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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求医难

第三章求医难

出租车左转弯,大灯照亮前方河边栏杆旁站着两个人。车缓缓地在楼门前停了下来,只见那两人急忙迎了上来,隔着车窗朱清平一眼认出是王岚的父母亲,他立刻告诉坐在旁边的王岚:“你爸妈接你来了。”她一听精神为之一振,忙讲:“快快,快开门下车!”朱清平打开车门喊道:“叔叔,阿姨你们好!”“你们好、你们辛苦了,王岚怎么样?”付玉莲急切地问。“妈,我在这儿啦,我不是好好的吗?”王岚缓缓地从车上下来。付玉莲拉着女儿的手高兴地说:“好就好、好就好,你爸可担心你呢,我们在河边等你们好久了!”“女儿你好,快回家休息。”王志宇一面说一面伸手拉着她的手,向家里走去。王岚感到父亲的手是那样温暖有力,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上楼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准备的丰盛晚餐,因王岚食欲不振,也可能因太晚快凌晨一点了,而草草收场。只有朱清平觉得饭菜可口不错,饭后用纸巾仔细地擦拭嘴角手指,同时说:“明早我先上班,然后联系去医院复查的事,叔叔,阿姨陪着王岚先把剩下的头孢针药打了,然后在家歇着听我的电话再做打算。”“行,清平你快打车回去休息,这上班第一天你有许多工作要安排,这里有我爸妈在你就放心好了。”“好、好,那我就告辞了,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再见!”说完朱清平便向门口走去,王志宇送他到河边返回。

王志宇来到王岚床边,看看脸色苍白右边嘴角因口腔溃疡肿胀,躺在床上的女儿心如刀绞,但却表情平静地说:“女儿设有什么,你好好休息,等进-步确诊后再做打算。”“是呀,有什么好紧张呢?明天抽空我和你老爸一起去公园给你扯‘鹅儿长’草药,洗净、捣碎调白糖水给你喝,大清热,包管你口腔溃疡很快就会好!”王岚听完轻轻点点头,将美丽而忧郁的大眼晴闭上,把头侧向里面去了。

清晨,王志宇夫妇就早早起来,草草吃过早饭,付玉莲便到小区治疗室去联系王岚打针的事,王志宇便留在家里收拾屋子照看女儿。他放慢脚步打开房门,轻轻地走进卧室看见女儿静静地躺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杏黄色的窗帘,变得更加柔和温暖地撒在王岚的床上,女儿的脸宁静、平和而秀美。他轻轻倚在床头柜上,俯身长久疑视着女儿的脸,心中不停的祈祷着但愿这是误诊,她没有什么大病。

房门推开了,付玉莲焦急的向王志宇招招手,他急忙起身出去,“这可怎么办啦!小区治疗室,社区医院我都去过了,他们对自带针药,尤其是外地带回来的针药一律不与注射,说是不安全出了问题负不起责任。”他听后忙说:“你没给他们讲这药是岚岚一直打着的,没有间断过,还有你给他们看了病历和针药没有?给他们讲多付注射费没有?”“这些我都讲了,而且好话说了一大箩就是不行,他们说这是医院的硬性规定不容更改。”他略为沉思片刻,便拿起话筒接通了朱清平:“喂,小朱吗?我老王,岚岚的爸爸,现在有一个问题,王岚从深圳带回的头孢针药,今天早上去联系注射问题,所有医院对自带针药都不予接洽,说这是医院硬性规定,你看能不能找找熟人想想办法?另外,王岚复诊问题落实没有?”“叔叔,王岚打针的事我马上想办法,复诊的事我也打听过了,本市的大洋医院血液科确实全国有名,我建议最迟明天去复查。”“好、好,谢谢你小朱,再见!”王志宇放下话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呀在这异地他乡若没有熟人,朋友真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快到中午时,王岚才昏沉沉的从床上起来,在付玉莲的照顾下费力地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又返回躺下。“岚岚你喝杯牛奶,吃一个羊角酥吧,你早该饿了。”“妈,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睡。”“女儿,你今天感觉如何?千万要吃点东西呀,”王志宇爱怜地看着女儿说。“爸,我觉得头是恍的、昏沉沉的、思想集中不起来、浑身乏力、不想吃东西。”“女儿你张开嘴,让爸看看你的口腔。”她费力地张开嘴,王志宇用电筒照着,仔细地看了看她右边靠近嘴角的溃疡,依旧是那么大,没有缓解的迹象。“好,你闭上嘴再休息一会,爸去给你煮点你最爱吃的馄饨,行吗?”“爸,少煮点我试着吃吃,我的溃疡好些了吗?”“女儿,好了一些,你歇着爸这就给你煮去了。”不多一会,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馄饨,被他端到床前。付玉莲拿着一把小调羹要喂她,“不,妈还是我自己来吧,”王岚费力从床上坐起来,自己拿着小调羹慢慢地舀起馄饨吃了起来,吃一会歇一会,好不容易吃了六、七个。王志宇凑上前去,用纸巾搌了搌她的嘴角,亲切地说:“女儿,还想吃吗?能吃就多吃点,这样身体好些抵抗能力会更强些。”她瞅了瞅碗中剩下的馄饨,摇摇头便又躺下去了。“女儿,你先睡一会,下午两点钟我们还是到大洋医院去复查一下,否则这样在家耗着病怎么治?”“不,爸让我再睡-会,别管我……”他揪心地望望女儿苍白的脸,无奈地拉了拉在一旁呆坐的付玉莲端着碗出去了。

