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玲出院,本应是这场劫难的终点,充满恐惧、忧伤但不乏感动、雀跃。但被淡化的问题终将在咸涩的海水退去后重新崭露头角并不容忽视,嘉玲已经被学校潜退了是不争的事实,那如今她该何去何从呢?
自从上次薛传一救我胳膊受伤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过正面的接触,原来教室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神奇地带,只要你想,那擦肩而过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大黄,你先回学校吧,你总这么逃课也不是办法啊,小心你也被学校休咯。”嘉玲窝在沙发里,手上无聊的把玩着遥控器,脸上的颜色随着海绵宝宝的画面不断更替,不过她毫无反应。
“哈哈,没事,现在我去上课老刁才应该奇怪呢?不是吗?”我敲着茶几上的鱼缸,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个‘杯具’。
“嘉玲,你打算去哪个学校啊?快考试了,你得抓紧时间了啊。”我学着电视里派大星的语调说着,不伦不类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快考试了,你就回学校复习啊!我又没留你在这陪着我,不用在那埋怨。”嘉玲忽的站起来关了电视机,向房间走去。我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毕嘉玲,你抽什么疯?你从哪听出我的埋怨了?咱俩认识是一天还是两天啊,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我怎么对你!”她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看我。
“你要是这么想我,我也无话好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我气急的拿着书包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房间。
正在上自习的班级静静的,我的脚步声传来突兀极了,很多同学不满的看向我,而我现在对他们也同样的反感极了。
“黄舒蕾,你逃课没人拦你,但你不能这样随便进进出出教室,你以为这是城门啊!”何乐乐指着我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何乐乐,你的意思是我得先买票,再雇个导游吗?”我站在座位上等待她的回应,相信大家都明白,我已经把何乐乐的警告转化为一种宣战,而我已经接受并回应了宣战。
我的回应显然出乎何乐乐的预料,她先愣在那里,然后飞奔出去,我知道她去找老刁了,而我将面对久积的火山瞬间爆发。
“黄舒蕾,快去追她回来啊,要是老师知道了,你就废啦!”王语急的开始敲桌子,周边好多同学也同样唆使我。
“你像个刺猬一样,有意思吗?”薛传一从我身边经过,走出了教室。
可能是桌子和凳子给我的空间太小了,压抑的喘不上来气,委屈就像水里的浮萍,一直漂浮在表面忽视不了,掩盖不掉。
薛传一回来了,后面跟着何乐乐。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阻止了她,但看着何乐乐脸上那骄傲的表情,我的心阵阵刺痛,似乎我就是个失败者,不论面对嘉玲还是何乐乐,薛传一说我像个刺猬真是可笑,因为刺猬不会选择把自己扎得体无完肤。
关在玻璃箱里的兔子凭借可爱维持生命,而关在玻璃箱里的老鼠还会拥有明天吗?我就是那只老鼠,躲在这个透明的洞里,本应安全却不得不全身发抖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