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无诸随沛公攻下陈留,沛公得以补充兵马,扩大实力。而后,沛公又率军攻下白马,之后,沛公开始了专心的西进之路。
沛公先于开封以西的曲遇击败秦将杨熊率领的部队,随后沛公军又南下北上,兜了个大圈子,肃清了函谷关与洛阳城之间的秦军。然而,洛阳城守军异常顽强,久攻不下。
无诸大帐:
“他娃儿的!这段时间就来回折腾了,跑来跑去累死个人了!这洛阳城也打了几天了,就是攻不下来!狗日的!”石牛骂骂咧咧道。
“谁说不是呢!这洛阳里的秦军还不是一般的顽强,那樊哙带人冲上城楼好几回了,硬是叫那守城的秦将给打了下来,城墙缺口都是人来堵!好家伙,真够玩命的!”乐服也说道。
“君长,听说沛公都急的直跺脚。”乐正说道。
“呵呵,能不跺脚吗?这几日损失不小,心疼了呗!”石牛说道。
“是啊!沛公的兵马本来就不多,这还没进函谷关就要拼血本能不心疼吗?”无诸说道。
“君长,我看沛公干脆直接攻打函谷关吧!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学学项羽,一旦攻下函谷关,那咸阳可就在眼前了,什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卓离说道。
“不行,”乐正否定道,“我们夹在函谷关与洛阳城之间,不攻下洛阳,我们怎么能安心攻打函谷关呢?洛阳如芒刺在背不得不除,如若不然,会有腹背受敌,全军覆没的危险!”乐正说道。
“嗯,乐正说得没错,卓离说的也许是个办法,但是,项羽只有一个,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也不是可以随意用的,毕竟这样做风险太大,可能导致我们前功尽弃。”无诸说道。
“唉!这弯弯绕,我就喜欢上战场直来直往,杀的痛快,考虑这些太头疼!”子车说道。
“哈哈,跟我一样,我也喜欢做那直接简单的事儿,嘿嘿。”石牛说道。
“所以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哈哈。”乐服说道。乐正听言,瞪了乐服一眼,乐服吐了口舌头,知趣的闭嘴了。
“报,首领,沛公有请。”一士兵进来说道。
“好,我知道了。”无诸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沛公大帐:
“我请大家来,是问问大家对我们下一步行动有什么看法?”沛公说道。
“当然是继续打了,吧洛阳城打下来,然后我们就打函谷关,只要这函谷关一攻破,嘿嘿,那咸阳就在眼前了,天下也就是大哥的了,哈哈!”樊哙说道。
“还打,你看看这些日子死伤了多少弟兄,那洛阳城里的秦军像乌龟一样,在里面缩着就是不出来,偏偏我们还打不进去!”卢绾说道。
“那你怎么办?!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难道放着这洛阳城不打了!”樊哙道。
“哎,你,你还别说,沛公,我们可以直接打下函谷关啊,只要打下函谷关,这洛阳城又算什么。”卢绾说道。
“无诸首领,你有什么想法吗?”沛公问道。
“沛公,我认为我军目前正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之前,我们阻止了盟军赵国的军队的西进,这样做虽然少了竞争对手,但同时,我们也就没有了援军的支持。而目前洛阳城久攻不下,每日都有伤亡在增加,这样对我们极其不利。而如果放弃洛阳,直接攻打函谷关,岂不知函谷关较之洛阳城,则更加险要,更易守难攻,如若我们久攻不下,洛阳城的秦军对我们前后夹击,那我们有可能会全军覆没。”无诸说道。
“没错,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那你有什么对策吗?”沛公说道。
“这个,我目前没想到有什么好的方法。”无诸说道。
“嗨!说了半天也没办法!”樊哙说道。
“报!沛公,张良从韩地前来拜见!”帐外一卒报道。
“谁?!张良先生来了,快请,快请!众人随我出去相迎!”沛公喜出望外。
“张良见过沛公!”只见一人身穿黑色连衣,披着白色披风,仪表堂堂,相貌端正,风姿翩翩,双目有神,从容不迫的向沛公深作一揖。
沛公赶紧扶起张良,激动的说道:“张良先生,我想你多时了,快!进帐再说!”
进入大帐,众人坐定,张良率先说道:“张良万分感谢沛公光复我韩国的行为,良无以为报,只有为沛公在帐下效力,以作报答!”
“果真,我得张良先生如久旱逢甘霖啊!今日便拜张良先生为军师!”沛公说道。
“沛公,我听闻贵军在此处不知进退。”张良说道。
“没错,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沛公无奈的说道。
“沛公,恕我冒犯,沛公可否想先破秦入关,依怀王之约得有天下?”张良问道。
“这个当然!”沛公说道。
“既如此,沛公为何还要在此地犹豫,不知进退呢?我听闻项羽在巨鹿击败秦军后,军威大振,逼得章邯的二十万秦军步步后退。我想项羽得胜就在眼前了,一旦得胜,便可直指咸阳,到那时,沛公奈何?!”张良说道。
“那该如何?”沛公心急道。
“退至阳城,取道南阳,攻武关!”张良说道。
“可这条道路上的敌人未受战火侵扰,南阳守军也是完备之师,有把握攻下吗?”无诸说道。
“听人言闽越族人有凿齿、断发、纹身的传统,见图腾便可知其勇。而闽越士卒也个个骁勇善战,闽越首领更是奋勇当先,在战场上打起仗来如猛虎、饿狼,对敌人凶残,可对自家兄弟却是格外的温和,想必你就是闽越族首领、前号称闽越王的无诸了。”张良环顾一眼无诸说道。
“先生过誉了,只是每每打仗,我奋勇在前,族人士卒们见到,也必将会奋勇向前,无所畏惧;我待他们如手足,他们也必将会为我以死效命;我们越族人从小便在山中打猎,知道不能对猎物心存仁慈,如若你心有妇人之念,要么猎物会垂死挣扎,反击你一口;要么你只能在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中慢慢饿死!对于敌人也是如此,对敌人的凶残,正是对自己兄弟最大的仁慈!”无诸说道。
“好!今日一见,无诸首领果然不凡。”张良夸赞道,“但我有一言,不知是否该说。”
“先生但说无妨!”无诸说道。
“首领心存大志,不是常人可以探知,故而有言无人可吐,积压在心,急切间想干出一番大功名。然而好事多磨,未来之路坎坷未知。不过,眼下,不出数月,无诸首领只怕会有一场血光之灾,危及性命!”张良说道。
“先生还会看相?”无诸不相信道。无诸虽然嘴上说不信,然而,内心却对张良更高看一眼,短短数语道明无诸长期以来积压在心的心事。
“哈哈!不知准确与否,首领不信可当做一句戏言,不必放在心上。”张良说道。
“先生,无诸没有这个意思,我每天都活在刀口上,有血光之灾也是正常不过。”无诸说道。
“嗯!大丈夫祸福难免,天意使然,首领如此豁达,虽有大难,但我相信,首领定能逢凶化吉!”张良说道。
“说多了,呵呵。”张良转回话题。“沛公,如今形势所迫,切不可犹犹豫豫,胜负得失,天下姓谁,就在一念之间。何不放手一搏呢?!!”张良说道。
“好,既如此,即日退兵阳城,进攻南阳!在这决定命运的分岔路口总要作出艰难的抉择,但既已作出,就要立志不悔,勇往直前!”沛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