“嘟嘟嘟……”电话铃声响起,焦急的王志宇迅速抓起话筒:“喂,请问哪位?”“叔叔,我是清平,医院确实都不用自带药,后来我打听到我一个朋友的女友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她今天值夜班同意22:30′去她们医院,她可以给岚岚注射头孢针药,你看行吗?”“谢谢你,清平也只有这样了。明天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到大洋医院去复诊,她的病不能再拖了!”“好的,我会安排。今天下班后,我过来同她一道去医院打针,再见。”“玉莲,打针之事只有等到晚上去了,刚才清平说找到一个同事的女友愿意帮这个忙,可惜要等到22:30′才行。”“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两人现在还有点时间,干脆到公园去扯‘鹅儿长’草药给女儿调水喝,说不定病就好了呢!”“行、行,我们先进去看看女儿,看她是否睡着了?”两人轻轻地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女儿依旧沉沉的睡着,王志宇有些不安的用手背去挨了挨她额角看是否有热度,忽然她睁开眼睛望着他们二人:“爸、妈,你们也歇歇吧,不要太累了。”“我们没事,你感觉怎样?我与你爸想去公园给你扯草药,想让你早吃早好,但又放心不下你一人待在家里,这样吧,我一人去让爸在家陪你。”“没必要,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还是两人去快去快回,谢谢爸妈我让你们受累了。”“女儿你快别这样说,这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有照顾好你,那我们就走了一会儿回来。”付玉莲两眼红红的噙满泪水,在王志宇的示意下尽快地走了出去。他微笑着对女儿说:“一会见!”也匆匆地走了出去。

二人锁好大门,便急速向环海市人民公园走去。王志宇带着付玉莲很快就来到桂花园,只见一大片高矮各异,品种不同的桂花树林里,在丛丛绿荫的下面长着各种浅浅的杂草,其中有一种象藤样纤长、水嫩,在茎上长满椭圆形细小叶片的植物,这就是草药“鹅儿长”。王志宇、付玉莲好似见到灵芝仙草似地高兴,各人忙提一个塑料袋采摘起来,只是比较分散零星。于是他们采了这片,又采那片,终于各人采了满满的一包,望望西沉的太阳二人擦擦脸上的汗水,带着一种充满希望的心情,向回家的路上急速地走去。

回到家中,看看女儿还睡着。二人于是将采摘回来的草药,剔去杂草、杂物用水淘洗干净,付玉莲用刀将草药细细地切碎、捣烂。王志宇将先捣烂的草药放上白糖搅匀盖上盖子。“鹅儿长”全部切细捣烂了,除装了一大搪瓷盅外,还用食品袋装起来放在冰箱里。付玉莲放下刀,打开盅盖以内行的眼光仔细地观察放白糖后草药颜色变化情况,只见满盅都溢满了碧绿的汁水,她舀一小勺尝了尝,便说道:“可以了,你也尝尝,免得你又不放心。”他真的用小勺子舀了一点喝了,他说:“咳,不错,清香甘甜没有怪味。”“那就将上面的液体倒给女儿喝吧!”付玉莲自信地再次用勺子将药液搅匀等药渣沉淀后,便将药水箅了一茶杯小心翼翼端着向里屋走去。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王岚在床上慢慢转过身来,看见付玉莲双手捧着一杯子进来,王志宇手里拿着一把小勺子也跟在后面。“女儿妈扶你起来,快把这杯‘鹅儿长’草药水喝了,你的口腔溃疡很快就会好。”王岚在她帮助下慢慢坐起来,王志宇微笑着说:“爸用勺子喂你。”“不,爸我自己来。”她端起茶杯看看那绿色的液体,又看看床前双老充满希望的眼神,她也许是对父母的万个放心;她也许是看到杯中的绿色液体孕育着生的希望;她也许是想早日摆脱疾病的困扰,平时很少吃药也十分讨厌吃药的她,竟在犹豫片刻之后便咕嘟、咕嘟……大口地将一杯药水喝了下去,喝后脸上还泛起惬意地微笑,她说:“口感不错,就是太辛苦爸妈了。”“女儿,快别这样说,只要你的病能很快好起来,这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最大幸福!”付玉莲高兴地说。然后她又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怎样扯草药,怎样制做的过程。王岚认真的听着,并拉过他们的手仔细的看着,用她那皙嫩的手不停地抚摩着,传递着感激之情。

