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逐渐被他搅热,身子越来越软绵。我本来就有点晕,此刻在他炽热的亲吻下,思维更是混沌如浆糊,快要忘了身在何处,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
混小子,无时无刻不想着占我便宜,而我居然就这样让他一直占下去了。老天爷你可千万不要笑话我,人家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美少女啊!
啊!他……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什么呀!
我猛然推开他,羞红了脸气道:“你别趁人之危……我……我头疼得很!”
他低低发笑,滚烫的唇片辗转碾过我耳根,“方才瞧你好好的,现在又说头疼,你可真不会撒谎。”我心尖酥痒难耐,很想放声尖叫出口。烛火昏暗,迪古乃喘着粗气,目光灼灼地盯视着我。那专注的表情,俊朗的面庞,瞬间令人失去抵抗力,只能痴痴地回视着他。
“颜歌……”
他低唤一声,嗓音暗哑地说:“今儿你病着,我不欺负你。可我不能担保,以后是否一直忍下去。赶快把身子养好,瞧你现在这样瘦,被风一吹就飞了。”
我抿唇微笑,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虽然温暖如火,却掩盖不了心头的丝丝凉意。
半晌,我困意袭来,迪古乃却紧搂我一下,低声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我清醒过来,睁眼问:“你收到那封信了?”
他摩挲我手背,轻嗯道:“在找到你的前一日,才遇上你派来寻我的人。”
我默不作声,有几分不好意思。果然,他捏住我下颌,得意一笑,“看到这封信,我好生欢喜。颜歌,你总是在快觉得要失去我时,才肯把你的心意显露出来……”
我不知如何接话,他道出了我心底一直埋藏的真实情感,这让我有些张皇失措。
第二日,我仍未退烧,此时又得知了一个让人沮丧的事情:我们果然迷了路,跑了好几天全白跑了。之所以抵达不了黄河,是因我们一直沿着与黄河平行的路,快马不停地往南边跑着!
也就是说,再跑个十几天,就跑到南宋境内了。
午睡醒来,我见迪古乃要出去,忙喊住他:“你去哪儿?”
他一笑,折回来坐在床边道:“还以为你没醒呢?头还疼不疼?”
我笑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扶我躺下,捏好被角,叹气道:“还疼是不是?”
我点点头,又问:“我们这是在哪儿?那两个姑子怎么说?”迪古乃握着我的手,无奈道:“这里属于延安府管辖,再往南去是京兆府,往北去到太原府。如今你身子不好,我们晚点再出发。我已经让木普尔快马加鞭去延安府了,先差人回会宁,免得你一直惦记着粘罕。”
我心微动,迟疑一下,说道:“你不着急回去吗?其实我可以的,不用为了我耽误时间。”迪古乃心里一定很急,他从去年就离家,到现在得错过多少建功立业的机会。宗干说不定也会认为这个二儿子太过儿女情长,以后还会一如既往的重视他吗?
还有合剌,迪古乃亲自跑遍大半个中原寻我,已经是皇帝的他会如何想?我之前做的功夫会全白费吗?
唉……一想到会宁,心里又是惦念又是苦恼……
他执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意,“傻丫头,你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排着。”我眼前渐渐蒙上一片雾气,哽咽道:“谁是傻丫头啊,我比你大,你不许这样叫我。”
他轻嗤一声:“不过比我早出生几年,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你像是十七八岁的人吗?”我好奇地问:“怎么不像了?就是没嫁人而已。”
迪古乃低低发笑,俯身吻上我的鼻尖,“你还这样娇嫩,如高挂在枝头的海棠花……等着我来折走……”
木普尔回来后,从城里买了很多药材。竹空与静和渐渐与我们熟络起来,拓雅忙不过来时,她俩就轮流照顾我。迪古乃经常出去打猎,这让她们师徒俩很是恐慌。每每见我们啃着香喷喷的肉,便在一旁不停地念经,来打消心底想要尝一口的欲望,看得我和拓雅总是哈哈大笑。
本以为住个半月就可以走了,没想到迪古乃却要我再养几个月。原来是拓雅那个大嘴巴,说我之前被思羯安逼着赶路时吃了很多苦,硬是将我的脚底板举起来给他看。迪古乃见我脚底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目光顿时变的沉痛起来,最后还逼着我把衣裳脱了。
曾经在路上,思羯安的手下趁他不在时,拿鞭子抽了我一顿。雪白的后背、肩头,突兀的横着几道触目惊心的鞭伤。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估摸着是洗澡时被拓雅发现了……
看着迪古乃那心痛无比的眼神,我再次生出了想把拓雅嘴巴撕烂的念头。
直到六月末,我们才从尼姑庵出发。临走时,悄悄在屋里留下了一笔不少的钱。若直接给竹空,她肯定不会收,我们也只能用这些俗物来回报她的善心了。
此时东部正在打仗,我们定的路线是先到太原府,再往大同府去。虽然这条路不太好走,但却相对太平。去了太原府,就会有人护送,也不必担心路上会出什么变故了。
然而,命运偏偏爱和我们开玩笑。待我们行了半个月后,碰上了战败的金兵,起初以为是好事,结果才发觉这群金兵根本没有将领统率,四处流窜,烧杀抢掠,彼此间亦是挥刀动拳,砍杀撕咬,吓得我和拓雅当即瘫倒在地。迪古乃说这叫营啸,可能是这批金兵战败,继而产生厌战情绪,受不了战争的压力,精神崩溃,这才变得行为不受控制。若与他们直接照面,那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更让我想痛揍老天爷的是,在躲避这些金兵的过程中,拓雅竟然和我们走散了!
接下来,又花了一个月四处寻找拓雅,但依旧未果。恐惧和担忧一点一点占据我的心绪,虽然我一直很想撕烂这个骗人精的嘴巴,可她真有可能出事的时候,我急得快要疯掉了!
------------这章怎么写的像流水账一样,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