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故事是没有结局的,我们都没必要苦苦寻觅掌纹的痕迹妄想预知,作为潇洒的国王,你没必要听我的,同样也不要奢求我对你顶礼膜拜。就像日升月沉下的忧伤,不会在斗转星移后迷失方向,因为来时的路布满青春的锦囊。
离开‘哎呦’我一个人在街道上跌跌撞撞,没有嘉玲的学校就像没有王子的城堡,我不想回去,我宁愿在这里积攒大家厌恶反感的眼神和身上撞击过后留下的麻木和疼痛。看着不远处的中餐厅牌子,我忽然觉得很好笑,原来这个神秘的中餐厅和‘哎呦’这么近,可是它们却选择先后走进我的生活,在吸光我的元气后旁若无人的离开,现在又这样气定神闲堂而皇之的出现,难道真的对我不曾产生丝丝的忏悔吗?
“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一个人的时候,我是怕想你。。。。”手机看不得我的孤寂,在人群里唱起了同样孤寂的歌。
“喂?”我找不到平稳的语调来迎接任何突发事件,也许我真的做不成一个问题女孩。
“黄舒蕾,你在哪呢?”是妈妈的声音,忽然好想哭,我似乎不再有勇气独自一个人穿过茫茫人海去寻找丢失的心,在妈妈身边没有心也能活着。
“我在学校啊,妈妈,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直接掉在地上,我知道这滴液体里幸福多过忧伤。
“你要是好好地我就能多活好久,你这样让我怎么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早点死呢,死了就安心了。你快点回学校来。你要是不想念了就别回来了。”妈妈的声音停止了,我僵在人群中就像被逼上悬崖的羔羊,脑中一片空白。
校园里人很多,搞不清楚他们都是哪来的,是来看热闹的吗?我忽然觉得他们的笑就像针一样扎得我的眼睛特别疼。听说疯狗是不会正常转弯的,眼前的人在我的世界里也是横冲直撞难道他们也疯了?还是我的世界疯了?
“妈!”我悄悄推开办公室的门,这真的不礼貌,班主任极其厌烦的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早已对此司空见惯,这本就应该是我的生活。但看到妈妈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完全丢失了张扬与霸气乖乖的坐在那,脸上的潮红向我诉说着妈妈为我承受的委屈与辛酸,眼泪滑落,我多么希望此刻妈妈还是那个剑拔弩张盛气凌人的妈妈。
“妈,你怎么来了?”我轻轻扶开散落在妈妈额头的碎发,好想扑到这个我梦寐想念的怀抱,那里暖暖的好踏实。
“你哪去了?”妈妈握着我的手,很用力。我的手已经麻了,但我始终不愿把它从妈妈的手中抽离。
“我肚子疼,回宿舍了。”谎言真是上帝的杰作,因为他总是有口无心的。
“那昨天晚上呢?你也肚子疼?”妈妈使劲把我的手扔出去,我的手就像暴风雨中被遗弃的秋千,随风摇摆着,孤寂落寞。
“你从区实验转到这,如果这不要你你就没有地方读书了知不知道?还学人家逃课,人家毕嘉玲是什么人?她有个有钱的老爸你有吗?每天跟着她混你以为你是个小太妹啊?”妈妈像发疯了似的捶打着我,我不在乎疼因为刚才在‘哎呦’已经体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疼,也不想回应妈妈的话,我知道我已经成了妈妈眼里的问题女儿,这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要怎样解释这段时间的事呢?说我喜欢上不喜欢我的男生?说我陷在嘉玲的痛苦里无法抽身?还是说我跑去酒吧为人出头和男生打架?我居然把自己驱赶到了无法让人接受的角落里,我真的成为问题少女了吗?
“黄舒蕾,我和其他老师谈过了,你还是有希望考入重点本科的,听萧老师说你的语文特别棒,那证明你是个很感性的孩子,但感性不能当饭吃,毕嘉玲就是考不到好学校也用不着担心,但你不一样,你别辜负你妈妈对你的期望啊。”班主任的眼睛里总会凝聚智慧,就像现在这样。但我却无法真正学会这深奥的东西,我终究会让她们失望。
送走妈妈,我站在校门口看着她的身影不断的缩小然后消失在我的世界。忽然好想冲出去抱住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家,远离这个妄想牢牢套住我的学校,远离时刻被提醒和我有巨大差别的嘉玲,远离充满恐惧和幻影的‘哎呦’酒吧,远离不收我主宰的青春岁月。
真搞不清楚假若妈妈都不相信我,假若我可以至自己的密友感情于不顾,假若我真的成了一个钻进套子里的人,我就会快乐吗?我现在已经伤害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我还在害怕什么,还有什么伤不起呢?
“黄舒蕾,你在害怕什么?”男低音从不远的身后传来,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我慌忙地擦去眼泪,回过头原来是萧老师,不,萧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只是被叫家长就怕成这样?我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呢,没听过不被叫家长的高中算不完整的高中吗?”他并没有看我,眼睛紧紧的锁着前方,我几乎怀疑他看到我妈妈返回来了。
“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羊群中的头羊,看上去很莽撞,做什么似乎都不计后果,但它们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成为后面盲目跟随的羊了,不用思考就能生活,但它们也只剩下跟随,你想做那种?”他并没有等我回答就拍拍手走了,我蹲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似乎知道他曾经为什么会有那么犀利的语言了,也许他一直都想让自己成为那只头羊吧!
夕阳的余晖照下,我夸张的咧着嘴,我想一朵追随阳光的向日葵应该一直都是这种表情吧,吸收一整天阳光的精华是多么珍贵,怎么忍心还太阳一个臭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