清晨王志宇第三次来到王岚的床前仔细地观察着她。她昨晚打完针药回家己午夜零点了,十分虚弱疲惫的她现在还在酣睡,她的脸色依然是那样苍白,嘴唇依然没有消肿,难道草药水,头孢针药就一点都不起作用?他心里不禁暗自吃惊的想到。

早上8:40′朱清平从公司赶了回来,付玉莲看到他匆匆走进屋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她说:“小朱,你吃了早饭没有?你看岚岚这一生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阿姨,千万别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岚怎么样,好些了吗?起床没有?”“她还睡着呢,睡得似乎太沉早餐都没吃,我才不久看了她一下病情没有好转,草药水喝了几次又在继续打头孢针药,看来必须立即去医院复查,方能找准病因对症下药,”王志宇有几分着急地说。付玉莲急忙走进女儿房间,用手拍了拍她的被盖并轻轻叫道:“岚岚、岚岚快起来啦,尽早到医院去看病,只有这样病才能好。”隔了好一会她才有些清醒过来,但却下意识地摆摆手说:“我不去医院、不想去医院,这段时间我己去得够多了,也没解决什么问题我会好的。”随后进来的王志宇坐在床边,亲切地抚摩着她的手,他说:“女儿,你听爸妈的话,你想想一直这么多天了,目前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你的病情没有好转,这说明没找准病因就更谈不上对症下药了,所以病情怎能好转。现在你头恍头晕更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去医院看病,小朱已从单位赶过来了,有车,到大详医院去复诊这也是你自已做的抉择,所从你赶快起来吧!”王岚听到这里顺从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付玉莲立刻就走上前去扶她慢慢地坐起来,帮她穿衣服收拾起来。

黑色丰田越野车在高架桥上急驰,经过约40分钟的路程,在大街上红灯区滞留一段时间的汽车终于缓缓驶入大洋医院门诊部大院。

挂号,办好就医卡,朱清平与王志宇他们护送王岚到门诊部四楼血液科排队侯诊,然后他去找一位在这医院工作的校友,看他能否帮帮忙。王岚无力地坐在侯诊的塑料排椅上头靠在王志宇肩上,依次向前挪动。楼道里有血液科、肾病科、化验室,到处人头窜动熙熙攘攘,人声啁哳空气污秽不堪。好不容易排到诊断室门口,朱清平这时陪着一位身材高大魁捂,身穿白大褂衣袖卷得高高的医生走过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高中校友宋博士,这医院外科主治医师。这是我女友王岚,这二老是王岚的父母亲。”朱清平逐一作了介绍,宋博士也很绅士的逐一握手问侯,当他握着王岚的手说:“哟,好漂亮的姑娘呀!得了病不要紧张,我院无论是医术、设备在国内都名列前茅,进了医院就安心治疗,有什么问题叫小朱找我,谁叫我们是校友呢!”“宋博士实不相瞒,我女儿童年时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一位摄影记者曾抓拍了她一张像片,后来刊登在画报的封面上……”“妈,你在说什么呀!谢谢宋博士,给你添麻烦了,”王岚感激地说。付玉莲的话虽嘎然而止,但几许自豪的表情还依稀可见。

喊号终于喊到了王岚,在血液科坐诊的是一位姓邓的中年医生,宋博士上前介绍说:“这位女士是我同学、好友的女友,刚从深圳赶过来,请你给她仔细的诊断一下,谢谢!”邓医生对王岚的态度显然比对其它病人好许多,陪伴病人只准一人,而现在允许进来三人。邓医生详细听了病人口述,又仔细查看了她的口腔,然后要求先做一个血常规再行诊断。宋博士将王岚一行送到检化验室便告辞上班去了,临行前一再告之有事多联系,他将鼎力相助。血常规的检验报告很快出来了,白细胞13.38万依旧出奇的高,当邓医生看完报告单后立即开了一张入院卡,他说:“你必须立即住院做进一步检查。”王岚听后急了,她说:“请问医生,我能不能不住院开点针药、口服药就行了?”“恐怕没有这样简单吧,你不仅白细胞太高,而且血红蛋白不低于110g/L,你只有75g,血小板不低于10万/L,你只有2.4万,你想想不住院行吗?而且我要告诉你,你就是想住院现在也没有床位,你还必须等,哪一天能进去都难说。住院卡已输入电脑,现在你注意行动慢点千万不能出血,否则就难办了。”王志宇忙问医生:“能给她开点药先吃着吗?”“口服药?没什么特效药好服!还是想办法早日入院吧。”

