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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天是星期天。上午,刘兴宇去上选修课——这门课叫《中国新闻史》。刘兴宇来到数理楼408教室时,却看到五、六个人正站在教室门口,而408的门都还没开呢——那间教室俨然成了权贵的府邸,登门求见的人要排队;即使知道该权贵不在家里,那些人也要牢牢守定位置,不肯轻易舍弃!刘兴宇看了一下表——离上课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他问了一下旁边的人,证实这里确实是《中国新闻史》的教室,便更加疑惑了——怎么搞的?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刘兴宇!”

“哎!”刘兴宇边答应边回头看:只见一个女生正走过来,那是——何立珊!

何立珊是刘兴宇一个班的同学。她皮肤细腻白净,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形似两弯新月却又如湖水般澄澈。而相比之下,更让人企羡的是她那两排洁白整齐、几乎毫无瑕疵的牙齿。很多女生的美都是静态的,她们不张嘴的时候,美若仙子;张嘴一笑,却能吓哭孩子。何立珊则不同,她不笑的时候,仪态端庄;笑起来,清眸流盼、齿如含贝——不要说男生,连女生都愿意多看她几眼。此外,她那微卷的BOB头发型,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可爱和活力。她与人说话的时候,态度温和、落落大方,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就算和她初次见面的人,也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让刻薄鬼硬要挑出她的毛病,那就是她的身材在某些人看来,稍微有些丰盈过度了。因为刘兴宇一直坐在教室前排的缘故,他们之前也说过几次话。

“何立珊!”刘兴宇兴奋地跟她打招呼,并问:“你也报了《中国新闻史》吗?”

“嗯!”何立珊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略显诧异地问:“怎么,教室门还没开吗?”

“是啊!刚才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问了一下,才确定是这里。”

“噢……”何立珊又轻轻点了点头。

刘兴宇向旁边的人瞧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小声说:“哎!你发现没——人好像很少啊!”那语气仿佛他们在逛一家淘宝商店,顾客少说明这家店有问题,买它的东西可能会有风险。

“嗯!”何立珊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说:“不过,既然来了,就等等看吧!”

“好啊!”刘兴宇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对新闻方面的知识感兴趣?”

“有一点吧,”何立珊笑着问:“你呢?”

“我以前自己看过一点这方面的书,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很不明白。所以有这种机会,就来来听听喽。”刘兴宇说。

“你看过这方面的书?什么书?”何立珊问。

“我看过《报纸编辑学》和《新闻评论学》。”刘兴宇说。

“是吗?听上去专业性还挺强的——你怎么会喜欢看那种书呢?”

“其实,也不是喜欢看,是……”刘兴宇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有特殊的原因。”

“噢?什么原因?”何立珊似乎对此产生了兴趣。

“这个……”刘兴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是——以前我向报社投过稿,但是稿件总也不被采纳,所以我就想知道:那些编辑都是怎么想的。”

“是吗?”何立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说:“以前我也向报社投过稿,之后也是音讯全无;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研究一下编辑的想法——你倒真是有心啊!”

刘兴宇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女生夸他“有心”,感觉自己的心脏长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其存在的证明。就像混迹多年的黑人终于有了户口一样——他那二十年来不见天日的心脏,兴奋得简直想要出来见见光。刘兴宇把他那颗悸动的心脏按捺下去,笑了一下,说:“说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我是想,研究一下编辑的想法,好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写稿,所以才去看那些书;但是看了以后,反倒更糊涂了!”

“那是为什么?”何立珊好奇地问。

“因为我之前投的稿,有相当一部分都是符合其录用原则的,可他们竟然一篇都没用!所以我就糊涂了。”

“噢?”何立珊看了刘兴宇一眼,然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说话间,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见教室的门还锁着,似乎相当吃惊,问:“怎么回事儿?门怎么还锁着——你们都是来上《中国新闻史》的吗?”

教室门口的学生们参差不齐地回答:“是的!”从学生们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两个问题:第一,他们在回答之前没有经过排练,所以其回答缺撼动山河的气势和整齐划一的美感。第二,这群人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属于典型的乌合之众。这种情况的好处在于:不用担心他们在背地里搞出什么事儿来。不好处在于:就算让他们干点什么事儿,也是干不个丁卯出来。

“噢!”那个男人微微点头,然后说:“数理楼408——地方应该没错哈!”

