离职守被发现了可要受军法处罚的呀!”乐正不听,骑上马也出东门去了。
依依骑马出城行了数里地,天色已黑,看不清道了,于是依依勒住马,缓缓向前走。四下寂静无声,漆黑一片,依依不觉害怕起来,就想调转马头,往回走。突然,几个黑影从黑暗中窜出来,依依定睛一看,前头两人手持兵器堵住了道路,就要往回走,后头又出来两人手持兵器堵住去路。
依依见状,十分惊慌说道:“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那些人并不理睬,慢慢向依依走近,只听一人十分得意说道:“没想到,抓到一个女舌头,弟兄们动手!”话一说完,前后四人便一起上前,依依见情况不妙,就猛抽一鞭,想要驾马逃跑。那人见状,哪里会让她跑掉,一刀砍断马腿,依依便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头碰到地上的土块,昏迷过去了。
那四人就要提刀带走依依,正在这时,一骑飞来,马未到,长矛已到,一矛刺死一人,戳飞几丈远。另外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飞下马来,使了个矛点八方,那三人便去和头一位团聚去了。
且说池羽这边,见天色已黑,而依依还没回来,十分担心,便去告诉无诸。无诸一听也不免担心,便去巡看四门。
无诸巡至东门,此时乐正未回,乐服在东门这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左盼右盼就是盼不回乐正,心里着急生怕被人发现。乐服正担心着,无诸突然巡来。无诸走近环顾四周说道:“没什么情况吧?”乐服吞吞吐吐说道:“啊,没,没有。”“嗯,好,不要松懈!”说着无诸转身就要走,刚走两步又转过来说道:“傍晚有没有看到依依从东门出城?……嗯?不对吧,今晚守东门的只有你吗?乐正呢?”无诸突然发觉。
“啊,我哥他……他去,去追……”乐服吞吞吐吐,还没说完。就见乐正从一旁走出打断乐服的话说道:“君长,我在这,因为刚才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就去休息了一会儿。”
“什么?!乐正你可知道你这是擅离职守!身为百将,把守东门,责任如此重大,你却当作儿戏,枉费我对你的信任,今日我定要军法行事!”无诸大怒道。
“不,不是这样的,君长,我哥他去……”乐服想要解释,却被乐正一把拉住,打断道:“君长,我愿受军法处置。乐服不要多言。”
“好,乐正身为守将,知法犯法,擅离职守,我若不重罚你,何以立军威。来啊!把乐正拉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免去百将之职!”无诸愤怒道。
“君长,还请轻罚乐百将。”只见守城众将士向无诸求情道。“是啊,君长,”乐服趁机说道,“军心可用,临战撤将也不利军心啊!君长!”
无诸见状,思忖片刻,仍怒道:“今有众将士为你求情,我暂且网开一面,令乐正暂代百将一职,戴罪立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乐正重打五十军棍,以正军法,下次再犯,严惩不贷!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说完便怒冲冲的离开了。
这乐正挨了五十军棍,屁股是皮开肉绽,乐服见了,心里难过,埋怨道:“哥,你为啥不让我告诉君长你去追依依小姐了?白受这样的委屈,我替你冤!”乐正趴在床上,并未答应。
且说无诸回去之后,池羽就来告知依依回来了。无诸赶过去才知依依受了伤,仍在昏迷。无诸便问道:“依依怎么受伤了?”池羽说道:“被送回来就受伤了,来人说依依在城外遇到了秦军探子,被他们打伤的。“无诸听罢,问道:“来人是谁?现在在哪?”“他没说他叫什么,不过他说是你的部将,身姿挺拔,把依依送回来就走了。”无诸心下思忖,却不知是谁。
次日,依依醒来,已无大碍。醒来见自己又回到了番君府,看见池羽便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池羽问道。
“我只记得我骑马出了城,在城外遇见一伙人把我打晕了,之后的就不记得了。”依依回想到。
“你在城外遇见了秦军探子,是无诸大哥的部将救了你,不过没留下姓名就走了。”池羽说道。
“阿哥的部将?会是谁呢?”依依没有头绪,心下思忖:难道是他——卓离!哼!肯定是他,不喜欢我还偷偷跟着我,救我!分明是喜欢我!依依这样想到,心里不免又开心起来。
一日,番君正在府中和众将议事,门外有人飞快跑进大叫道:“报!番君,城外五十里发现秦军大股部队,向鄱阳城开来!”众将一听,十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