付玉莲、王志宇两人扶着身体虚弱的女儿,从电梯里出来悻悻而去。在返程的车内没人说话一片沉默。王岚的头依旧靠在王志宇的肩上,付玉莲在一傍握着女儿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象是在安慰她别担心没事,又象是想抚平她的病痛,驱散她心中的忧伤。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朱清平,从反光镜中看到坐在后排被忧伤笼罩着的一家人,看到脸色苍白,张着一双充满忧伤、无望眼神眼睛的王岚,心中也涌起一种难言的酸楚。他不堪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说:“岚岚、叔叔、阿姨,在医院下楼的时侯,我打手机与宋博士联系过了,告诉他床位十分紧张。他讲血液科的床位确实十分紧张,他去想想办法尽量争取早日入院。此外,他还告诉我如果王岚身体不适,也可以先到急诊室去看病。因此,你们不要太着急、担心,关键是王岚行动要慢点注意安全。”“谢谢你,清平,你考虑得太周到了,”付玉莲十分感激地说。“是呀,总算有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以解燃眉之急!”王志宇亦心怀感激地说。朱清平听了这些话后,嘴上说:“这有什么可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可脸上却不由得漾起一种自信地微笑。

贺飞昨天一连打来几次电话都因王岚手机关机(付玉莲给她收起来了),而王志宇他们又因为没有结果,仅泛泛的介绍了她的身体状况不了了之。今晚他又打来电话了解医院的情况,然而有什么可告诉呢?但他坚持要与王岚直接通话,王志宇只好将无绳电话递给躺在床上的王岚,“谁的电话?”“贺飞的,”他回答后就走出去了。“岚岚,你感觉好些了吗?去医院检查结果怎样?做何打算?请你务必告诉我。这两天没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难受极了!”“飞飞,我也好想你的电话啊!我爸妈又采草药取汁给我喝又打针服药,身体仍无好转,现在我头是恍的、周身乏力,今天到大洋医院血液科复诊,血常规检验结果基本上与深圳的两次结果差不多,要立即收我入院做进一步检查、治疗。然而现在不是你想不想住院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床位,想进都进不去。幸好朱清平有一个校友宋博士是该院外科的主治医师,答应帮我们想想办法。医生诊病后没开药给我,只是告诫我行动要小心不能受伤出血,因为我的血小板太低仅二万左右无法凝血。看来我是大祸临头了,等在我面前的不是我喜爱的外贸工作,而可能是艰难漫长地求医之路啊!”“岚岚不要着急不要悲伤,毕竟检查结果还设出来,既便是什么大病,只要病因找到了就好治了。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将永远和你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

王志宇从屋里出来沿着艾溪河边散步,步履是那样沉重艰难。路灯泛着昏黄的光,河面上波光粼粼,倒映在水中的月芽儿,繁星在水中嘻戏、跳跃,温暖的微风吹拂着河边的垂柳,花丛沙沙响,多么宁静美丽的江南夜晚啊!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王志宇无缘,他内心沉重而苦涩,女儿几次检查的数据相差无几,身体状况没有好转,医院床位又如此紧张,怎么办啊?!我做父亲的真没用啊,既不能替代她又不能拯救她,苍天啊!求求你,把灾难降临到我头上吧!……

又一个不眠之夜,清晨当王志宇再次走近女儿的床前,用手触到她的前额时竟如此之烫,他俯下身去仔细地观察她的脸,平时设有血色的脸发着潮红,不好女儿发高烧啦。他立即到外屋将付玉莲喊来,对她讲:“快给女儿测测温度,”又立即给朱清平打电话。电话通了好一会,才听到话筒里传来小朱睡意未尽的声音:“谁呀?有什么事?”“小朱,我是岚岚的父亲,她现在正在发高烧神志不清,我们必须立即送她去医院!”“啊,好、好,我马上就赶过来,你们做好去医院的淮备。”

丰田车急驰着,从高架桥下来顺利的经过大街,驶入了大洋医院急诊部。朱清平在前面挂号,王志宇扶着披着红毛毯,脸色绯红的王岚缓缓地来到急诊室,付玉莲提着一个装有杂物的塑编袋跟在后面。

在急诊挂号室,挂号员用生硬、呆板的口气说:“先给病人测温度,不是高热不能挂急诊!”朱清平立即说:“刚在家里量过体温39℃,而且昨天血液科已同意入院只是暂时没有床位。”挂号员一听,她说:“啊,原来是这样,缴14元挂号费,你拿着挂号单去急诊内科看病。”“谢谢!”他说完拿着病历迅速地来到内科急诊室,一位值班的中年男医生,询问王岚病情,看了口腔,用听诊器听听心脏、肺部,测体温38.5℃,又开出血常规、肝功化验单去取血样。血常规结果异常,白细胞134.1/L,红细胞1.9/L,血红蛋白73g/L,血小板22/L,医生立即表示留急诊室观察治疗。王志宇此时看看墙上的时钟是5月11日上午7:50′。

