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不出口——问题初显（章末附有章节预告，敬请关注。）
从医院回家后，我又在家中休养了一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照常上班。
才几天没去爱知，感觉好像很多事情生疏不少，不过好在季东平还有助手办事稳妥，我也挺放心，只需要再查看下文件还有课程进度，经费支出就行了。我忙着看文件的时候，助手帮我接进来一个外线，是唐宇珩。
“喂？”
“喂，一辰，我是唐宇珩，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事？”
“是有关子淇的事情。”
“晚上可以么？”
“要不赏脸一起吃晚饭？我请你。”
“好。把时间地点发成短信给我。有劳。”
“行，那不打扰你了，拜拜……”
有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子淇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我受不了了，所以尽量安排时间休个假好去看她。
敲门声响起……
“请进。”
“付小姐，我来跟你汇报下最近的工作情况。”季东平捧着几个文件夹。
“嗯，可以说了。”我停下手上的工作，专心听他说。
“本月的课程情况，学生学习进度……，每次课程结束都有及时以短信形式或者邮件形式反馈给学生家长……”
“嗯，继续。”我点头对季东平的工作能力表示认可。
……
“大概就是这些。”
“嗯，我不在的时候，还真是多亏你了。干得不错。”我对季东平表示赞赏，果然是我慧眼识珠。
他似乎还有话说，没有马上离开。
“还有，你住院的时候，有个叫卢锦溪的男人打电话来，自称是爱知培养出来的，现在在丹麦乐高公司总部担任高级设计师。”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有什么事？”
“他说他有意愿想要回国找项目投资，最好是建筑模型类的，可以跟乐高玩具结合，希望我们能帮他找个合适的公司合作。”
“嗯，卢锦溪跟之前的负责人关系很好，我也是负责人介绍才认识他的。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好。还有他说想回报机构，成立一个基金来奖励那些有潜力的孩子。”
“行，我会联系他。”
“我都说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季哥，辛苦你了，可能你还要再辛苦一段时间，我最近私事比较多，过几天想请假。。。所以……”
“你也不容易，尽管去处理事情吧，信得过我的话，爱知我会帮你看着的。”
“不信你信谁？”
准时到约定的地点，唐宇珩已经在那里了。
“付大小姐真准时。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唐宇珩这话不知道是赞我还是在调侃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向来不肯轻易吃亏。
“说得也是。咱们边吃边说。”
“好。”
入座，点餐，上菜。
“是这样的。子淇前几天联系过我，似乎情况不太好。但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就说让我别担心。”唐宇珩面露忧色。
“唉……她也没怎么跟我联系，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
“所以我实在是放心不过，想过几天去南昌看看她。”唐宇珩竟然跟我不谋而合。
“我也想去。”
“那到时我通知你，也好做个伴。”
虽然他长得跟柯禹晟一样，但是感觉差别太多了。所以我跟他打交道，也不会掺杂太多的个人情绪。
本来吃完饭唐宇珩说要送我回去，但我自己有车，而且也怕李牧翰看见了误会。自从上次住院之后，我总是感觉我跟李牧翰之间怪怪的，他跟我都一样，好像有千言万语，但是真到在一块的时候，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肯说，还是不敢说，还是觉得说不说都一样，那就没必要说了。
我停完车走出停车场，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好在我学过散打，我身形一闪躲在拐角处的草丛边，等着看跟踪我的是什么人。
果然有个黑影尾随在我后面，我准备趁他不注意给他一拳。没想到那人身手敏捷，轻易躲过。我不甘心再出拳一击，他迅速钳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反扣在身后。我扭头一看，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是柯禹晟。我的散打，是他教我的。
柯禹晟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就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不止我难受，他似乎也难受，他尴尬地说，身手不错。
“柯禹晟，你想干嘛？”
“我有事找你。”
“你也会有事找我？”我不置可否地冷笑，“还真是没想到。”
“我有话要问你。”
“可我不想跟你说话。”
“一辰，你……”
我转身就走，他拉住我的手。
“放手。”我的声音充满了抵触，甚至是厌恶。
“回答我几个问题。”他轻轻放开我的手。
“说。”我依旧背对着他，双手抱在胸前。
他缓慢地走到我前面，居高临下。我始终不愿抬头注视他的双眸，也不期待，此时的他，是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知道小米在哪？”
“小米是谁？”我明知故问。
“一辰，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好不好？”他有些急了，声音几近哀求。
“柯禹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是我妹妹。”他的声音夹杂着太多的情绪，以致于我无法辨别出他所要表达的感情，“就当我求你，如果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请你告诉我。”
