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磊,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湖边,卢茜拉着刘磊的胳膊,追问道。刘磊把她的手拿下去,说:“对不起,我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孩。”卢茜哭着说:“段燕珑她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刘磊道:“对不起。”卢茜低着头,说:“好,我知道了。刘磊,我能抱你一下吗?就当是……最后的纪念。”说着,不待刘磊反驳,卢茜伸出双手搂紧了刘磊,又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
和舒甜一起来找刘磊的段燕珑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呆住了,她看到的只有卢茜和刘磊抱在一起。舒甜见状,嗤笑一声,说:“怎么样,燕燕?”段燕珑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而且是支离破碎。她捂着脸哭着跑了。舒甜忙追上去:“燕燕,我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还不相信。”段燕珑还没想到,这又是舒甜安排的圈套。她没意识到,为什么今天舒甜宁可不出台、也要和自己一起来找刘磊。
回到出租屋,段燕珑还在哭,舒甜从包里拿出一支烟递给她,说:“抽支烟吧。”段燕珑这次没有拒绝,“咳咳”浓烈的烟味呛得段燕珑直咳嗽,舒甜问:“还是别抽了吧?”段燕珑猛的摇头,又大口吸了起来。泪眼朦胧的段燕珑没发现,舒甜又笑了,笑得那样甜,那样危险,就像一株娇艳的罂粟花在夏日的微风中徐徐绽放……
看着段燕珑孤单的背影,舒甜忽然生出一丝不忍,但随即被自己掐灭了。她想起之前和吴老板的对话。
“吴老板,她说等攒够欠您的钱就不做了。”
“我说舒甜,你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问题还要和我说吗?”
“可是吴老板,她还是个大学生,她家很穷,还等她养家呢,要是她……”
“家里很穷?那你这是在帮她!你想,如果她不做这行,她怎么给家里寄钱?!什么工作能比当小姐赚得多?!”
“可……”
“没有可是!舒甜,你已经当了坏人,难道还想回头再当好人?!我同意,我这家法可不同意!”
舒甜叹了口气,燕燕,吴老板既然想让你留下来,那我也帮不了你了。说着,自己从兜子里又掏出另一盒烟、取出一支点燃。
“舒甜,有烟吗?”接连几天抽烟,段燕珑已经稍稍上瘾。舒甜点点头,从包里翻出一包烟递给她:“你拿去抽吧!”段燕珑忙从兜里拿出打火机。舒甜看着段燕珑吞云吐雾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忽然很想夺过她手中的烟扔掉,可是当她想起吴震那张脸,还是忍住了。
“舒甜,还有烟吗?”过了几天,段燕珑又问舒甜,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很喜欢抽舒甜给她的烟。上次舒甜才给了她一包烟,里面还有大约十来根。可她竟然很快就抽光了。段燕珑自己也去买过烟,她觉得总是和舒甜要烟很不好,可是她自己买来的烟、抽起来总是没有舒甜给她烟抽起来舒服。
舒甜看着段燕珑企盼的眼神,又从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她,段燕珑自己都没发现,身体竟然如此渴望这种烟的味道。她大口抽着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鱼,忽然被丢进无垠的大海里一样舒畅。
“舒甜,你的烟从哪里买的?为什么我自己买的烟和这个味道不一样?”许久,段燕珑抽完两支烟,终于睁开眼说话。舒甜笑了笑,说:“晚上去了龙宫你就知道了。”
夜幕徐徐降临。
坐在龙宫奢华的皮沙发上,段燕珑再次问起香烟的事情,舒甜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回头看着懒洋洋地蜷在沙发一角的段燕珑,心里竟生出一丝嫉妒,段燕珑长在大山里,有着舒甜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纯,以及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丰腴的大腿和纤细的脚踝。
今天,段燕珑穿了一件露肩的白色雪纺连衣裙,黑色的胸衣和底裤若隐若现,胸前的丰满似乎也有意一夺众目、在段燕珑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她脚蹬一双黑色漆皮凉鞋,白嫩的小脚丫在黄色的灯光下感觉都要滴出水来,五个花生仁一样的脚趾上还涂了鲜红的指甲油,更衬得白皙的肌肤宛如雪色,而从鞋子后面分出着两条皮绳、蜿蜒在她精瘦的小腿上,则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顺其而上的冲动……
“你想知道烟从哪来?那就去问吴老板好了。”说完,舒甜扭头走开了。留下段燕珑独自在那里。