缴100元钱押金,王志宇推着一辆急救用四轮车将王岚扶上躺下,给她盖上毯子便将车子向急诊观察室推去。急诊四间输液观察病房基本满员,只有坐在椅子上输液的那间人少一点,付玉莲在一横三竖的四间病房仔细地巡视了一遍,好不容易在竖三间的右侧外间,寻觅到了一个可以放床的地方,终于将王岚的活动床安置在那里。付玉莲守护在床前,王志宇、朱清平则拿着处方单去付款拿药,朱清平看到王志宇有些着急的样子,便开口道:“叔叔我带钱来了,我来付。”付了将近三千元钱后,王志宇拿着药品,注射单来到护士站护理台前,很快护士就给王岚挂上了消炎、退热的针药。然后又取血样将她的病历拿走配血去了,护士告之病人高热退后,要输二个单位血浆,一个单位的血小板。三人围在王岚床前,看着塑料瓶中的针药一滴一滴地输入她的静脉,刚才紧张的心情才稍为松驰了一些。时间过了不到一个钟头,病房值班医生一位发际很高、微秃,中等身材,不到五十岁的男医生来到王岚的床前,看看正在输的药水,又看看昏睡的她,他便招呼:“病人家属到值班室来一下!”王志宇、朱清平便急忙尾随其后来到医生值班室。医生坐在椅子上,用眼睛打量着他们二人说:“你是她父亲?”“是,”王志宇点头答道。他将视线转向朱清平“你是?”“我是她男朋友,”他说。“那好,我正式告诉你们,她的病情非常严重。她的白细胞异常高达134.1/L、正常值4.0—10.0×10^9/L,红细胞1.90/L、正常值3.5—5×10^12/L,血红蛋白73.00g/L、正常值110—150g/L,血小板22/L、正常值100—300×10^9/L,因此免疫力差极易感染,同时由于血小板太低凝血功能差,不能出血尤其是不能颅内出血,否则无法挽救。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拿着,只可惜太年青了,好好护理她吧!”医生说完便将病危通知书递给王志宇。他双手接过来,嘴唇哆嗦着说:“医生我求求你,我们老两口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你一定要想法救救她呀!……”医生望着眼泪汪汪的他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会尽力的,这不正在给你女儿配血小板和血浆吗?”

王志宇走出医生值班室抬起灌铅似沉重的头,向并肩走着的朱清平说:“小朱,王岚好可怜啊!竟病得如此沉重,但她病危的消息千万别告诉她妈妈,怕她受不了。她妈妈一直还认为岚岚不会得什么怪病、大病,认为会挺过去的,如果她再生病那可怎么办啦!”朱清平点点头说:“叔叔我听你的,我也认为岚岚是那样阳光、可爱,身体一直都很好的女孩不可能得什么大病,这不是最后的确诊还没出来吗?既便有什么大问题,我也会同岚岚一道同生死共患难共渡难关。”听了这一席话,王志宇不禁感激地点点头。

“医生叫你们去说些什么?你们快讲讲我好揪心啊!”付玉莲望着走过来的他们催促道。王志宇佯装着笑了笑说:“有什么好讲的,医生说输血、输血小板要很多钱要做好准备。还说要住院做进-步检查,确诊后方好对症治疗,现在就是注意观察千万不能出血。”“说这些?谁不知道治病要钱啦!我想只要高烧退了,输血、输血小板就好了,”付玉莲松了一口气自信地说。

王志宇用手摸摸女儿的前额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温度还这样高?”付玉莲回答:“刚才护士又量了一次温度反而是38.8℃,我也是这样问她的,护士说退烧有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看着脸颊绯红昏睡的女儿,王志宇对朱清平说:“小朱你在这里忙了半天,这对你单位的工作有影响没有?要不你去单位一下吧。”“没事叔叔,我早已叫驾驶员开车回单位去了,有关工作我已做了安排,我就待在这里等岚岚的热度退下去。”“既然这样,玉莲你和清平到街上去吃点东西,你们早饿了,回来带一瓶矿泉水、一瓶酸奶,等一会好给女儿喝。”“你同清平先去吧,我留在这儿,”她说。“这都什么时侯啦,还讲什么客气快去、快去!”在王志宇地催促下二人出去了。

