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是。”卓尔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认为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懂你的意思。”素心有些感慨，“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属于外面世界的人，不属于官场，也不完全属于江湖，自由自在是他的本性，有有维护自己的能力，就像是我的梦想一样。这样的人又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让我不经意间有了错觉也不一定。”
“你明白就好。喜欢不是什么错，但去喜欢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那就纯属脑子有问题了。”
对此素心不置可否，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时候已经不早，便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这么大半天的折腾下来，她急需食物和睡眠来补充一下体力和脑力。
斗智斗勇什么的真的很费劲。
“等等。”卓尔不紧不慢的留客。
“还有什么事吗？”素心不解。
“你……难道不想见见你兄长和母妃吗？”卓尔淡淡的问道。
素心回到客栈的时候独孤越正坐在大堂里吃晚餐，点了好几个菜，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女人，珠围翠绕看起来好不热闹。
几个姑娘年纪都很轻，妆容精致打扮不俗，看样子就知道是场子里的女子，见惯了市面，风花雪月的很。
只是素心不大明白，独孤越真要见识见识京城的销金窟，何必非要带回客栈，带了就带了，还非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堂，不回自己房间去。
做给她看吗？
素心不好痕迹的讽刺一笑，那还真是亏得他可以掌握得了她回来的时辰。
或许是经过下午那一场惊心动魄，也许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份迷恋的前途无亮，她现在看到独孤越，少了许多冲动，多了几分理智。
素心本想直接上楼回房，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好好思考，没兴致去猜测独孤越这么做的意思。
可她不想搅和，偏偏独孤越眼尖看到她了，当即兴高采烈的叫她，“素心！”
素心无法，只得停下脚步，露出一抹笑容来，“我先回房，逛了一下午有些累，你和几位姐姐慢慢吃。”
“哦，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啦，刚和卓兄在外面吃了才回来的。”素心笑。
独孤越对此很满意，那个姓卓的还不算完全不可靠，“他没送你回来？”
“有，刚刚到门口被他下面的人叫回去了，让我代他问候你呢。”素心笑道。
笑着笑着，还真有催眠的作用，素心想，至少现在看着独孤越在一堆女子的围绕之下已经没有感觉了，不像一开始看到的那么刺目。
独孤越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这个时候已经从莺莺燕燕中脱身，出现在素心的身边挤眉弄眼，“约会如何？”
若说之前素心还有几分带着猜测和不确定的话，那现在是真的心冷了。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那分怒气被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脸上笑得灿烂十足，她凑近独孤越，不怀好意道，“想知道？”
“那当然，卓尔那小子不错。”独孤越继续推荐，“虽然比不上我。”
“是啊，这点我也同意。”素心不痛不痒的道，“反正旁边还有更好的，所以我也没看上他。”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压根不给独孤越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她也懒得去看独孤越现在是什么反应，本来嘛，好聚好散，让独孤越觉得自己好像真看上卓尔了，到时候打着卓尔的幌子早早分别，以后徒留念想倒也不错，反正她现在居无定所，真的跟着卓尔回奏国，让他帮自己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想来卓尔也不会拒绝。
但，只要一想到独孤越不喜欢她还想尽办法想把她推给别人，这口气就怎么都不舒服。
这样回敬回去，让她恶劣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想想也是，她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她可从没有说过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就要他回应什么的。
如此避之唯恐不及，搞得她跟细菌瘟疫什么似的，怎么也让人憋气。
关上房门，素心叹了口气，把自己摔在床上，闭上眼睛，用手捂着额头，开始整理思路。
至于独孤越，她现在已经顾不及了。
素心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卓尔的那个提议，连晚餐都吃的味同嚼蜡，还好现在的她压根注意不到独自到底饿不饿，反正有吃过东西，不是空腹。
卓尔让她好好想想，如果真想见，他可以帮忙，虽然还是会有点危险，但现在皇后已经不在宫中，就算仍有势力也不像之前那么可怕，再说她也不是就这么去见玄妃，他会安排好一切，再加上素心现在这张脸，皇甫珏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到时候演戏的本事到家就好。
但，若让玄妃知道真情，到时候会不会露出破绽，还是个问题。
**之中人人自危，这一点破绽，就是致命。
若只是见上一面，问题不大，若不只是见面，那就要仔细斟酌。
临了，卓尔没有忘记提醒素心，若是现在改变主意跟他去奏国，他依然乐意之至。当然不是逼迫素心做他的妻子，只是奏国他有一定的势力，帮她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保她一世平安，绝对没什么问题。
素心知道，除了当真对她有几分真心之外，卓尔依然没放弃娶她的念头，还有一点，她是尔雅，就算在明面上已经死了的人了，但毕竟曾担过那个名，卓尔当是轩辕破浪的部下，大抵想看着她罢了，至少不想看她给自家皇帝丢人。
大概，说什么娶她，也不过是想把她放在一个华美的笼子里，让她无从去和其他男人有什么纠葛。
素心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虽然卓尔没有强求，但她知道卓尔很希望素心能够答应这个条件，而若她答应，不管是见玄妃还是皇甫御，是否让他们知道真相，他都会帮忙。
而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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