一则,学生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问旁边的人,还是在自言自语;而且,他们只是在学校网站上看到的教室信息,对于地方有没有错这种事还真是无法确定。所以,那个男人的问题只得到了两三个学生的微微点头确认。而且,那种点头还不是十分的坚定——仿佛混进队伍里的投机分子,随时准备叛变。

那个男人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喂!任老师吗?我是郑光远啊!你看——我那个选修课的教室啊,门怎么还锁着呢……是啊,我现在就在教室门口啊……噢!好的、好的,谢谢啊!”然后,他收起手机,脸色显得稍微缓和了一些,对门口的学生们说:“大家稍微等一下——这门应该早就开了的,不知谁又把它给锁了!”言语间,这门选修课仿佛是传说中命途多舛的宏图大业,还没开始就阻力重重;又像是催泪小说里倒霉、悲情的主角,人还没出场,就把其惨兮兮的基调给定了。

听这口气,他应该就是这门课的老师了吧!刘兴宇又把他好好地看了一眼:他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穿黑西装、白衬衫,配红色条纹领带;不知应该说是壮还是胖,总之,他的肚子已经有点发福了——仿佛其知识太渊博,脑袋已承载不下,拿出一部分,让他的肚子来分担。难怪有人用“厚重”来形容文学底蕴,看来,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不知怎么的,刘兴宇总觉得这位老师跟想象中大为不同。在刘兴宇看来,能把《中国新闻史》作为选修课来讲的人,应该是参差的白发往后梳成大背头——好让其油光可鉴的额头折射出智慧的光芒;鼻梁上不用说,应该架一副古典学者必备的黑边眼镜——黑色的神秘,加之镜片所产生的朦胧感,正好衬托古典文学特有的意蕴和沧桑——总的来说,要有点道骨仙风的感觉。而现在身旁的这个人,怎么看都像上电视上所谓的那种民营企业家。尤其是他竟然有点发福。作为一个教授,你教了半天却一点都没瘦,反而有点胖,仅此一点,就似与传统精神不符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学生窜了上来——老远就能听见他在楼梯上蹦跶的声音。他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用钥匙去捅门上的锁。

那个老师问他:“你是这个教室的?”

那个男生说:“是的。”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那甚至都不能算是笑,因为那时他脸上只有咧嘴和眯眼这两个动作,很多人一口气跑完3000米之后,也会用这副嘴脸来表明其痛苦的程度。仔细想想,有些人笑起来的样子跟哭的确实极为相像,不同之处只是眼中是否有泪水罢了。

那个老师又问:“这一块儿都是体育系的教室吗?”

“啊!”那个男生似乎因为忙着喘气而实在是没多余的力气回答了,只好用一个感叹词来形容其答案的肯定性。更要命的是,那个男生把手上的一串钥匙都试遍了,门上的锁却纹丝不动——似乎桎梏着普罗米修斯的那把锁被请来镇守408教室的大门了。这时,那个男生的脸色由刚开始的血红色逐渐转白,仿佛他原先那张红脸因汗水的冲刷而掉了颜色。他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任老师!不对啊!这锁打不开啊!是不是这把钥匙?啊?什么……”他一边讲电话,一边旁若无人地往楼下走,仿佛旁边站着人都像水汽一样挥发掉了。这个时候,站在408门口的人只能用侦探小说的思维方式去推理:那个男生应该还会回来的!刚才他那不礼貌的行为是由于其紧张过度而造成的暂时性白痴——就算他没把那几个学生放在眼里,毕竟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师呢!

而那个中年男人脸上刚刚缓和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仿佛倒春寒使刚焕发生机的大地又蒙上阴郁的色彩。他勉强笑了一下,说:“大家再稍等一下哈!”那表情就像请客的人发现客人盈门,而自家大门却打不开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终于又上来了;看到这种情况,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次,他三两下就把锁打开了——由于有了经验,他第二次“作案”的时候,显然比第一次娴熟多了。他临走的时候对那个老师说:“你们走的时候,从外面把门锁上就行!”

“啊——好的!谢谢了哈!”那个中年男人说。

刘兴宇心想:那种明锁当然只能从外面锁,你要能从里面锁上,那才真叫牛了!