我差点就心软了，但也只是差点，我冷冷地抛出四个生硬的字——无可奉告。说完就绕过他径直往前走。
他扣住我的手腕，逼我和他面对面：付一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话戳中了我的痛处，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如今反而来质问我。
“我一向如此。觉得我变了，只是你从来就没看清过。”我没想到，四年后的重逢，那么残酷地告诉我们，如今的你和我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们了。
“你恨我？”他好像很难过。
我冷冷地对着他的眼睛，想说恨，但是说不出口，想说不恨，依然做不到。只好沉默。在他看来，我默认了，我恨他。
他松开我的，退后几步，竭力平静自己的声音：付一辰，不管过去发生什么，让它过去不行吗？为什么你还要让它留在你的心里？折磨自己。
我可以，把他的话理解为心疼吗？不，我不会再像四年以前一样了——我怎样，与你无关。
他似乎很震惊，又很难过，又很气愤：对，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管。我只是希望你告诉我，我妹妹在哪里？
“柯禹晟，四年了，你才来问我，你妹妹在哪里？你别忘了，她已经被赶出柯家四年了。我现在说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一点都不过分。”
“你在怪我们？”
“不是，我哪有这个资格？我何必没事找事。”
“一辰，我……”
“够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再跟我说几句话可以吗？”
“我曾经也跟你说过这句话。”下一句，我没有说出口。为了给自己留点自尊，所以我没有说，我曾经也问你，再跟我说几句话可以吗？可是你，连看都不看我，就把我丢下，自己走了。柯禹晟，你好无情。
他再一次挡到我前面，沉默不语，逼视着我。我突然觉得好难受，呼吸急促，头有些发晕，身体有些发抖，为了不让他察觉，我用双臂环抱住自己，退后一些，和他保持距离。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语，那种冷漠似乎可以凝结住时间，没有任何的温情可以融化。
“你们在干什么？”李牧翰的声音响起。我转身看到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觉得自己，看到救星了。
他走到我身边，看了下我们两个，轻轻搂住我的肩膀，我在柯禹晟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痛楚。
“禹晟，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找一辰，问一些有关我妹妹的事情。”他顿了顿，看了看我，我故意把目光移向别处，表情冷漠，他又把目光移回到李牧翰身上，“她什么都不肯说。”
“禹晟，一辰不想说，就别勉强她了。可能她真的不知道。”听了牧翰的话，我的表情忍不住缓和了些，心里也觉得舒服多了。心疼我的，还是李牧翰。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嗯，开车小心点。”
柯禹晟失望地转身走了，我微微抬头，匆匆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委屈，很想哭，可是李牧翰在我身边，他会觉得，我为了柯禹晟难过。
“好了，回去吧。”李牧翰叹了一口气，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
我点点头，任他牵着我走。
洗漱完，我看到李牧翰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倚着门沿，看外面的月色，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柔声问。
他被我的话一惊，走向我：“哪有什么心事？”
我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眉头：“再敢皱眉头，我就拿熨斗熨平它。”
他握住我的手指，笑而不语。
“我是说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在较真什么。
“好好好，付大小姐，小的不敢再皱眉头了。”他把我拥进怀里。
“这还差不多。”我心满意足地窝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叹气声也假装听不见。
即使明明感觉到他心里好像很难过。他不说，我就不问。即使明明我心里藏着很多消极的情绪，但是我不希望他跟我一起难受，所以我也不说。我们都以为是为了彼此好，却不知道，这样的说不出口，让我们之间越来越沉默。
睡觉时候，他抱着我。我们什么都没做。
半夜我突然冒冷汗，被噩梦惊醒。看到李牧翰在我身边睡得很沉。我用一只手撑起身子，观察他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不会觉得他有很多很重的心事。才不会觉得我们之间有太多被我们刻意隐藏起来的问题。才不会觉得，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有很多话不肯对我说。
我像一个母亲看自己的小孩那样，看了李牧翰好久，直到重新有了睡意。想起今晚李牧翰一个人在阳台上看夜景的样子，我突然心头一热，觉得好心疼，于是我像做贼一样，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
牧翰，晚安。
有人说，晚安代表“我爱你”。李牧翰说他们刻意赋予了它额外的含义，晚安就是晚安而已。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对李牧翰说过“我爱你”，也没有说过什情话，甚至连晚安都省了。
有些话不说，我相信你会懂。
PS：下章预告——付一辰与李牧翰的感情明显出现了问题，他们是否能够尽早解决问题？还是任由其恶化？柯禹晟纠缠付一辰到底是为了什么？详情请见《太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