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深入直捣黄龙兵分两路？”素心眨了眨眼睛，“你们有几分把握他们是在打算集结大军一举进攻这里呢？”
“八成。”撒瑞和图南一起道。
“这么看来，玛塞族也想毕其功于一役。”独孤越皱眉，“首领，有一个问题我不问不快，可否……”
“既然要合作，那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独孤少侠尽管问。”莽古颔首。
“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说刚开始去招惹玛塞族出于阁下你的野心，那么现在玛塞族的举动似乎也不全是为了自保，这个族群也并不是那么的与世无争？”
“以前他们的确避世而居，跟我们这些部落没什么往来。”明珠道，“但是这十几年，各个部落都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事，而且都大同小异，就是凡有落单的适婚女子，都会神秘失踪。”
“刚开始我们以为是野兽所为，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比如冬天，很多野兽根本不会出来觅食，但人还是照样少，甚至发展到一些人数较少的部落被群灭那种地步。”撒瑞道，“但每次都是女子被掳走，男子被杀，野兽绝对不会挑选男女，各大部落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开始调查，刚开始还为此差点闹出部落之争，相互指责怀疑。”
“当时我们戈萨族是最被怀疑的，因为我们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想要一统草原的决心，那段时间可真是备受煎熬，直到我们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才渐渐的这种声音小了下去。”莽古叹了口气，“然后深入调查下去发现，是玛塞族搞的鬼，他们到处行动掳走女子，不管是商人过路、还是草原部族，疯狂的行为简直丧心病狂，而我们调查之后发现了一个更加让人惊骇的事实。”
“就是所谓的九狗一獒？”素心问道。
扎娜丽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的？”随即默认。
“我见到了轻烟。”素心道，“根据她的说法，你们当时攻破了他们的据点，解救了不少人，所以说这也是玛塞族对你们有着深仇大恨的原因？”
莽古苦笑了起来，“没错，当时发现了这种情况我们所有的部落都非常震惊，他们根本没有子嗣、血缘的观念，所有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比起人类来说更像是精密的机器一样，完全被洗脑了，活着的男人各个狠辣无比，除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之外就对剩余子嗣感兴趣，而女人几乎就把自己当做生育工具，不停地生下孩子像是流水线一样培育出那种不近人情而又可怕的杀人机器。”
“这种事情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长此以往，我们这些部落只会走向灭亡，所以我们才联合起来，经过周密的部署之后一举攻破了他们的据点之一。”莽古接着说，“与其说这是一场侵略，不如说这是我们为了生存所做的无奈的选择。”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的确，生存，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第一位的。
“可是不对啊，既然你们可以偷袭成功，就说明玛塞族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不是吗？为什么……”素心对此有些不太理解。
“我们当时完全在暗中进行，玛塞族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已经被我们发现，也没有发现我们的意图，所以属于防守。”扎娜丽摇了摇头解释，“我们完全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而且，他们族最强的一支军队当时不在。”
“他们去了哪里？”素心心下一凛。
“当时快到冬天，他们也需要为过冬做准备，这么多男人女人外加孩子，总要吃喝拉撒吧。那支军队就是出去狩猎食物了。”明珠道。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赢，也只有出其不意了。”素心站了起来，在那幅地图面前反复看来看去。
“可我们现在没有出其不意的实力，素心。”婉臣起身，对素心解释道，“现在这些地方都有他们的探子，虽然我们的后方还留有一点余力，可是要完全做到不动声色引他们入彀，真的挺难得。”
“婉臣姑娘说得没错，自从我们直捣黄龙之后，也许是激发了他们的残杀欲望，这半年来对我们是步步紧逼，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们已经进退维谷，如果不是当日独孤少侠你们三位仗义相助，我们的军心恐怕已经打垮了。”图南有些惭愧，“虽然大家都明白，若是扛不住迟早会被全灭，但是长期的被打压，还是会让军心很浮动的。”
绝望了之后继续还能恢复希望，并不容易。
所以谁也没有嘲笑这一点。
“也就是说，现在必须要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制造战机啊。”素心皱了皱眉，“这后方都还在我们控制之中吗？”素心指了指地图上一片广袤的草原。
“是，要是这次输，恐怕只能全线撤退了。”莽古直言不讳，“只是既无屏障也无人力物力，再想翻本恐怕就……”
他没说完，但是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也就是，对于戈萨族来说，那也是背水一战了。
“素心，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主意？”在这种时候，只有独孤越发现素心一直在盯着那幅地图。
他这么一说，婉臣也注意到了，鼓励道，“有什么想法就说吧，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直接冲出去打也不会有胜算，还不如看看有什么取巧的办法，反正兵不厌诈。”
她不是没想过要偷袭，但是在这之前他们耗了太多时间在帮不帮这个问题上，再加上感情问题，浪费了太多时间，等到终于下定决心，玛塞族早已经封锁了所有的路线，就等着大举进攻了。
婉臣甚至可以想到，到现在玛塞族还没有直接攻过来，完全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企图用自己的威压将敌人彻底压垮，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胜利。
但可惜，戈萨族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少，也并非庸俗之辈，怕死的人固然有，但既然绝望了破罐子破摔愿意轰轰烈烈的打一场的人，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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