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伸出窗外,让风洗着我的脑子,关于大尾巴狼为什么不承认认识妖孽的事,已经将我脑子变成一团浆糊。种种猜疑都越想越不靠谱,唯有大尾巴狼能解释这一切,可是怎么才能让他承认呢?这是个问题。
忽然,一阵风吹进车里,也送来了妖孽骤然变大的哭泣声,我下意识的看向车外的两个人。发现两人还在纠缠。
妖孽死死地抓着大尾巴狼的胳膊,在苦苦哀求着什么,大尾巴狼此时也显得着急起来,他大声的吼着:“我不认识,我真不认识你,别这样好么?”
说完奋力挣开妖孽的拉扯,快步追上他那站在远处冷冷看着二人纠缠的女朋友,急切的解释着什么。
妖孽却随着惯性坐在了地上,手中原本一直拿着的手机也摔出好远。她满脸都是泪水,看上去是那么悲伤,我的心瞬间被愤怒填满。
大力的摔上车门,我快步走到妖孽面前,蹲下身小心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是那泪珠却怎么也止不住。我小心翼翼扶起妖孽,看到她没有伤着哪里,我稍微的放下心,再看看还在不远处,头也不回,只顾向着他女朋友解释什么的大尾巴狼,我就觉得心中怒火在燃烧,在膨胀。
我起身捡回妖孽的手机,擦去上面的灰尘,塞到她手中,然后拉着她追上还在向那女人解释的大尾巴狼,我压抑不住怒火,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推的他猛一个跌咧。
我恶狠狠的威胁着刚站稳的大尾巴狼:“道歉!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撕吧撕吧喂鹰!”
大尾巴狼惊异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这一推把他的魂魄推出了体外。看着他那呆呆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再次“提醒”他一下,谁知他那刚还在冷眼旁观的女朋友瞬间暴起,对我又打又骂,又踢又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基因变异体么?怎么会有这么强战斗力,和这么强烈的保护意识?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基本原则,我只有左右躲闪腾挪,狼狈不堪。哎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啊,我只不过轻轻地动了碰了她的男人一下,这就要跟我搏命啊!我要是真打了她的男人,那她还不把我挫骨扬灰?!
好在大尾巴狼及时从老僧入定中醒来,急忙将这悍妇拉进怀里好生安抚,阻止了一场非正义的单方面屠杀。虽然他制服了凶手,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的,故意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女朋友多揍我两下。
妖孽还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似乎她才是局外人。哎,看来这顿揍白挨了,没有帮衬,没有安慰。哎,原来我还是一路人甲啊,你说我一跑龙套的装什么的大瓣儿蒜啊。
我就像是包裹着糖果的糖纸,自以为自己是个玩意儿,其实人们只是撕开糖纸吃糖果,谁会在意一个糖纸怎么想呢?
也不知道大尾巴狼在悍妇耳边说了什么,终于安抚住她。小心翼翼的松开手,看怀中的女人没有异动,大尾巴狼就放心的向我和妖孽走来。
那悍妇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似乎我稍有异动,她就会再次扑上来,为了保护男友,我想她会把我对大尾巴狼的报复,瞬间扼杀在摇篮里。那就该我被撕吧撕吧喂鹰了。
看着在我们面前站定的大尾巴狼,我还是甩开了心中的不舒服,将妖孽拉在了身后,冷冷的看着大尾巴狼。
他微微的冲着妖孽欠了欠身,满脸都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用力,没有伤着吧?”妖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却不开口说话。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大尾巴狼看到妖孽点头,顿时长出一口气。而后转头看着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有点激动,你别介意,我替她向你道歉。呃....你的手没事吧?”
大尾巴狼发现我的手上有一条长长地擦伤,不用想,就是那恶毒的悍妇干出的好事。听到大尾巴狼的问话,我才意识到原来被那悍妇伤着了,幸好没有伤在脸上。
我将手背在身后,冷冷的冲他摇摇头,怎么说一大老爷们让一女人给打了,虽然那女人好似一个“狂战士”,但是说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那好,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看到我们都没事,大尾巴狼想拉着女友先行退场。
看着拉起悍妇的手就要离开的大尾巴狼,我使劲的给妖孽使眼色,妖孽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还在留个不停,却是一个劲儿的沉默。
算了,我也不在乎自己路人甲的身份了,“你不认她?难道你不是大老怪?”我这个路人甲今天要替妖孽拆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的一切伪装!
我死死的盯着大尾巴狼表情,当他听见“大老怪”这个称呼时,似乎在那一瞬间有一丝哀伤爬上眉间,然后又瞬间散入虚无。我更加确信,他就是妖孽要找的“大老怪”。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我也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大尾巴脸色阴沉的拉着女朋友就要转身离开。
小样,我就不信你会不承认!我一把抓过妖孽手中的手机,找到一组号码,狠狠地按下通话键,然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妖孽想抢回手机,却还是慢了一步。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已经转身打算离开的大尾巴狼身上传出。妖孽听到笛声便不再与我争抢,而大尾巴狼就像一尊石像,定在原地不动。
我乐呵呵的看着他慢慢转过身,冲他亮了亮手中的手机。他死死的盯着我手上的手机,脸色刷白,冷汗隐隐冒出。他的女友却因为他的身影挡着了,没有看到我的小动作,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他接电话。
冷汗已经在他额头汇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我就是一个将他推下深渊的刽子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终于,他的手机不再吵闹,他刷白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一丝红润,就像是大难之后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那样,脸上划过一丝庆幸。
我冲着他微笑,扬了扬手机,再次按下了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