“嘟嘟嘟,嘟嘟嘟……”王岚手机在枕头边的提包里响了起来,王志宇急忙拿出手机去旁边通话,“喂,请问哪位?”“叔叔,我是贺飞呀,岚岚现在情况怎样啦?我打了几次家里的电话没人接这才打她手机,这样不会影响她吧?”“贺飞,岚岚的病情没有好转,今天反而发高烧啦38.8℃,一早便送到大洋医院急救室,现在正在输液,等一会还要输血、输血小板,她正在昏睡中不可能接你的电话。”“她的温度还没下来?要想法住进住院部,急诊室人太多、病又杂、条件又不好,很容易造成交叉感染,我托托环海的熟人看有什么门路没有。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太着急,要注意身体,现在岚岚离不开你们,切记要多多保重!晚上我再打电话来。”

朱清平他们回来了,买了两瓶矿泉水,两瓶康师傅茉莉花茶,两瓶酸奶、蛋糕,还有一盒快餐饭。“老王你快趁热吃吧早饿了,”付玉莲一面说一面将饭盒,筷子递了过去。“叔叔快吃饭,我去护士站问一下血和血小板今天有没有?”他说罢就走了。王岚此时睁开眼睛无力地说:“我想喝水,”“好好,女儿你想喝茶还是矿泉水?还是酸奶?”付玉莲忙问道。“我喝茶。”清凉的茶水流进了她干渴、炽热的体内,她神志清醒了许多。“女儿,你想吃点什么这已过中午了,早饭你也一点没吃,想吃什么就说,我们立即去买!”王志宇微笑着问。“爸,我就喝点酸奶吧。”付玉莲忙将瓶盖打开用吸管插入瓶内高兴地送到女儿嘴边,看着吮吸着酸奶的女儿,王志宇夫妇都开心的笑了。付玉莲又问:“女儿,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王岚点点头。

朱清平拿着温度计走进来,他一下子看到王岚在喝酸奶也非常高兴,“嗨,岚岚感觉好些了吗?来再考考温度,护士讲血一会儿到,关键是温度一定要低于38℃,否则是不能输的。”他一边说一边将温度计递过去。付玉莲说:“我来,放在腋下就可以了。”温度计放好后,王岚也将酸奶喝完了,她喝了点水漱漱口,然后轻声地说:“清平,你这一天都待在这儿不影响工作吗?一定不能影响工作,你这工作也来之不易啊。”“没事,你放心!你这样生病、高烧,住院又落实不了床位我怎能安心,一会儿我还要去找找校友宋大夫,让他再想想办法看能否尽快住进去。”“谢谢你!”王岚说。“你快别这样说,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啦!你的任何事都是我的事,”他有些激动地说。付玉莲取出温度计一看37.9,再加0.5还有38.4℃,她焦急对王志宇说:“怎么温度降得这样慢,怎办?”他说:“不急,再去找医生想想办法。”朱清平拿过温度计看了看说:“阿姨你将温度计放好,这是出5元钱租的等一会儿还要用。我去找医生想想办法。”付玉莲望着远去的朱清平,口中不禁念道:“他受累了。”

一会儿朱清平拿着两个冰袋急匆匆地进来了,他说:“阿姨、叔叔快用干毛巾之类的包裹冰袋,然后放在岚岚的两边腋下强制降温,这样配合药物效果会更好些,这是值班医生讲的,这冰袋也是到护士站去买的5元钱一个。”付玉莲从包里取出一张毛巾,又将王志宇的外套折叠后放在王岚枕头上,取下枕巾将另一个冰袋包上,两个冰袋就这样放在她两边腋下,盖好毯子。

“16床注意啦,16床注意啦,病员的血浆和血小板到了,请家属到护士站来一下……”听到广播王志宇急忙赶了过去。一位护士问:“你就是16床的吗?病人现在温度下来了吗?马上要输血了。”他望望墙上的钟说:“四十分钟前我们测过一次是38.4℃,现在又加了冰袋,我这过去立即再测一次,请护士小姐给我一点酒精棉球。”回到王岚身边,王志宇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温度计说:“女儿,很快要输血了护士要求再测一次温度,为了准确只好测口腔了,行吗?”她点点头,温度计就放在她的舌头下面了。五分钟之后温度计显示为37.8℃,王志宇高兴地说:“行啦,可以输血啦!”他急匆匆地拿着温度计到护士站去了。

望着鲜红的血浆一滴一滴地输入女儿体内,王志宇似乎看到王岚体内参战的队伍在不断壮大,攻城略地收复了一块又一块失地,生的希望不断扩大,生命之火越烧越旺。他仔细地端详着献血者的名字,心中默默的祝福他们好人一生平安。