那个男人朝教室里扫了一眼,又看了一下表,说:“都这会儿,人怎么才来这几个?其他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台下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几双大大小小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仿佛他那句提问是演讲的引子,大家都在恭候他的下文。这种情况使他感觉有点失望,刚才好不容易打开门时的喜悦也已经荡然无存。过了一会儿,总算又来了几个学生,那时他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他的眼光在教室里移动的同时微微点着头,刘兴宇猜想他是在清点人数。数完人之后,他的脸色好多了,说:“还好!刚刚够十个人——学校有规定,选修课至少要有十个学生;否则,这门课就要取消了!先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郑,名光远!是大家《中国新闻史》这门课的老师。”

郑光远本科读的是物理,考研的时候,心血来潮,报了古代汉语,结果还考上了。硕士毕业后,他来到玉北大学。他用研究理科的态度来研究中国新闻史,结果有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惊人发现。他觉得,这些伟大的发现只在中文系讲,实在是不过瘾。于是,利用开选修课的机会,让更多的人有机会聆听他的教诲。但是,他的美好愿望就要落空了——因为这时突然有个学生说:“对不起,我是回教室来拿东西的!”说完,他拎着一个袋子飞快地跑了出去,生怕在教室里多呆一秒钟就会死。

这种情况显然大大出乎郑光远的预料,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惶。然后,他沉下脸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其他人会不会找错地方了?你们在学校网站上看到的这个教室吧!”

有个女生说:“会不会有些人刚才来了,但是看门一直锁着,所以就走了呢!”

“哎!对啊!这倒是有可能!”郑光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睛里立刻又放出了光芒,说:“你们谁还认识其他报了这门课的人吗?给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吧!”他的目光急速地在教室里搜索着,却没有看见哪个学生掏出手机。这时,突然有个学生将手伸向口袋,那一刻,郑光远的眼中突然焕发出异样的神采,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线曙光:只见那个学生极为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擤鼻涕——在那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下,这行为显得十分不和谐。郑光远把那个学生直直地盯了一会儿,试图以此提醒他:此举实在不雅。没想到,那个家伙竟丝毫不以为耻,擤完鼻涕,他还十分惬意分地用鼻子喘了一口气——那神气,就像一个老烟鬼正在过瘾。对于这种冥顽不灵地朽木,郑光远无奈地选择了放弃。他把头转朝另一边——窗外的树叶渐渐枯黄,似有飘零之势。郑光远睹物伤情,恨不得填上一首悲壮的词,用以抒发其幽怨的思绪。可惜他那时心绪烦乱,灵感如难产时的孩子,拼尽全力,就是生不出来。就这样,又经过了难熬的几分钟。终于,郑光远开口了:“现在距离规定的上课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其他人可能不会再来了。他们可能是来得早,看教室门没开,又走了——这都是体育学院没调配好!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下周还是同一时间来,大家有同学、朋友报了这门课的,都回去通知一下吧;跟他们说,我这门课特简单,最后只要交篇论文就行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说到最后时,郑光远明显感觉自己一点底气都没有了——就像骗子被揭穿以后无望地挣扎和徒劳的抵赖。

郑光远此言一出,大部分学生都走了。何立珊也收拾一下准备走,她站起来说:“刘兴宇!还不走吗?”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刘兴宇说。

“噢!那拜拜喽!”

“拜拜!”刘兴宇心想: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机会,要是不争取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见老师准备锁门了,忙跑上去说:“老师,我帮您拿吧!”说着,接过了郑光远的教参书。

“噢!谢谢!”郑光远锁好了门,边走边问:“你是哪个系的?”

“我是生科院的。”

“哦!那你怎么对《中国新闻史》感兴趣呢?”

“我……”刘兴宇笑了一下,说:“因为以前给报社投过稿,但是没有被采用,所以我希望对这方面的事多了解一点,觉得可能对以后投稿有帮助。”

“是吗?你平时还喜欢写东西啊?”

“是啊!”

“噢!不错啊!那你既然喜欢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去读中文系呢?”

“因为……”刘兴宇想了一下,说:“我对生物学一样很感兴趣啊!”

“啊!”郑光远笑着点了点头。

刘兴宇见时机差不多了,说:“郑老师,您这段时间忙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我写了一点东西,想请您给我看一看……”

“噢!你写的是什么?”

