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觅着你的蛛丝马迹,只是想证明着,你还在这里,不曾离去,微微,我爱你。
即便是阳光明媚,柔风袭袭,也不能熄灭我心中焦急的火焰,微微,与你在一起我才能知晓生活的意义,我一定要找到你。
我奔跑在稻草城中,努力寻找着微微的身影。只是无边无际的稻草,此刻却成了我一生中最致命的宿敌,这么辽阔的稻草地域,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此时的稻草并不是很高,却足以达到一米三四左右,然而,当我极目远望的时候,稻草的茫茫绿色却是最大阻碍,即便在稍远处有她,我也会被绿色光线的反衬下,看不到她。只有走的稍微近些才能看的清楚,是否有人站立或行走在稻草中央。
我穿梭于稻草中,不知奔袭了多久,依旧不曾见到微微的身影,我开始变得愈发焦急,愈加沮丧,心口发闷,仿佛生命即将停止般。
我站立在无边无际的绿色之城,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脆弱,比之天空下自由翱翔的雄鹰,相差甚远。
缓缓的坐了下来,然后平躺,摆成一个大大的X字形,大口大口的喘息。冥想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因为在记忆里,可以冥想的事情,总是忧伤多过喜悦。我开始回想,我与微微经常去过的地方,这些地方的景致是微微最喜欢的,也许她还会回到这些地方重拾美景吧。稻草城,风车木屋,夕阳落山岗,护城河岸堤,城墙沿路,夕阳落山岗,以及能够俯瞰这座城池的半山腰的地方。
“对,半山腰,即便她会离开,她也是极其喜欢这里的,她喜欢美好的景致,就算离开,她也一定会去到这里,观看这座城池的一切,然后再会离开,好不让自己遗憾。”我自言自语道。
愤然起身,又开始奔向那座山。我一边奔走,一边召唤马。马毕竟是比人跑的要快许多,为了要寻到微微,我不浪费一滴时间。跑跑走走,跑跑走走了两三里路,就见到马向我奔来。我努力的喘口气,然后跳上还未来得及在我身前停稳的马,就又像那座山跑去。
这次马的速度比以往的速度更迅疾,也许我的马也能体会到我此刻焦急的心情吧。
阳光依旧努力照射,风从耳旁刮过,呼呼作响,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那个有可能出现微微的山峰。顷刻之后,便抵达目的地的山口,我迅速的下马,然后开始爬山。
半山腰的地方说来也并不算太高,而此刻我却好像望见了无比高大的山峰,爬来爬去,也爬不到半山腰。我突然感觉,山峰好像长高了一样,故意刁难我,我愈发的烦躁,愈发的疲惫不堪。还没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走不动了。而我,却没放弃,手足并用,依旧努力的攀爬,我想,此刻才真正叫做爬山吧,终于体会到了爬山的真正含义。
几乎筋疲力竭的时候,我终于爬到了那片宽阔的平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抬头向四周打探,而结果却令我失望至极,眼前的一切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我心中引爆,将我所有的希望炸的粉身碎骨,而那些碎骨残屑化作细小的悲伤,那些细小的悲伤慢慢的侵蚀我的肉体与灵魂,慢慢的将所有的残屑化作的悲伤连结,形成一张扩散到身体里的巨网,一点一点的叫我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如果爱叫人如此受伤,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微微,你难道就没想过,你在我心里究竟有多么重要吗?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离开将会对我造成多大的打击吗?微微,你到底在哪里?
许是内心急于寻觅微微的夙愿,并没有昏迷多久的我,苏醒了过来。我坐起身,拿手用力的敲击我头痛欲裂的头,许是太累的缘故加之心中急火攻心才昏迷的吧。
重又缓和了一会儿,努力的站起身,走到围栏近前,极目远眺,望着这座景致怡人的城池,而此刻,在这座城池里寻觅微微的影子却是如此困难。好像无论哪一处景致,都是微微可能去的地方,然而究竟她去了哪里,我毫无头绪,或者,她早已离开了这座城池,永久的离开了我。
内心中积郁的悲伤,叫我几乎落泪,为什么上天待我如此不公,竟然一次一次的将我身边所爱之人放走。童年时的母亲是这样,如今的微微又是这样,难道我真的犯了什么不能弥补的错误吗?那么,你告诉我啊,我一定努力改,即便我达不到你的要求,我也会拼命做到最好,只要你让微微停留的视线,不再离开。
无精打采的转过身,向山下走去,我想,也许微微不想走又回到住处了呢,这也说不定。我想加快步伐,可是身体却已早已透支,不听使唤,加之是下山的缘故,更是很难走得更快。我扶着山岩下山,手上却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当我将手摆在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血肉模糊,许是爬山的时候伤到了吧。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继续向山下走去,只是在扶山岩的时候更加的小心,能不碰的便不再去触碰,以免疼痛麻痹我的神经。
下山足足用了好几个小时,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虽然夕阳并未落下,却已经即将开始西下。马儿依旧站立在不远的地方吃草,看到它们还在,我感到非常欣慰,只有它们不曾离我而去,且随叫随到。
我依然焦急如焚,但身体不允许我有过多类似于奔跑的举动,我将马唤至身边,费力的爬上马背,开始驱赶马奔向稻草木屋。
天色渐渐变得昏暗,马儿缓慢的跑着,许是怕在它身上颠簸的我,消费更大的体力维持在马背上。等到夕阳不见了的时候,马儿已载我到木屋。我趴在马背上滑下来,然后踉跄着走向屋门。
屋内依旧空空如野,没有微微丝毫的踪迹。我的内心彻底冰凉,没有心情再说一句话,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也许是永久的沉默。
走到卧室,狠狠的摔在床上,不管身体乏累,不管饥肠辘辘,不管口渴难耐,一切都不想再去理会,静静的闭上眼,任由酸涩汹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