付玉莲又回家去了一趟,拿来茶盅、被子、枕头、衣服、毛巾、痰盂等诸多物品,朱清平又去找校友宋大夫去了。血浆输完了,现在又输浅黄色的血小板,点滴速度比较慢。朱清平从外面进来说:“叔叔,阿姨我找了老同学,他说他已打听过了,目前仍没有床位只有再等等。他建议王岚就在急诊室暂时住着,这样既安全又对要床位更有利。”“也只有这样了。清平、玉莲你们就回去吧,我在这儿护理,血小板一会儿就输完了,她的温度已下来身体会慢慢恢复的,”王志宇说。“不行,我要在这里护理,等输完血小板后我还要给女儿换汗湿的衣裳,干脆你们俩回去吧!”付玉莲立即反驳说。“这样吧,等输完血小板给岚岚换好衣服,再观察一下来定,”朱清平在一旁折衷地说。王岚慢慢地睁开眼睛,轻声说:“你们都不要争了,现在我感觉好多了,等输完液换好衣服就留爸爸在这儿护理,不要人多了,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清平明天到公司上班不要影响工作。”“好好,就依你说的办,你想吃点什么给我讲明天做好带来。老王你先去吃点东西再给女儿带点回来,人总是要吃饭的。岚岚你讲现在想吃什么,好叫你爸给你买回来,”付玉莲吩咐说。“给我买一碗酸辣粉丝吧。”

已晚上快九点钟了,付玉莲、朱清平走了。病室里的病员少了,护理人员也少了,病室终于随着夜晚的到来趋于平静。没有高烧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的王岚精神明显好多了,她坐在床上头又靠在王志宇的肩上,在他耳边深情地说:“爸,原来我是想在外贸工作,好好地摸索外贸的路子,想今后有条件自已干总不能一辈子给人打工。我与贺飞已存了一笔钱,可他为了我们结婚在深圳买了一套房子,首付就用去了十八万元,每月月供伍仟元十年扣完,现在还剩十多万元。可是谁想到很少生病的我,这一病就是如此严重,展望未来真是不寒而栗。”王志宇心痛地望着女儿泪眼矇眬苍白的脸,轻轻地抚摩着她搽了指甲油皙嫩的手说:“女儿不用着急,只要一有机会住进血液科,查准病因对症下药治起来就好办了。贺飞白天来了电话,了解你的病情后,他说:‘一是叫你别急;二是他托环海的朋友想想办法,看能否给你搞到床位;三是要我们保重身体。他说晚上再与你通话……”“嘟嘟嘟……”王岚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看号码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是贺飞的电话。喂,飞飞吗?你好!我的温度退了,看来输血、输血小板效果不错。什么?你慢点我找笔记下名字,你讲,姓曾,男,约三+多岁,大洋医院财务科工作,明天上午十点钟在办公楼见,好、谢谢你……我会注意的,我爸护理我,好再见、再见!”

她放下手机喜悦地对王志宇说:“明天上午十点,去医院办公楼财务科去找一位姓曾的老师,看能不能弄到一张床位。他讲住急诊室容易交叉感染,他还讲治病要用钱,要我先将存在我名下的十多万元钱先用,不够他再想办法。爸明天请你回家将我放在立柜中间小抽屉里,那本建行通兑通存一本通的存折拿来,今后尽量不用清平的钱,万一用了以后也要还他。”“是的、是的,岚岚你还是躺一会吧,千万别太累了,”他爱怜地说。

“叔叔,听你们的口音是外地人吧?大洋医院确实是一个好医院,尤其是血液科的床位奇缺,在外面排队有的都排了几周啦,没相当的关系要床位难啦!”17床刚换班来的一位中年妇女,前来护理她中风的老爸,她有些好奇地问。“我们是四川龙都市人,女儿在深圳打工刚患病,起病突然经介绍来此就医,昨天已办了住院卡,但因没床位才被收到这里。你家老人住了多久?好些了吗?”王志宇微笑着问。“我爸七十多岁中风已半年多了,最近病情日趋严重已来医院好几次了,好在我们几姊妹能轮换。叔叔你没躺椅晚上怎么睡呢?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治病,够难够辛苦啊!你们做父母的要好好保重身体,今后你女儿需要你们的时侯还多着呢!”这女土说。“谢谢关心,没事!我坐在椅子上靠靠打打盹就行了,”他说。“我这张椅子你拿去吧,还有空的椅子再找一张,拼拢凑合着睡。”“谢谢、谢谢!”王岚、王志宇异口同声地说。

夜已深了,王志宇护理女儿测温度,洗漱干净,上卫生间,又给她垫好枕头盖好被子,静静的守在她身旁伴她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望着女儿均匀地呼吸,平稳地睡了,他才轻轻地走到旁边,又找了一张榫头松动的椅子,三张椅子排成一线前两张靠拢点,榫头松动那张离远点放在脚下,这样躺上去上身除腰部是漏空的,头部、胸部、臀部是实在的,下肢腿部悬空双脚却放平了。他将衣服折叠枕在头下,辛苦紧张一天的身体略为得到了舒展,感觉还是惬意的。