“一部中篇小说和几部微型小说。”

“嗯……”郑光远想了一下,说:“行啊,下次上课的时候,把你写的东西带来吧。”

“好!谢谢您!”

“好了,我得回去了,”郑光远拿出电子钥匙,对着一辆小轿车按了一下,说:“那咱们下次课见吧!”

“老师,您不住在学校里吗?”刘兴宇问。

“啊——我住在新校区。”

“哟,那不是挺远的吗?”

“远也没办法呀,这边已经没地方了——那就这样了,再见吧!”

“嗯!再见!”刘兴宇目送郑光远的车离开,这才转过身。心想:还好,课没上成,倒把正事儿给办了!

星期一晚上,刘兴宇来到自修室。因为想避开于明慧,他在后排找了个位子。他见很多桌子上都放了东西,有的放书,有的放眼镜盒,有的甚至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人”或是“已占”。刘兴宇心想:这跟狗用撒尿的方法宣布对某个区域的所有权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他在边上找了一个未被占领的位子坐下了。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本书,刘兴宇拿眼一瞥,竟然是《西厢记》!他拿起来翻了一下,心想:理科院系里居然还会有人看这种书!过了一会儿,有人要进去坐,刘兴宇侧身让道的同时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何立珊。

“Hi!”刘兴宇一见是何立珊,心里挺高兴。

“Hi!”何立珊微笑着向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刚才我还在想,这是谁的书。原来是你的!”刘兴宇说。

“有时候,课本看累了,拿来调剂一下。”何立珊说。

“哎呀!真是好方法!看来我也该学学你,去弄本《倩女离魂》来看看吧。”刘兴宇说。

“哟,听你这口气,对古典戏剧看来是有些研究的。”何立珊说。

“研究说不上,也只是闲来翻一翻作为调剂吧。”刘兴宇说。

“‘闲来翻一翻’,这么说——这一类的书你一定收藏了不少喽。”何立珊说。

“不好意思。这些闲书,我虽是喜欢看,却从来不买——都是从图书馆借的。”刘兴宇说。

“是吗?”何立珊顿时来了兴致,说:“哎呀!遇到一个同道中人呐!”

“如此说来,立珊同学也喜欢弄点惠而不费的东西。”

“是啊,不然,哪有那么多闲钱去买这些书呢!”

“那倒也是,不过我得说,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很聪明。”

“是吗?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拐弯抹角的损我。不过,我全当是好话。所以先谢谢你的夸奖。”何立珊笑着说。

“哪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

这时,刘兴宇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刘兴宇的话:“什么事儿啊,聊得这么高兴,连‘真心话’都聊出来了!”

那声音是——刘兴宇心里一颤,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于明慧。那一刻,刘兴宇觉得心里真不是滋味,脑子里一下有很多想法冒了上来,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他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只是聊一聊,那……那个文学。”其慌张、气短的样子就像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到一样。

于明慧笑盈盈地说:“是吗?我也挺喜欢文学。聊什么?算我一个吧。”

刘兴宇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何立珊见此情形,加上平时所见所闻,大概猜到这里面的事儿,便微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也总得有个内容吧。”于明慧有点不依不饶。

“我们就是谈了一下以前喜欢看的书。”刘兴宇说。

“噢!是吗?怎么不早点叫上我?我对这个话题最感兴趣了!何立珊,你以前喜欢看什么书?”于明慧说。

“我嘛,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没事儿的时候,看到什么书都喜欢翻一翻。”何立珊说。

“是吗?”于明慧转过头问刘兴宇:“那你呢,你以前喜欢看什么书?”

“我——不挑剔,只要是书就喜欢看,不是说‘开卷有益’吗?”刘兴宇勉强笑着说。

于明慧笑嘻嘻地说:“噢!原来如此。你们一个是‘看到什么书都喜欢翻一翻’;另一个是‘不挑剔,只要是书就喜欢看。’原来你们是志趣相投啊。我就说,聊得这么开心。”

何立珊一听话头不对,便说:“我还有《植物学》的实验预习报告要准备,不好意思了,你们聊吧。”说完,就低头忙起来。

刘兴宇坐在那儿,脸上已经不是色儿了,却还要使劲在脸上挤出笑来。他心想: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跟她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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