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婉臣完全是个新手,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扎娜丽的身份和那些话完全可以让她崩溃。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莽古,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她的劫数,而她,则一头扎了进去,就像是飞蛾扑火,简直愚蠢。
“不用夫人费心,我哪里也不去。”婉臣将身上的披风拉紧,以此来护住自己冰冷的内心,她不顾自己的虚弱站起身来,冷冷的道,“我要回去了,这出闹剧到这里可以结束了,莽古,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走吧。至于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没关系了。”
爱和恨之间,原来也只是一线之隔,若说之前婉臣可以不介意为他去死,那现在曾有的那份感情让她恶心。
不试不知道这世间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可当自己爱上的男人对自己一再利用欺骗,还是会满心作呕。
“你知不知道你回去就是死?难道说你还要牵累你娘?”或许是扎娜丽的“善解人意”,莽古对婉臣的“无理取闹”更加的不耐烦起来。
婉臣脚下一顿,脸色大变,“你们把我娘怎么了?”
“婉臣姑娘,你这是在闹哪样?莽古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你看不出来?他对你好的我都妒忌,你要是不喜欢,就干脆点,要是喜欢,也干脆点。你不就是被他利用了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被自己的男人利用利用是你的荣幸,你该感到高兴你不是没用的东西,至少除了暖床之外对你的男人有点用处。”对于婉臣的挣扎,扎娜丽统统看做使小性子,不耐烦起来,“你想不想死我管不着,但莽古既然不想你死,我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对你的家人也是如此,我们把你娘接了过来,日后在戈萨,我们会照顾你们母女,你还有什么意见?”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莽古都打着将她利用到底的心思,然后带走她们母女算是给她一个补偿?
严婉臣不可置信的看着莽古,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凡事都在掌控之中,根本容不得任何变数。
那他对她做的这些,到底是因为愧疚负责,还是为了补偿?
至少在婉臣心目中,她已经再也不敢相信莽古对她是出于爱。
她真的恨不得杀死自己算了,把自己拖下水不说,连无辜的母亲都被牵连进来,她将来有何面目去见爹爹和习慕?又有何面目面对青城无辜死去的那些冤魂?
严婉臣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面对着莽古,她听到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死去的声音。
但莽古不知道,他只是对扎娜丽抗议了两句,“别这么凶,婉臣可和你们不一样,要温柔一点。”然后便道,“我喜欢你,想要你,也不希望你死,所以跟我离开好吗?”说完不等婉臣回答,就吩咐扎娜丽道,“你让他们全部准备撤退,我马上来。”
扎娜丽看了婉臣一眼,没说什么就转身出去该干吗干吗了,而莽古抱起了婉臣,婉臣已经无力挣扎,她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莽古的决定,虽然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决定这么做的,现在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哪怕,她已经一点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想,莽古抹杀了她心里所有对爱情的幻想。
“我要见我母亲。”
“你会见到的,放心,她很好,以后你们都会在我身边生活,我不会让你吃苦受累。”莽古很温柔,当达到目的之后,他不介意对自己的女人多温柔一些。
“我要现在见到她。”婉臣铁了心。
“好好好,一会儿出发的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我保证。”莽古吻吻婉臣的额头,诱哄道,“你现在太累身子太虚,我们从这里出发到科尔汗一路都是山路不好走,你得休息一下,否则支撑不住。”
婉臣已经累得闭上眼不想去看他。
支撑不住?那倒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虽然毫无面目去面对死去的人,可又有何面目活在这人世间?
心死,不过如此。
“那后来呢?你还是跟他走了吗?”素心听得心惊肉跳,好几次都认为自己的心脏要跳出嗓子眼来,她简直要为莽古的无耻而喝彩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人到这种地步倒还真有枭雄的做派,只是可惜了做人太不要脸,还是很让人讨厌的,至少对女人来说,她和婉臣一样厌恶这样的男人。
用情不专,将女人当做筹码。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该真刀真枪去拼去杀争取自己得利益么?那女人做筹码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初她不愿意远嫁和亲,也是因为这个。
明明皇甫珏就没把她当做女儿养过,凭什么在政治上问题上自己就要用一生的婚姻和幸福来替他买单?
素心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她还是想听婉臣说出来。
虽然把外表长好的张吧挖出来是个不厚道的事,可如果只是外表完好内里生疮,那还不如再痛一次,巴烂肉挖出来扔掉,让伤口见见阳光消消毒,这才能好得快!
否则,总有一天会从头到尾烂穿而死,但为了莽古那种人不值得,婉臣还年轻,还没享受过一天幸福快乐,素心可见不得自己身边的好友还没得到幸福就死去。
哪怕只是灵魂死去身体活着——这可比直接死了还让人无法忍受无法原谅!
婉臣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凄凉。
到这之前,她都还能够忍耐住泪水,可到这时,她已经几乎崩溃了,重新回忆那段过去,这是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敢尝试过的事,而现在,大概是发生了太多事,大概是因为有素心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倒让她多了份勇气。
“后来,我见到了母亲,扎娜丽并没说错,他们没有虐待我母亲,反而很礼遇,可是我娘一见到我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也许因为我们都是女人,也许是扎娜丽说了什么,娘只对我说了一句,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就再没有说过话。”严婉臣任由眼泪流下,重复着那段让她心碎的回忆,“她开始绝食,偷偷地把食物留下来给我藏好,嘱咐我找到时机就跑。我明白她的用意,娘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用她自己来换我的自由,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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