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的时候,小安还打算喂我来着,一想到大妈在旁边盯着,我就头皮发麻,断然拒绝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没隔多久,大妈就悠悠然的开口了。
“小伙子今年多大啦?”
“阿姨,我今年21。”
我看到大妈明显怔了怔,哈哈哈,没想到吧,人家还小呢。
“哦,那不小了啊。”大妈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这是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说21岁就不小了这种话啊,阿姨不用这么帮我,我没关系的!
等等,阿姨你那种眼神算什么,干嘛一脸理解我的表情,默默朝我点头。意思是明白我一个大龄女性和小弟弟谈恋爱的辛苦吗?不用这么替我着想的,没关系的阿姨!!
“对啊,都快到法定结婚年龄,哈哈哈。”小安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是啊,该计划计划了,现在啊,还是早点结婚好,早点成家,才能安心到外面打拼,你说是吧?”不用这么硬掰的阿姨!
“是的,阿姨,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安你……要不要这么顺杠爬。
大妈一听这话,马上开心地朝我挤眼睛,还不忘接着掰:“那差不多就选个日子,把事情定下来,也好让双方大人安心。”
“是的阿姨,我们已经订婚了。”小安一把搂住我,给了大妈一个灿烂的笑。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把粥喷出来,大妈脸有点僵硬,暗暗瞪我,一副你不早说的神情。对不起大妈,我,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啊!
“这样啊,那祝你们幸福啊。”大妈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背不再理我们了。
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妈!
“亲爱的~”小安转过脸看我,腻声叫道。
“你干什么啊!”我用手肘撞了撞他。
“来,我喂你吃。”他硬从我手里夺过碗。
“干嘛突然……”
“这不是你想的么?”他轻声问我。
“什么东西?!”
“不是你想要嫁给我?”他得意地笑。
“才,才没有。”
“没有?”他挑了挑眉“不是你拜托大妈跟我说,让我娶你的么?”
“什,什,什么?!谁说的,你干嘛偷听我们讲话!”
“这意思是承认了?”
“我没承认!”
“哦,不承认是吧?”
“不是,不是……”天呐,说不清了。
“是还是不是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瞬间觉得思维混乱,是跟不是都不对啊,我还没理清思路,他突然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窃笑着说:“不承认不给吃哦。”
“什么啊……”
我话未出口,他就吻了上来,我大脑瞬间空白,更无法思考了。我只看到对面的大妈,默默地拉上了帘子。
我推开他,低骂:“你干什么!”
“嗯,味道不错!甜甜的。”
“啊?……”什么跟什么,干嘛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
“这个牛奶粥很甜嘛!”他说着自己端在在一边吃起来。
等等,那个是我的,等等,这个也不重要,等等,总感觉我被耍了。
我装睡了一下午,懒得理他,他倒一直兴致勃勃的和大妈聊天,从养花聊到养生,从菜价聊到房价,以及结婚后要不要小孩的问题,期间大妈还分了一些水果给我们,最后终于以大爹要去做检查而被迫中断。
他终于空下来,然后在一边吹着口哨削苹果。我看着他削出一条长长的果皮,诅咒着下一刀就断掉,但没有得逞,他还是成功得削出了一连串完成的果皮,然后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幼稚,一串果皮又什么好玩的。
“给你。”他用刀插着一整个苹果递给我。
“不要。”我转过身,背对他。
“还在生气?”
“没有。”
“不要这么小气嘛,不就是喝了你的粥。”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我懒得回答他,拉过被子蒙住头。
“我和阿姨聊天你吃醋了?”
“……”
“放心吧,阿姨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你脸皮还真厚啊!”我忍不住出声骂道。
“咦,果然在吃醋!”
“都说了没有!”我掀开被子,怒视他。
“吃苹果。”他又将苹果递了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
“还在吃醋?”
“除了吃苹果和吃醋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嗯……”他思考了一下,纯洁无害地开口道:“你要喝苹果醋吗?”
虽然很冷,可我还是笑了,我承认我笑点很低。他看我笑了,然后也自个儿笑着开始啃苹果。
“不是给我的吗,你怎么又自己吃了!”我佯装生气。
“这……”他明显一愣,弱弱地说:“你不是不要吗。”
我继续盯着他不说话,他有些着急了,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把咬过一口的苹果递给我,问:“那,你还要吗?”
“怎么不要!”我说着一口咬上去。
接着查房的医生推门进来,虽然说喂病人吃东西这种画面很常见,不过医生还是怔了一下。我想若是我看见一个人拿刀插着整个苹果举着,另一个人直接咬上去这种场景,大概,也会想要回避。这是多奇葩的喂食啊……
不过医生就是医生,见多识广,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表情,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始询问。
小安显然比医生还急,不待医生开口,就抢先发问:“请问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是怎么样?”
医生大概早就料到,然后不缓不慢地的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贫血的症状,不要太过劳累,注意休息。”
“真的没事了吗?”小安继续追问。
“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留院多观察几天。”医生说着瞟了瞟我,神情复杂。
“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了吧!”我连忙同小安说。
“没问题吧?”小安向医生征求。
“嗯!”医生点点头,说:“回去静养一段时间,多吃点补血的东西。”
“你看!我就说没事!”我拍了小安一巴掌。
“得意什么啊!”小安回敬了我一下。
“快去办出院手续啊!”我催促道。
“是啦。”小安应承道。
“快去快去,现在就去!”
“干嘛这么着急?”小安不解。
“总之快去……”
“那个……”医生打断了我“陈小姐,我还有个问题。”
“干嘛!”总觉得这些医生都不怀好意。
“请问……”他想了一下,大概是在斟酌用词“请问,陈小姐你有在长期使用某种药物吗?”
“什么意思。”我不解。
“我的意思是,不是口服的药物。”
“什么?!”这次换小安惊讶了。
医生做了个注射的的动作,说:“需要借助针筒的。”
“你胡说什么!”小安突然发怒“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使用毒品吗?!如果有那种东西,你们检查不出来吗?!”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医生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没有检查出那种东西,我只是好奇,因为陈小姐的手臂上很有多类似注射器留下的针孔痕迹,所以……”
“啊?”小安有些不相信,然后转头用征求的眼神看向我。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又闭上了嘴。
小安也一时语塞,气氛变得奇怪起来,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躺着,还有一个是医生,在狭小的空间里,相互对望,又一言不发。我想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医生大概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他还能得到什么回答呢,他设想中的答案又是什么呢,还是他已经看出来些什么来了。果然,白大褂都是不详的。
好在大妈的归来及时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医生顺势的问了大叔的情况,然后离开了。小安也跟着后面去办出院手续。和大妈告别后,我们终于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