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管?”
“娘娘,就是以前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高得全高公公。”小草凑上阮宁波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这个名字,让阮宁波的头皮突跳了几下。
“依依啊,你该是回去了,这会通往越人宫那边殿阁的宫门晚上是要封的!白雪主子也是的,现在应该回去了,皇上指不定都已经等在宫里了,娘娘要是再不回去,皇上可寻到别的娘娘宫里了,到时娘娘要后悔可是来不及。”
“厄!”袖白雪应了一声,心想,去别个宫里啊,她为什么要后悔,皇上让她一个人在殿阁内大笑十分钟,结果那些等在外的宫女太监第二天见了她,都憋得面红耳赤的,她问了好久才有人告诉她,皇上疼娘娘得紧呢!
疼什么啊,她知道嗓子笑得疼。
范依依也乖乖的点点头,和袖白雪一起被送出了春苑的大门,走之前,阮宁波了然的拍拍袖白雪的头,“别愁着一张脸了,你通过了,姐姐自然答应教你,明日早点来,姐姐给你上第一课!”明日给太后请安,也许要带上这个小姑娘。
袖白雪乖巧的点点头,就此送走了两人,阮宁波也用了晚膳,清洗了一身疲累,在小草的服侍下换了药,便睡下了。
小草和大树,小顺子都睡在侧厢,阮宁波一个人在春苑主屋的床上,躺着,眼直直的望着床顶的帷幔。
思索着近一段发生的事情,似乎陷入了一种谜团,以前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现在自己则是身在其中,有太多人,太多事,她不了解,不知道,却仿佛都跟自己有着微妙的联系。
那次那个雨后陈花,并不是郎东垠给的,而是皇太后。阮宁波的动作被皇太后察觉,她还没来得想出理由争辩,皇太后就问,你是不是要找雨后陈花,阮宁波默然。
皇太后只是说,本宫给你这个,你去用,你去臆测本宫是想抱皇孙也罢,心肠歹毒也罢,有深意也罢,阮顺常不是也需要吗?你这初回来,春苑处处可要留点心,前些日,你盛宠一时,难免遭人嫉妒,这个宫里,越是平静,风暴就越大。
现在想来,皇上封袖白雪为后这个结果出来了,再回头去想,似乎皇太后的用意,是有那么一点有待琢磨。
自己心里转的这些个念头,要不要提醒郎东昱呢?可是一个是他的内监总管,一个是他的母后,他会相信他们,还是她?
这样想着,眼皮已经渐渐打架,扛不住睡意的侵扰。
支开着的窗子传来一声微弱的撞击,接着一个人影闪进来,很熟练的摸到了床边,黑暗中仿佛定定看着床上的人一会,便蹑手蹑脚的掀了薄被,慢慢的滑进了床的里侧。
轻轻伸出手臂,把阮宁波虚虚揽在了怀里,摸摸她的头发,低低说了一句,“好想你!”便闭上眼,向前凑了凑,窝在阮宁波的颈窝,倦餍的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渐渐放松身上的每一寸肌肉。
象是感觉到一团火热紧挨着自己,阮宁波不安的动了一下,但仅只一下,似乎觉得贴着她身子的那个人是安全的,便不再挣扎。
让你受苦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就什么都好了。郎东昱这样默默的在脑海中重复着,嗅着阮宁波身上那种宁神的气息,也渐渐睡去。
第二日清晨,阮宁波睁开眼的时候,阳光从窗棂中筛过丝丝缕缕,她最近总是容易疲累,一睡就睡到这般时候,只是今天早上,觉得格外的热。
当眼神终于从窗子那边转过来的时候,阮宁波确定,她看见的是一张弃妇般的幽怨的脸,为什么觉得热呢,那是因为有个男人一直搂着她,为什么又没有察觉到呢,这个,她,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此刻阮宁波心湖上还是有点点的涟漪,很幸福的感觉,宁静的早晨,在他怀中醒来。
“宁波醒来的第一眼,竟是给了窗户。真是让我郁闷不已,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窗子拆掉砸碎了!”郎东昱初晨中俊朗优雅的脸庞闪着光,嘴角挂着桃花笑,鼻子绛着,昭示着十分的不满意。
“拆了就拆了吧,不过我大概是帮不上忙,手伤还在!”阮宁波眼皮上清晰得浮着笑意,嘴上却依然有点不依不挠。
郎东昱其实早晨醒转的时候就细细的将阮宁波的两手翻出来,审视着,看着上面依然缠着的纱布,心里着实后悔,被阮宁波这么一说,面色不禁有些许动容。
“疼吗?”郎东昱的眉心皱了起来。
“当时不仅手疼,现在嘛,只有手疼了,心不知道跑哪去了!”阮宁波说得凉凉的,眼皮也垂下。
郎东昱听得阮宁波这样说,只是微微弯身,让自己和她平视,额头抵着额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以身相许权当赔罪了,可好?”说完不待宁波反应,他自己倒是埋首在阮宁波颈窝里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幽幽的缭绕上她的耳朵,带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气,“宁波,告诉我,你原谅我了,好吗?”
“昨日不是理你了,若是不原谅你,怎么会理你?”阮宁波没好气,作势要起床。却又被郎东昱一把按回在怀里。
“我,只是想听你说。”郎东昱的肩膀磨蹭着阮宁波的,那,是在,撒娇。
阮宁波默然,她和这个皇上的前途,并不光明,这次谈不上原不原谅,以后或许有更过不可原谅的事情。
见阮宁波默然,郎东昱沉寂片刻,道,“宁波难道眼睁睁的见我这么痛苦,我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你!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