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病

吃过饭，父女俩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市医院。何爸爸带雨星去的医院看望的的老师，是何大振大学时期的老师。进了医院，爸爸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所写的病房号，很快找到了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爸爸轻轻地推开了门，悄悄地走了进去，语星也跟着后面走了进去。老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他的眼睛闭着，大约是睡着了。坐在一旁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发觉有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爸爸赶忙摆摆手，示意让老妇人不要站起来。但是，老人还是站了起来。爸爸和老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外。爸爸小声的问：“师母，李老师怎么样了？”老妇人说：“这几天，还比较稳定，早晨做了化疗，刚刚睡着。”语星发现老妇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脸上写满了疲倦。爸爸和师母聊了一会儿老师的病情，最后，临走的时候，爸爸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师母的手里。师母发现是一沓钱时，急忙要还给他。但是，爸爸赶忙说：“师母，你收下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上学的时候，李老师和师母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照顾，现在，也是我回报老师的时候了。”师母不再说话。“师母，老师的病一定会好的，您不要太担心。我和几位同学已经联系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明天就回到到这里来给老师会诊。”爸爸接着说道。“谢谢你，大振！”老太太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师母，你也要保重身体。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过来。”师母点点头。爸爸和语星出了医院，爸爸对语星说：“咱们走一走吧。”语星点点头。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是他的一位同学，爸爸和那人说了几句。没过几分钟，他的手机又响了，爸爸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何语星。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接了电话。语星感到了爸爸的不自在，故意说：“爸爸，你要不要喝的，我想去超市买点饮料。”爸爸点点头。语星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两瓶绿茶。爸爸的电话也打完了。语星将一瓶递给爸爸，然后问道：“爸爸，那位老师得的是什么病？”“胃癌。”爸爸轻轻地回答道。语星突然想到了爸爸给他师母的一沓钱，想一想，似乎很多。她又想到自己，如果是自己的一位恩师这样了，她会不会像爸爸那样呢？她为自己的内心的答案感到悲哀。“李老师，是改变我命运的人。”爸爸对低着头沉思的语星说。“我本来根本没有机会上大学，甚至根本没有机会离开乡村。”爸爸接着开始讲起了他和李老师的故事。故事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开始，李老师因为某些历史问题被下放到农村改造，来到了语星爸爸何大振所在的村子里。村子里的人，对这个有问题的人都敬而远之。有的时候，甚至跟一帮红卫兵一起批斗他。而语星的爷爷，因为很敬重知识分子，所以常常暗暗地帮助李老师，时不时让何大振偷偷给他送一些吃的，用的。一来二往，两家熟了以后，李老师就常常给何大振教文化。直到特殊时期结束，李老师才离开了村子。临走时，他给何大振留下了很多书，鼓励他用功学习。不久，国家恢复了高考，李老师写信鼓励何大振去参加，但是，那个时候的高考，却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经过了一些波折后，爸爸终于在李老师的帮助下进入了高考的考场，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李老师所在的大学。上学的时候，李老师常常让这个农村来的小伙去家里吃饭，何大振没有粮票的时候，李老师也常常将自己的送给他。毕业的时候，李老师还为他的工作操心。“我只为他做了那么一点点事情，他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这么好的老师，我怎么舍得他离开呀！”爸爸说着，不禁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语星赶忙掏出一张面巾纸递给爸爸。“爸爸，你不要伤心，李老师是一位好人，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的。”语星安慰爸爸说道。爸爸也点点头。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何爸爸因为还要去见几位同学商量事情，所以让语星自己回去了。何语星独自走在路上，也许受到爸爸情绪的影响，她也有点抑郁了。“嘀嘀嘀”路边有一辆车不停地响着喇叭，语星不经意瞟了一眼，发现车里一个女人使劲向她挥手。语星一眼认出了那个人。她走了过去，“你好，白阿姨。”“去哪儿？我送你！”白伊莲说。“不用了，我坐公交，几分钟都到了。”“滴滴滴滴滴”后面的司机不断地不耐烦地摁喇叭。“快点上车吧，后面的人等急了。”白伊莲打开了前面的车门说。语星无奈，只好上了车。“你住哪里？”白伊莲问道。“过五条街就到了。”语星说。白伊莲笑笑说：“又见面了，咱们俩缘分真是不浅啊。”何语星笑笑。“你上大学了吧？”白伊莲问道。“该上大四了，就要毕业了。”何语星说。“你学的什么专业，中文？”白作家又问道。语星摇摇头，“是英语专业。”“为什么不上中文？你爸爸应该很希望你上中文的。”白伊莲问“本来报的是中文，我妈妈给我改了。”何语星低声说。“你妈妈，对哦！她应该不希望你上中文专业。”白伊莲好像知道原因似的说。“您认识我妈？”语星好奇的看看她。“何止是认识，我们曾经还很了解彼此呢！”白伊莲轻轻地说。但是口气中带着一丝气愤，一丝蔑视。语星从她的口气中，感觉到白伊莲与爸爸妈妈之间有一个故事。应该是三角恋关系，语星猜测着。“你就住在这里吧！”车很快到了目的地。“社区不错。”白女士下了车，摘下墨镜看着眼前的一栋栋现代建筑感叹道。“谢谢你！”语星下了车，对她说。“不用谢，你难道不打算邀请我到你的公寓坐坐。”白伊莲说。“不好意思，是我朋友的房子。我只是暂时住而已，不太方便带您进去。”何语星不好意思的说。“哦，是吗？那就算了吧。”白伊莲有点失望的打开了车门。“要不，您上去坐一会吧，我们只是约定，彼此不可以带异性朋友进屋。”语星微笑着说。白伊莲很高兴，锁了车子，跟着语星上了楼。走进房间，白伊莲好奇的向左右看着房间的一切。语星走进屋子换了一套运动衣，然后出来给白女士倒了一杯白开水，“不好意思，因为我不喝咖啡也不喝其他的饮料，所以这里只有白开水。”“没有玫瑰茶吗？”白伊莲问道。语星想了一下，说道：“我的朋友经常喝花茶，我去冰箱里看看，有没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