“嗯……舒甜,有烟吗?”这天,正在上自习,段燕珑忽然觉得全身说不出的难受,酸,疼,痒,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舒甜站起来说:“跟我来吧。”两人出了教室,舒甜把段燕珑领到了出租屋,甩给她一支烟说道:“先抽着吧!抽完我们去找吴老板。”段燕珑此时已经顾不上问舒甜为什么要去见吴老板了,她哆哆嗦嗦地从兜里取出打火机。
“噔、噔、噔、噔!”她使劲按打火机,可打火机就是不着,段燕珑忙拿起打火机来回摇,空空如也。“舒甜……打、打火机……”段燕珑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忽然,她的手猛然一颤,烟和打火机同时落在了地上,烟滚到了床下,见状,段燕珑忙爬在地上,使劲把烟够了出来。舒甜递上打火机。段燕珑一把夺过来将烟点燃。
“呼——嘶——”段燕珑长吸了两口烟,终于平静下来。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将烟从口中拿出,眼睛睁得老大,瞪着那支还剩小半支的香烟。
“舒甜,你混蛋!”段燕珑挥手将烟扔到舒甜脸上,舒甜没有反应过来,被烫了一下,她捂着脸叫道:“燕燕,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段燕珑哭喊着说:“你给我抽的到底是什么?!啊!”舒甜一听,反而笑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段燕珑,说:“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别问我,是吴老板给你的。”段燕珑一下子懵了,如果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闻言,她颤抖着捡起掉在地上还在燃烧的烟蒂,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终于还是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抽了一口,这才不舍地掐灭。
舒甜冷眼看着段燕珑的一举一动,说:“如果你还想要这种烟,就去龙宫找吴老板。”说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咣当一声,门关上了,屋里重新恢复宁静。
嘀嗒,嘀嗒……一颗颗泪珠从段燕珑无神的双眼中滑落,又跌在地上、终于破碎了,除了毒品,还有什么东西能如此轻易控制一个人?!还有什么能让人痛不欲生?!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女孩心甘情愿出卖肉ti?!“呜呜……”段燕珑缓缓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
“念念,你说段燕珑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她变得有钱了?”张晓超一边做饭一边说道。段燕玲则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放在小腹的暖水袋。“其实段燕珑不是个坏女孩。”张晓超又说。段燕玲点点头:“嗯,她不是。”张晓超又道:“可是……她和那个舒甜经常凑在一起……我听说最近她晚上都不回宿舍。”段燕玲心里一揪,该不会是妹妹出事了吧!她忙问:“真的吗?”张晓超说:“当然是真的。”说着,端出两碗香喷喷的面条放在桌上:“念念,先吃点东西吧。”
心里想着二燕的事,段燕玲根本无心吃饭。张晓超忍不住问:“念念,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段燕珑?”段燕玲笑了笑,说:“也许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
“诶,对了,晓超,刘磊最近没和你联系?”段燕玲问。张晓超点点头:“唉,刘磊那家伙太一根筋,最近他不知有什么心事,都没出来。除了上课就是回宿舍,脸色也不大好。”段燕珑一听,心想,会不会和二燕有关呢?于是她决定去问问刘磊。张晓超自然了解女友心中的想法,还没等她开口就说:“那咱们去看看磊子吧。”
找到刘磊,段燕玲还没说话,刘磊就说话了:“如果是问我燕燕的事,那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刘磊竟然拒绝地如此干脆,段燕玲更加肯定、刘磊的异样一定和段燕珑有关系,但刘磊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可越是这样,段燕玲心里越是不安,究竟二燕出了什么事!
七月的天气,这座北方小城,已是非常炎热。当一轮弯月渐渐升起,夏日的酷热终于消散,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沐浴在微凉的晚风中。段燕珑麻木地走在路上,站在十字街口,红绿灯不停地变换、闪烁,她却不知道自己今后的方向究竟在哪里……
“段小姐,你终于来了。”吴震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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