病室的大灯关了,脚灯还亮着。护理人员在躺椅上辗转反侧的声音,那不时地呻吟声、梦呓声交织在一起,使王志宇久久不能入睡。更使他无法入睡的是,始终交织在脑海里王岚是什么病?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好治吗?……许多无法解答的问题。渐渐的他身体麻木了,发痠了,他只能试着翻身、侧身……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产生了幻觉,又似乎进入梦乡:他在一条宽阔的大河里游泳,一排排大浪迎面袭来使他很快精疲力尽,他拼命挣扎着向岸边游去,游哇、游哇,好不容易快到岸边了,却突然被袭来的大浪冲到一条不宽的明渠里,前方有一座三开式高低错落的石头牌坊,上面雕龙刻凤横跨水渠,中门就在渠上,渠水湍急。他拼命想爬上岸来,可岸边长满青苔石壁溜滑,无法攀爬,他又拼命向前游却怎么也不济水的流速快,他被水流向后拉、向后拽,向那牌坊下的阴河拖去,向那也许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之门拖去,他身子猛地向下一沉,“啊!”当他大叫一声醒来,才发觉自已的两条腿已从榫头松动的椅子上掉了下来,人整个坐在地上。他呆呆地向四下张望,首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岚,他如梦方醒这是在医院,这是一场不祥的梦魇。

第二天早上9:30′,在一位身材高大颇有学者风度大夫的带领下,有四、五位青年医生跟随其后来到王岚床前,他询问了病情,从值班医生手中拿过病历看了看,他问:“你们是哪里人?”“四川人”王志宇回答。“咳,你们CD华西医院血液科不是很好吗!为啥舍近求远跑到这儿治病呢?这里有什么好?病人长途跋涉受得了吗?今天值班医生注意要加强对16床的观察,必要时还要补充血浆和血小板。”“大夫,谢谢你对我女儿的关心。我们到这里治病,主要是因为我女儿曾在这里工作,同时也是慕名而来,”他有些嗫嚅地回答说。那位看来是主任医师的大夫,瞅了瞅他,扶扶眼镜一言不发地走了。

付玉莲去医院财务科回来,她焦虑地说:“我去找的曾老师是位男士对人很热情,他亲自带我去血液科找‘管床总’——一位姓吕的女医生,得到的答复是床位太紧张只有等等看。唉,看来真难呀。”王志宇忙站起身让她:“来坐坐,歇一会儿不着急。”她坐下来,又急着问:“岚岚今天感觉可好些?妈给你煲了山药排骨汤,又炒青椒肉丝这都是你爱吃的,今早你吃点什么?”“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早上爸给我买了鲜肉大包又喝酸奶,谢谢你给我做这许多好吃的东西,可中午怎热呢?”“我的宝贝女儿,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汤,饭我装在保温桶里,菜装在不锈钢盒子里,中午放到医院电开水器上不就热了。”看着女儿脸色苍白但还精神的神态,王志宇说:“女儿你还是少说话多休息,你这瓶药输完后还有三瓶,千万要注意针头,以免打漏了再扎针人多受痛啊。玉莲你好好照看岚岚,我要到传染科化验室去看昨天送去血样,今天有关报告单出来没有,若已出来好拿回来,交给分管医生。”王岚点点头,付玉莲说:“你放心地去吧,这儿有我!”

王志宇离开急诊部大楼向右转,经过有许多保安值勤,有调度来往穿梭不断小车的,有收泊车费的,有检查进出人员手续的,很繁忙、很气派的大门口,向医院大楼集中的纵深走去。右边有皮肤科、烧伤科、外科、消毒、干部治疗等大楼,再靠里有放射科,办理住院手续的医务科、财务科收费处,大、小食堂,快餐店等。紧靠大门左边是一块绿地,中心有一组玉兰花造型的喷泉,周围绿树环绕,有盛开的各种鲜花,有绿草茵茵的草坪,其间安放着双人、三人椅,是十分幽静迷人休闲的好去处。再往前走左边有病理室、心脏科、停车场、科研教学大楼,最后面便是他要去的传染科大楼。他乘电梯到第九层,终于在试验室拿到几份王岚的化验单,肝功正常、肾功能正常、爱滋病检查显阴性正常,王志宇拿着化验单看了又看,又多次询问医生,当对方回答肯定地说:“都是正常的!”他悬着的心才稍稍地轻松了许多。在走回病房的途中,他才感到阳光是这样的灿烂,空气是这样的清新,在这暮春初夏清爽宜人的季节里,世间万物正从萌芽、生长,走向欣欣向荣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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